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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成懸案了

周不疑的身份不低,惡作劇一下無傷大雅,真弄丟了的話多少有些麻煩。

畢竟那是荊州別駕的外甥,不是冀州別駕的。

胡三委屈的說:“我又不認識這行道的人,除了青樓還能賣給誰,北城有個怡紅樓,以前屬下經常光顧,所以跟老鴇關係不錯,就直接給她了,並給了她一筆錢,明確告訴她此人來頭較大,讓儘快弄到幷州黑煤窯去,免的夜長夢多。”

賣人還自掏腰包,你若改行做生意,三天就得賠死。

再說了,知道來頭大你還賣,不能捱兩天嗎,咋就這麼實在呢。

曹昂詫異道:“那還不簡單,找到怡紅樓老鴇順藤摸瓜不就好了。”

“找過了。”滿寵無奈道:“老鴇說她賣給了一個跟她長期合作的客戶,但那人比較謹慎從不露面,每次交易都是在城外的破廟進行,她把人帶過去扔到破廟就走了,過了半個時辰再回去,人不見了,地上多了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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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姓名沒有畫像,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警署和錦衣衛也沒招啊。”

“呃……”曹昂懵逼半天才說道:“販個人口而已,怎麼還演上無間道了,有必要弄的這麼神秘嗎?”

滿寵苦笑道:“當年孌童案咱們殺的太狠,這些旁門左道之徒都怕了,雖然人口買賣依然存在,但十四歲以下的孩子至今沒人敢販賣。”

曹昂:“……”

那周不疑被誰買走了?

自己一時興起竟搞出個懸案,這特麼叫什麼事?

“那咋整,案子破不了胡三就一直得被關著?”

要關在許都獄曹昂都不來這趟,讓毛八年直接玩個偷樑換柱,將人送到遼東去,就算東窗事發,曹操和劉先也沒招。

可惜這裡是廷尉大牢,滿寵的原則性太強,給胡三配張床已經是破例了,放人想都別想。

滿寵說道:“只能先關著了,等科舉結束,風頭過去再說吧。”

曹昂也沒什麼好方法,安慰胡三幾句跟著滿寵離去。

第二天一早,聖旨頒佈,曹昂盧盛幾人發現曹洲有功,全部獲得封賞。

如此大的喜事,作為領導自然得意思意思。

接到聖旨,曹昂直接包下第一樓,帶著除胡三之外的所有出海將士喝了三天三夜。

這年頭,聖旨就是最真實的官方通告,旨意一出,城中迅速活躍起來,無數快馬先後出城,奔向大漢各個州郡。

……

新都建成已有數月,此城的設計以及前期工程全由大漢第一建築大師曹昂包辦。

後續掃尾則由曹昂的高徒田疇完成,規模空前遠超洛陽長安,比鄴城就更別說了,壓根不是一檔次。

大司馬大將軍怎麼可能將這樣的巨城讓給別人,城剛一完工就開始搬遷,如今已搬的差不多了。

新都大將軍府。

議事大廳。

冀州文武齊聚一堂,相互傳看著剛從許都送來的密信。

袁紹站在上首一臉便秘的說道:“該死的曹子脩,不但沒死在海上,還發現了一座新大陸,什麼命這是?”

眾人一陣沉默,許久之後許攸才疑惑的問道:“密信中說曹洲大陸比大漢加草原加西域大了不止三倍,吹的吧?”

田豐苦笑道:“就算來個腰斬那也是大功一件呢,況且曹昂還從新大陸上帶回許多大漢沒有的作物種子,已經在菜棚裡培育了。”

“從上古到現在,漢人的主食一直都是五穀雜糧,曹昂的作物若是培育成功,以後就是七谷八谷乃至更多谷,這對百姓的意義可就太大了,將來史書肯定是要大書特書的。”

袁紹臉色難看的能擰出水來,咬牙切齒道:“通知黑衣衛,給我盯死了京一大那幾個菜棚,作物一旦成熟,不惜代價也要給我弄批種子過來。”

眾人領命,田豐又道:“主公,科舉即將開始,咱們的人也該啟程了。”

此次科舉,曹操明確表示,新科狀元將獲封九卿高位。

而且陳紀死後,大鴻臚之位一直空懸,給誰準備的還用說嗎?

九卿啊,多少人奮鬥一生也難以企及的高位現在就像塊骨頭一樣掛在那裡,任何人都可以去爭取,袁紹豈能不動心?

思忖許久,他說道:“審配,這次由你帶隊,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便帶著趕考士子去許都吧。”

“喏。”審配出列領命。

袁紹繼續道:“密信中還說曹昂將荊州別駕劉先的外甥周不疑賣去了幷州黑煤窯,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諸位有什麼要說的?”

提起此事眾人滿臉黑線。

自古以來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周不疑乃荊州大族的嫡長子,竟然……

黑煤窯啊,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能待的地方嗎?

該死的曹子脩,還能有點下線不?

田豐說道:“主公,周不疑乃是當世有名的神童,又是劉先的外甥,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我們都得設法營救。”

“況且他是被曹昂賣了的,心中對曹家父子肯定有怨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袁紹眨了眨眼說道:“傳令高幹,幷州黑煤窯挨個往過搜,務必將周不疑給我找出來,奉為上賓。”

“喏。”眾人齊齊領命。

……

太原郡,陽曲縣

不知何時,天空竟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下個不停,再加上偶爾吹來的寒風,冷的人直打哆嗦。

荒野之中,幾匹快馬冒著風雪加速前進。

仔細看去,馬上的騎士全都五大三粗,光著膀子肌肉虯結,壯實的跟熊一樣,這諾大的風雪對他們竟沒造成絲毫影響。

跑在最前面的騎士馬背上還掛著一個麻包,鼓鼓的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趕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現一座營寨。

騎士下馬,牽著韁繩走進寨中,抬眼望去,營寨左手邊是一排木屋,右手邊是三個徑直丈許的礦洞,上百名揹著揹簍,黑的跟煤球似的工人進進出出,忙碌異常。

出來的人揹簍裡都揹著大小不等的煤塊,沉重的煤炭早已將他們的腰壓彎。

木屋旁邊,一名十一二歲,穿著毛衣皮夾克的少年正在燒烤,吃的不亦樂乎。

騎士走到少年面前,將肩上的麻袋隨手一扔,單膝跪地道:“屬下見過少主。”

少年用串羊肉串的籤子指著麻袋問道:“什麼東西?”

騎士連忙將麻袋開啟,從裡面放出一個人來,同樣十一二歲,衣衫襤褸滿臉汙垢,凍的青鼻流個不停,竟是被曹昂賣了的周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