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試，考生才是主角。
曹昂雖然混不吝，卻也不是什麼風頭都搶的，見考生出來，連忙拉起典韋退向一邊，給人家讓出道路。
不料法正卻改變方向朝他迎了過來，湊到近前笑嘻嘻的說道：“敢問司空，你和龐統龐士元是不是很熟？”
曹昂眨了眨眼，疑惑的說道：“當然，熟透了都，想認識的話我可以替你們引薦。”
法正笑道：“聽說龐省史體弱多病，最近可還好？”
龐統體弱多病？
誰造的謠？
曹昂鬱悶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法正扭捏的笑道：“聽聞司空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經史子集無一不通，奇門遁甲無一不精，學識之淵博，姜太公見了都得自慚形穢，學生不才，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法正的馬屁更是讓人受用無窮。
曹昂當即就忘了先前的不快，拍著胸膛說道：“儘管問，哥知道的絕不吝嗇。”
法正笑道：“學生就想知道，蔡姑娘什麼時候喪偶？”
曹昂：“……”
你不怕龐統從遼東跑回來將你亂刀砍死？
大漢的英傑們一個個的怎麼都喜歡別人家老婆，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行，以後得小心隔壁老王。
他咧嘴一笑，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告辭。”法正也不糾纏，抱拳一拜，向已經下了臺階的蔣琬等人追了上去。
他們離開又等了半個時辰，文武百官才從殿中走了出來，曹操走到曹昂面前，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來一根。”
曹昂取出煙盒開啟遞到他面前，裡面空無一物，再扭頭一看，旁邊臺階一堆菸屁股。
“唉……”曹操一陣無語，暗忖道：“沒有曹衝孝順，沒有曹植博學，沒有曹彰武勇，這個逆子竟一無是處。”
曹昂卻不知道老爹給了他一個中肯的評價，舔著臉問道：“爹，誰是狀元？”
眾考生離開已有半個時辰，這麼長時間群臣肯定將名次商量出來了。
曹操沒好氣的說道：“狀元法正，榜眼蔣琬，探花蔡琰，馬良第四。”
這個名次看似正常，其實也是經過一番博弈的。
今天下七分，袁曹劉最強，一統天下的只可能是他們三人之一，劉表劉璋，張魯馬騰四人都是陪太子讀書的。
狀元官拜大鴻臚，位列九卿，如此重要的職位曹袁劉三人誰不想要，都想要那就都別要，送給劉璋手下的軍議校尉最合理。
榜眼也是。
至於探花，女流之輩影響不大，就當給曹操舉辦科舉的酬勞了。
唉，大漢的科舉想要辦的公平公正，難吶。
曹昂正想發表意見，曹操一腳將他的話踹了回去，罵道：“快去準備，張榜公示，明晚天子要在皇宮宴請狀元郎。”
“喏。”曹昂悲催的跑下臺階，忙碌去了。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
眾考生走出宮門，法正從後面摟住蔣琬和馬良說道：“走，哥請你們喝酒去，第一樓不醉不歸。”
蔣馬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都是同窗，以後同殿為臣同朝為官，不能厚此薄彼，當然一起去了。
除了蔡琰，其他人轉道直接去了第一樓。
管事知道他們的身份，將其請上三樓，坐到了專屬包間。
酒菜上齊連碰三杯，法正笑道：“今這場辯論真特麼爽，戲文裡說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坐過倉，一起嫖過娼，哥幾個從童試殺到殿試，也算同過窗了，以後就是好兄弟，苟富貴勿相忘啊。”
蔣琬敲著酒杯嘆息道：“君不君，臣不臣，國不國，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著呢，事先宣告一點，日後戰場上相見，兄弟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法正眼前一亮，換了個姿勢問道：“既然如此今日暢所欲言，都說說，七大諸侯你們最看好誰？”
馬良翻白眼道：“還用說嗎，張魯最先排除，至於馬騰，西涼鐵騎甲天下，如今又得到了曹家父子大量資助，勵精圖治的話未必不能攻入關中，奪取大秦舊地，可惜馬家父子俱是武夫，沒這魄力。”
“益州劉璋闇弱，荊州劉表年事已高，最近因為立儲之事搞的沸沸揚揚，估計每幾年氣數了，得天下者，唯有曹袁劉三人之一。”
法正笑道：“三人之中你看好誰？”
馬良思忖道：“袁紹最先排除，沒有外力介入，他不是曹家父子的對手，至於曹劉，恕再下見識淺薄，暫時看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隨著新大陸的不斷發現，曹丞相和劉司徒都有了安全的退路，就算不敵也可以退到別處休養生息，所以比起其他諸侯，他倆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這倒是實話，曹操不敵大可帶批百姓退到曹洲，屆時稱王稱帝還不是隨人家心意？
至於劉備，最近搶劫上癮，海軍連宋州都不管了，三天兩頭往貴霜跑，聽說已經考慮在貴霜的海岸設立郡縣了。
法正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季常兄，你在大殿上說擁護曹昂的分封策略，莫非是想投靠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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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良鬱悶的說道：“別逗了，我的家族在零陵郡，投靠曹昂，劉司徒秋後算賬咋辦？”
家國天下。
任何時候，士族之人率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家族，其後才是朝廷。
馬良是零陵郡人，那裡現在是劉表的地盤，以後卻未必。
“再說了，擁護他就得跟他混嗎，曹洲那麼大，憑什麼分封過去的諸侯都得姓曹啊，小弟不才，到也有在海外建立封國，百年之後靈位入太廟，享受血食祭祀的野心，難道你們沒有？”
眾人沉默。
法正豎起大拇指笑道：“好想法，咱們都年輕，未來少說也有三四十年好活，待時機成熟，帶上數萬百姓遠赴海外，畢露襤褸，為後輩兒孫打下一片基業，也不是不行。”
“可惜嘍。”蔣琬陰陽怪氣的說道：“某些人天天看《梁山伯與祝英臺》，也不知道對建立封國有什麼幫助？”
法正老臉瞬間通紅一片，梗著脖子強詞奪理道：“這叫愛好，愛好懂不，老子遲早宰了姓龐的，把他老婆搶來暖被窩。”
生逢亂世，搶人老婆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不信你看曹賊。
“切……”眾人齊齊豎起中指，對他明顯不看好。
法正心裡那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