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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終於把兒子作死了(二合一)

半個小時後。

喬春燕望著土堆上站的人說道:“果然還在這裡。”

“媳婦兒,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曹德寶在後面勸,然而喬春燕根本不聽,硬是拉著他走到土堆下面,衝林躍大聲喊道:“周秉昆,你什麼意思?”

林躍把手上拿的圖紙移開,看著下方二人說道:“呵,我沒去找你們,算一算寫舉報信的帳,你們倒是挺有種的,還有膽跑過來找我的麻煩。”

“你……你跟周秉義官商勾結,怎麼?還不讓別人說?”

“這事兒可不是你說有勾結就有勾結的。”林躍一面說,一面接過吉成房地產開發公司副總遞過來的幾份協議書:“好吧,既然你們說我們有勾結,你們不服,那這活兒我不接總行了吧。”

喬春燕十分不爽她的態度:“那你為什麼把王官屯小區的房子給賣了?”

“笑話,市裡想轉手這塊地皮,我把它買了下來,上面的房子也是我建的,我願意賣給誰就賣給誰,你管得著嗎?”

喬春燕給他一句話懟得不知道該怎麼回,剛才氣衝大腦就這麼來了,就沒想過組織一下語言,現在有點懵。

林躍沒有搭理她,翻了翻手裡的協議書,點點頭:“沒問題,給他們打款吧。”

曹德寶說道:“你強詞奪理,那明明是光字片建安置房的地兒。”

林躍微笑說道:“沒錯,以前市裡確實想把那塊地拿來建安置房,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規劃是規劃,實際是實際,又不是蓋棺定論的東西,有所改動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我們簽了協議的。”

“回去好好看看你們手裡的協議,那叫拆遷意向書,意向書明白嗎?不是你們單方面說拆,市裡就一定要要拆的。”

“可是……朗區長明明答應過我們。”

“答應你們有用嗎?拆遷費、補償金、建房款,哪一項不需要錢,沒人給她投錢,她拿什麼幫你拆,工資嗎?”

曹德寶拍拍喬春燕的胳膊:“媳婦兒,別說了,我算看出來了,他擱背後使壞呢,光字片兒怎麼出了這麼一個混蛋。”

“曹德寶,你嘴巴放乾淨點。”

不遠處拿著水平儀勘察地形的兩個人聽到他的話走過來,擼袖子甩胳膊呲眉瞪眼,一副要幹仗的樣子。

曹德寶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你別亂來啊,小心我告你。”

林躍說道:“沒事兒,住院費我賠得起。”

曹德寶的臉色發白,手心冒汗,年輕30歲,他可能回嗆幾句,現在嘛,心氣兒早沒了,這一把老骨頭給周秉昆身邊的年輕人塞牙縫都不夠。

“走,德寶。”喬春燕憤然說道:“像光字片這麼好的地段,我就不信沒有開發商願意投錢拆遷。”

眼見在周秉昆手裡討不到好,她拽著曹德寶的衣袖轉身離開,倆人往外面走的時候,被一輛貨車揚起的塵土弄得十分狼狽,曹德寶一邊拍身上的土,一邊對貨車司機破口大罵。

“這麼好的地段?”林躍看著喬春燕和曹德寶的背影說道。

不知道誰給了她勇氣說這樣的話,光字片是好地段?哪個城市的貧民窟都不是好地段,沒有幾個商人會冒著風險把錢投到這種地方做買賣,別說精明的商人了,正常人也知道飯店開在擁有一定消費能力的小區門口才能賺到錢。

……

光字片的拆遷計劃停了。

原本瞅準拆遷,那些賣了樓房重新回到光字片等著分大HOUSE,還有沒賣房,借錢贖回房本尋思賺差價的居民全懵了,對於這件事議論紛紛,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半個月後,老喬家的院子裡坐了好幾個人,有的把手攏在外套的袖子裡,有的眯著一隻眼睛抽菸,還有的低頭不語,反正氣氛很壓抑,曹德寶連帶幾次話都沒能挑動大家的情緒,索性坐一邊兒摳指甲去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快速接近,劉愛林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打聽得怎麼樣了?”喬春梅很著急,沒等他走進院子就大聲發問。

為了拆遷的事,光字片選了幾個代表去市裡詢問情況,劉愛林也跟著去了。

“不拆了。”

“不拆了?”

所有人都傻了,心想這麼大的工程,怎麼說不拆了就不拆了?

“佟主任說唐城一撤資,市裡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繼續推進拆遷工作。”劉愛林氣呼呼地道:“得到這樣的答覆後,何平等人先回來了,我尿急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到兩個辦事員在議論這件事,你猜他們怎麼說。”

“怎麼說?”

“他們說有周秉義的前車之鑑,市裡主事兒的都不想蹚這趟渾水,害怕累死累活幹了一場換來幾百封舉報信,傷心難過之餘還得擔驚受怕,乾脆不拆了。他們還說,也只有周秉義這個光字片出來的人才會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規劃,安安穩穩做到退休多好,還能多活幾年,偏要頂著胃癌的身子日夜操勞。”

一番話說得每個人都很難受,當然,不是可憐周秉義,他們關注的重點在拆遷計劃流產這件事上。

“咱這兒可是有成為核心商圈潛力的地段,唐城和吉成不幹,總有外地企業心動吧?”曹德寶說道:“我就不信周秉昆還能把外來的房地產開發商全收買了。”

喬春燕喃喃說道:“我懂了,我終於懂了……他沒法把房地產開發商全收買了,但是他可以選擇不在拆遷意向書上簽字,他手裡握著那麼多房子,沒有一個開發商能在不動他的房子的情況下在這片土地上蓋樓,他在用這種方式報復我們。”

“這傢伙真壞。”

“王八蛋。”

“癟犢子玩意兒。”

一群人在那罵,就沒一個反省自己可以寫舉報信舉報周秉義,周秉昆扭臉報復他們完全是正常操作。

劉愛林說道:“你們以為這就完了?沒有,知道周秉昆在東邊建的什麼嗎?”

曹德寶等人不罵了,因為這半個月來工程車輛進進出出,在東邊搞出很大陣仗,把三分之一個光字片都拆了,但是因為動的是周秉昆自己的房子,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我聽國土局的人說,他變更了土地使用性質,準備在東邊建一個大型物流園區,手續什麼的都辦好了,就差施工了,嗯,這事兒何平他們也知道。”

狠啊~

這傢伙是真狠啊~

本以為他毀了光字片的拆遷計劃就完了,沒想到還要搞什麼物流園區,對當下生活在光字片的居民有啥經濟利益看不到,擾民、添亂和出行的危險顯而易見,關鍵是吧,這個不像化工廠、火電廠一類汙染企業,可以靠投訴逼它離開,一座城市肯定離不開物流園區,離市區太遠會有諸多不便,靠核心商圈太近又會影響生活環境,只有像光字片這種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窮窩子,在本就惡劣的生活條件下再降低一些基本上不會有人管。

就在曹德寶等人震驚於周秉昆的陰狠毒辣時,勐聽得拐角處有人慘叫:“別打,別打,我真不是帶頭寫舉報信的人,你們要怪……要怪就怪老喬家的三女兒……還有,還有她男人曹德寶。”

這個聲音是……大熊?

很快,隨著一個頭破血流的人在院子前面跑過,雜亂的腳步聲停了,喬春燕等人看到何平滿是怒火的臉龐。

曹德寶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院子外面的人是院子裡面的人的三倍還多,有的手裡拿著棍子,有的手裡握著搬磚,還有人舉著鐵鍬,一副要跟惡人鬥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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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不去追大熊了,雙方對視五秒鐘,何平勐一揮手:“就是這群王八蛋害得我們,給我打,打死他們。”

他們都是沒有搬離光字片的人,屬於拆遷補償物件,而曹德寶、喬春燕等人是什麼,是投機分子,原本想著街裡街坊的,對於他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反正是市裡和開放商吃虧,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搞來搞去把拆遷計劃給攪黃了,周秉義這個光字片出身的市長一辭職,沒人管他們了。

哦,喬春燕和曹德寶這種人可以拍拍屁股回市區住樓房,他們呢?周秉昆把典當行關了,如今想走都走不了,沒錢買商品房的他們只能繼續在這個窮窩子裡打滾,他們能不恨嗎?能不氣嗎?希望和現實的落差,終於將人逼得失智暴走。

……

“別打,別打……”

“打死這群害人精。”

“陳志飛,我是你姐夫,哎喲……”

“我去你*的姐夫。”

“艹,抽她,給我狠狠抽。”

“……”

院子裡雞飛狗跳,桌子倒了,茶杯落在地上,果盤打翻,橘子變成一灘爛泥。

曹德寶被踢倒在地,撅著屁股往前爬,喬春燕被一個婦女手持皮鞋趕得抱頭鼠竄,偶爾挨一下打發出啊啊慘叫,那邊劉愛林縮成一團,被幾名男子圍住拳打腳踢,對面二熊把一個中年人推倒,抄起地上的茶盤想要來橫的,不防身後站著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起手就是一鋼管砸過去,順勢補上一腳。

“C你*的,敢打我爸。”

二熊被踹了個趔趄,慢慢地轉過身體,眼睛一點點上翻,捂著頭的手掌下面是蜿蜒流淌的血。

“啊,二熊,二熊,打死人了,高家的小兔崽子打死人了。”

二熊媳婦兒看到男人重傷,衝上去又是撕又是撓,給年輕人臉上撓出五道血痕,氣得後者一腳過去悶在小腹,二熊媳婦慘叫一聲,趴在地上不斷打滾。

二熊的兒子看到這一幕,硬扛著何平等人的拳頭,一個飛撲把年輕人推倒在地,兩隻手往下一掐。

“我讓你打我爸,我讓你打我媽。”

年輕人的脖子被扼,臉發紅,嘴發紫,不斷地在地上掙扎蹬腿,嘴裡嗬嗬出聲。

剛才被二熊打倒的中年人一看兒子危急,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看看左右,抄起靠牆的鐵鍬對準二熊兒子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啪~

扼住他兒子的手鬆開,二熊的兒子側身倒地,眼翻白,口吐沫,渾身抽搐。

喬春燕跑進屋裡,沒有看到外面的慘況,兩個中年婦女見她把通往裡屋的門關上,拿起餐桌放的飯碗就往裡屋門的四個小窗戶砸。

嘩啦~

嘩啦~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嚇得她在後面哇哇大哭,老喬頭想上前制止兩個中年婦女,被一隻碗砸中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喬春燕懵了,整個人都在哆嗦,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糟糕到這種程度,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跟瘋了一樣。

她當然不明白,因為她在外面有一套三居室,她有後路,別人沒有。

噗通~

便在這時,身後傳來的響聲將她驚醒,急轉頭一看,發現是沉紅枝從炕頭摔落在地,兩眼圓睜,眼光渙散,手在身前比劃兩下,慢慢地垂了下去。

“媽,媽……”

喬春燕幾乎是撲過去的,拍拍老太太的臉,又用手探探她的呼吸,直接嚇傻了。

“死……死了?”

雖然這兩年來沉紅枝挺折磨她跟曹德寶的,但是人好歹活著,平時還能動彈一下腿腳,哼哼幾句,現在……

那邊老喬頭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直接癱坐在地。

曹德寶也知道了,因為他被何平等人揍得爬上窗臺,親眼目睹了丈母孃摔死的一幕。

……

慘~

是真的慘~

二熊的兒子送醫院搶救了,不過因為光字片進不來車,醫護人員把人抬出去走到半路就死了。

二熊頭被打破,還有一些腦震盪,本來養一養是沒事的,可是聽到兒子死了,人一激動抽了,事後被診斷為羊癲瘋。

沉紅枝因為碰撞橫死。

老喬頭受到驚嚇突發心絞痛,住進了醫院。

曹德寶被打折一條腿。

喬春燕沒大礙,只是身上被抓破幾道口子。

喬春梅逃跑的時候崴到了腳,因為上了年紀,身子骨不比從前,在醫院拍了個片子一看,粉碎性骨折。

還有大熊,給一個小年輕把頭給開了,前後縫了十幾針。

劉愛林的傷勢輕一些,給打落好幾顆牙齒,說話漏風,臉腫得老高。

何平那邊的人也有一些損傷,不過對比曹德寶這邊輕很多,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兩三個圍毆一個,被反殺的可能性不大。

這件事十分惡劣,哪怕是情急之下為救兒子失手導致二熊的兒子死亡,那也是命桉。

不過做筆錄的民警問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感嘆之餘小聲道了一句咎由自取。

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聽說都不會對喬春燕、曹德寶等人抱有同情,甚至會認為他們活該。從頭到尾在那蹦躂,在那兒折騰,把一個給光字片辦實事的市長逼得退居二線,把一個想著有錢了拉街坊一把的富商逼得放棄拆遷,那些在光字片住了四五十年,受夠了這裡的髒亂差,就盼著拆遷住新家的人能不恨他們嗎?

這是典型的玩心眼兒把老實人逼急引火燒身的展開。

光字片發生的事情很快傳遍全區,很多人在茶餘酒後議論感嘆。

周家也是一樣。

周秉義對於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痛心疾首。

“看看,多惡劣的後果,早知道我就不搞拆遷了。”

他仰躺在沙發上,一副人生多苦惱的樣子。

“行了,行了,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敵不過人性的貪慾。”郝冬梅在旁邊安慰他。

周秉義看向林躍:“你沒有在背後扇風點火吧?”

“笑話,曹德寶那群人斷了正常拆遷的街坊走出光字片的希望,大家對他們恨之入骨,就這事兒,用得著我在後面拱火嗎。”

“跟你沒關係就好。”

“不過嘛,”林躍說到這裡呵呵一笑:“鄭娟,等事情過去了,你去給何平那群人裡打架受傷的家庭每家拿一萬塊錢慰問金,再買點營養品什麼的,這街裡街坊的,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

一萬塊錢叫意思意思?

普通人半年工資了好麼。

“你……”周秉義很無語:“這件事沒拱到火你是不是不舒服?要補上是嗎?”

“沒錯。”林躍說道:“人家給咱們出了一口惡氣,不得過去看看受傷的人嗎。”

“秉昆,這節骨眼兒上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鄭娟勸道:“媽知道喬嬸沒了的訊息挺難受的,昨晚都沒睡好覺。”

“我又沒讓你立刻給他們送錢,反正年前辦好這件事就行。”

鄭娟拿他沒辦法,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這時林躍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好,走。”

周秉義坐起來,拍拍腿上的褶皺,和郝冬梅一起往外面走:“對了,通知董昭了嗎?”

“你想啊,他姐要來,他這個當弟弟的能不知道嗎,我進門之前倆人就商量著去學校接上孩子,早點過去等他姐姐和姐夫呢。”

“那就好,對了秉昆,過幾天借我輛車,我準備帶著你嫂子和姚立松、董衛紅去當年我們下鄉的地方看看。”

“你這不還沒退嗎,說得跟搞輛車多難似得。”

“正是因為沒退,所以更不能公車私用,我記得以前曲老太太還活著的時候,大院到醬油廠好幾公裡,人家每天騎腳踏車能打兩個來回。”

“你也別拿曲老太太壓我,不就是借輛車嗎,咱在吉春別的不多,就車多。”

“對了,說起曲老太太,馬叔咋樣。”

“老了,耳朵背,愛忘事,人也有點湖塗,三個月前我去上海的時候拉著我的手硬喊兒子,你們是沒看到他兒媳婦臉上的表情。”

身邊三個人全被他逗樂了。

……

老喬住了差不多半個月院回到家裡,此時沉紅枝的喪事已經辦完,喬春華和喬春燕為這事兒打了一架,自此姐妹反目,喬春梅雖然還跟喬春燕說話,但是明顯沒有了以往的親切勁兒,曹德寶氣得在輪椅上罵,說當初舉報周秉義她們也有份,可是到頭來責任全推到自己兩口子身上,真是不講道理。

二熊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混勁兒,現在是哪兒人少在哪兒呆著,她媳婦兒一賭氣回孃家了,之後再沒回來。

大熊家的情況好一點兒,起碼兒子沒死,媳婦兒還在,不過現在一家三口幾乎是過街老鼠的代名詞,根本不敢在街頭巷尾久待,免得再犯眾怒被爆錘。

劉愛林的兒子天天數落那個勞改犯的爸和貪心的爺爺,市區的樓房賣了,換回光字片的破屋子,本想著能拆出一套大HOUSE,現在咋樣,不僅回不去了,還要忍受街坊們的白眼,跟喪家犬一樣夾著尾巴做人。

後來他乾脆不回來了,天天在外面混,再後來,警局打來一個電話,說劉陽陽犯事了,罪名是盜竊和毀壞公共財物,要判刑,這下好,老子勞改犯,兒子也進去了。

至於於虹,她沒捱打,知道王家屯小區的住宅樓被當成商品房出售那一天起,光字片的居民就再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