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楚光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他覺得已經找到了突破口。當然事情還沒結束，他還得打起精神。只是江俊彥忽然跑到這裡，他讀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有屁快放讓江俊彥也明白在繞彎子也是徒勞，加上旁邊曹姚已經撇撇嘴站的更遠，他知道此刻只能由他硬著頭皮說明情況。
江俊彥現在是城市英雄，但是這個英雄很喜歡亂來，這一次，他亂來的尺度讓胡楚光也吃不消了。
聽到江俊彥和餘菲娜等人的私下密謀，胡楚光瞪大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俊彥，你是什麼身份？敢代表警方和犯罪人員達成這樣的協議？別說是你了，就連鄒政耀局長都未必敢這樣承諾。”瞬間，胡楚光臉色鐵青，更是一拍桌子，指著大吼道，“你！你這簡直是胡鬧嗎！”
“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解釋。”
“你還要什麼解釋！你不就是想說，你想要讓餘菲娜形成壓力，好讓她先行動，接著後續事宜有克魯斯接手。這樣一來，表面上我們安京市警方什麼都沒做，撿個順水便宜。但是這麼做的後果呢？這裡是安京市，這裡不是美國！我們自己能處理的事情，幹嘛要讓外人插手。還有，不管餘菲娜會給警方提供什麼樣的幫助，這都不能成為她逃脫法律制裁的藉口。該不該放她走，又或者將功贖罪到什麼地步，那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
胡楚光可以“縱容”卓樂峰和江俊彥適度亂來，但是絕對不會喪失底線。但是江俊彥往往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是胡楚光不能接受。
被訓斥一頓後，江俊彥也一下子啞巴了。曹姚見狀，只能上前滅火。
“**，江俊彥也是好心。這種局面下，如果能一舉將莊澤苑的勢力全部清除，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所以，我們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機會我們當然要把握，但是，我們不能讓別人掌控關鍵！”胡楚光捏著拳頭，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他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一番。
方才他確實有些上頭，稍微停頓後，他也清楚江俊彥的心思。特別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在節外生枝，怕是更加麻煩。
“餘菲娜到底能做成什麼樣，我們誰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她真心想要祝我們警方一臂之力，且也決心交代之前的一切犯罪脈絡，我們倒是可以給她一次機會。”終究，胡楚光還是鬆口了，“這樣，我立刻去和鄒局商量。從現在開始，你們要緊盯餘菲娜、樂澤穎還有克魯斯那些人，我們不能讓他們揹著我們亂來，一切需要以警方的安排為主。至於後續的承諾……我們不會不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俊彥再在這裡口舌也是徒勞。
現階段，就需要餘菲娜按照江俊彥的計劃行事，至於後來的事情，那就後說吧。
從白靜瑤態度動搖開始，安京市警方便可以掌握更多主動。
此刻在周蜀山那邊，雖然大個子還沒露面，可是一個警員上前將白靜瑤最新的口供陳述後，周蜀山的臉上顯出得意。
白靜瑤會不會老實跟警方合作，便是要看她這次的交代是否正確。
在周蜀山佈局之後，除了繼續安排警員保護在養老院周邊之外，其他人前往這個社群的一處辦公樓。
從這個辦公樓進入後，周蜀山指揮眾人逐步排查。
幾分鐘後，一組警員通報，他們在中間樓層找到了大個子還有一些通訊設備。加上同時傳來白靜瑤安置的駭客團隊也被抓獲，這終於讓眾人松了一口氣。
“胡隊，白靜瑤交代的沒問題，看來，她確實老實了。”
在趕回去的路上，周蜀山顯得很興奮。
但胡楚光卻從一開始的開心變成了更加緊張。從和鄒政耀商議過後，他就知道既然要和餘菲娜“聯手”，則警方這邊更不能出錯。
在周蜀山回來後，他馬不停蹄趕往市局會議室。
在那裡正在進行一個閉門會議。
當周蜀山趕到時，現場除了有胡楚光、金曉晨之外，還有局長鄒政耀以及市局其他的幾位主要領導。
同時主要行動部門負責人也在場。
“小周，趕緊坐！”
鄒政耀招招手後，便讓胡楚光介紹最新的情況。
破霧計劃進行到現在，也確實需要做一個階段性的公開和總結。
當胡楚光站起來時，他心中充滿了緊張和壓力，為了這一天，他等待了太久。
“破霧計劃一開始是針對安京市的涉黑網路而進行的一個長期臥底計劃，在這之前，我的另外一名臥底意外死亡，這不得不讓我挑選卓樂峰成為新臥底。在卓樂峰出色的完成諸多任務後，我們發現這個犯罪網路牽連甚廣，為此，我們決定將計劃繼續深入，直至到現在，破霧計劃已經到了收網階段。安京市的整個販毒涉黑乃至貪腐層面的諸多問題都已經浮出水面。到目前為止，絕大部分犯罪嫌疑人都已經被警方控制。同時我們先有掌控的證據線索，也足以將這些人全部送進監獄。”
現場人員很是激動，都是頻頻點頭。
胡楚光又道：“但是越到最後，我們越不能放鬆警惕。從目前收集的線索表明，莊澤苑犯罪團隊已經進入安京市，且可能已經在從事破壞安京市正常生活生產秩序的犯罪行為。我和鄒局已經商議過。這個破霧計劃收尾階段都將有我負責，一切行動都會有我來安排。”
投影上出現了餘菲娜的面容，胡楚光指出道：“餘菲娜，相信大家夥都已經不陌生。這一兩年來，這個女人在安京市呼風喚雨，成了絕對的黑道大姐。但是現在，隨著破霧計劃尾聲，加上她自己的處境，她決心和我們警方合作。在差不多兩個小時前，餘菲娜已經透過公開和地下途徑放出訊息，以她黑道大姐的身份接收謝友三的殘存勢力。加上白靜瑤已經向警方交代了自己團伙的部分落腳點，餘菲娜同樣也會和這些人取得聯系。一旦餘菲娜將謝友三和白靜瑤的犯罪團隊成員全部接收，同時在我們警方的秘密監控之下，則這些人都不會為莊澤苑提供幫助。”
“我們如何完全信任餘菲娜！”
一個領導提出了質疑。
胡楚光道：“我們當然不可能完全信任餘菲娜，所以，我要求餘菲娜在行動過程中，必須有我的人全權參與！大家不要誤會，警方當然不會公開摻和黑道的事情，哪怕這只是一個假象。所以，我需要第三方介入。我要求從現在開始，餘菲娜的一切行動必須要樂澤穎、江俊彥和曹姚全程參與。這三人將成為影子一直待在餘菲娜身邊，只要餘菲娜一有異樣，江俊彥和曹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至於樂澤穎，他是把雙刃劍，這個人一面監視餘菲娜，一面也能讓美國人克魯斯分神。”
又有一人擔憂道：“據我所知，卓樂峰情況非常不好。現在江俊彥和曹姚又基本脫離警方的保護到了餘菲娜那邊。一旦餘菲娜反水，這兩人首先會有生命危險。”
胡楚光道：“沒有任何一個計劃完美無缺絕對安全。我相信我挑選的人。”
從程建仁到卓樂峰，從江俊彥到曹姚再到最後的鍾凱欣，胡楚光確信自己的眼光。越是到了緊要關頭，他相信這些人也不會掉鏈子。
所有的安排都已經交代下去，實際上警方已經扎好了口袋就等莊澤苑跳進來。
但是同時，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擺上了檯面。
之前所有針對安京市的行動，都是建立在現代化攻擊的手段上。但是莊澤苑這個人非常特殊，作為反現代工業犯罪者，到目前為止，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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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金曉晨彙報：“從我們之前瞭解關於莊澤苑的資訊，加上我收集整理關於反現代工業犯罪者的情況來看。這類犯罪者普遍會採取綁架，暗殺，煽動信徒，製造詭異事件霍亂恐嚇人心等行徑。正因為如此，我們已經加大了對一些人員的重點保護，同時注意網路和社群動態，以防有人散佈謠言。我們還加大了對境外人員的關注力度。特別是近期往來於東南亞的人員。有一點很關鍵，因為餘菲娜答應和警方合作，白靜瑤也主動交代人員資訊，這就造成莊澤苑犯罪團隊人手基本都要從國外轉移而來，所以，他們的人手不會太充足。只要我們緊盯這一塊，基本沒什麼大問題。”
這次鄒政耀親自提出了問題：“但是別忘了，莊澤苑和安京市存在很多過節，加上既然之前就有白靜瑤和白舒雅這層關係，就不能排除還有其他人員聯絡可能。”
“這一點我們也考慮過！”周蜀山也開口了，“只是，如果真的存在這種人，如何將這些人引出來讓他們提前暴露？畢竟如果不是白狐和吉祥街這層關係，我們也不能發現白靜瑤。那其他人呢？”
鄒政耀敲了敲桌子：“所以我們不能等，一方面得主動出擊，一方面得設定誘餌，讓這些人儘快跳出來。時間拖得越久，我們的防禦成本就越大。明天天亮前，無論如何也要想出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