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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玄元仙洞(10)

上回書說到楊從循一行前往玄元洞藏金閣拿取當年黃二奶奶寄存在此處的‘七竅玲瓏心’。

寶物方才過手,楊從循轉身正撞見指揮著幾名手下搬運來一隻沉甸甸錦盒的黃七郎。

只見黃七郎他似是炫耀得用手輕輕一撫錦盒當中的銅瓶:“這件得自李家的銅瓶雖不是什麼名貴材料雕成的物件,卻勝在器型簡便好上手……楊兄弟此趟前往格格坳,如能順便再帶上這件白銅瓶子,必是大功一件啊,哈哈哈哈。”

楊從循聽了黃七郎的一番話,心下登時一怔:瞧這意思,他黃七郎似乎是想把這個白銅雕花瓶子送給我?這是為啥呢?

就連站在楊從循身後,向來與黃七郎不和的黃花菜也是一頭霧水得開口:“聽老七你的意思……你這是眼巴巴得趕過來送禮?你有那麼好心?”

只見黃七郎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這是自然。畢竟二姨她當年是慈霞弟馬的出馬仙,我玄元洞雖和格格坳二十年沒有走動,那也得算是世交。難得楊世兄前來作一回客,咱們當主人的,咋說也得給隨一份拿得出手的回禮才是。光靠那些三文不值兩文的胭脂水粉又濟得甚事?”

說完,黃七郎不在理會被噎得滿臉通紅的黃花菜,轉身饒有深意得盯著懷抱‘七竅玲瓏心’的楊從循:“真要說黃七此來並無他意,怕是連楊世兄也不肯相信……不瞞楊世兄,雖說這個白銅瓶子並不值甚麼,卻也讓黃七我費了好一番唇舌,兼又將出自家入在他李家的一半股份,這才換得對面鬆口。”

“嘿,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要錢?不妨痛痛快快得說,你黃七想要俺們多少人事?”

見黃七郎主動提起他放棄的那些股份,一向掯吝的小狐狸只當黃七郎接下來要開口討銀子,登時就黑著一張臉,開口回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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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個黃七郎卻衝著胡三哈哈一笑:“胡兄此言差矣,我玄元洞雖不敢誇口有多麼豪富,這幾個小銀角子卻還沒有放在眼裡。只是……”

就見黃七郎他衝著楊從循微微一呲牙:“黃七此來,無非就是想跟楊世兄討教一番眼力,如此相互提攜精進藝業,方不枉兩家世代論交的情誼。若是楊兄可以在眼力上壓過我黃七,這只銅瓶自當雙手奉上;可要是黃七我僥倖勝個一招半式……”

“這瓶子便不給了?”

聞聽小狐狸的質詢,黃七郎頓時發出一聲冷笑,十分輕蔑得抬手,拍了拍那件立在錦盒之中的白銅瓶子:“咱黃七咋說也是在江湖上報過字號的仙家,這瓶子既然說要拿出來送人,豈有自食其言再度收回的道理?只是……”

說到這裡,黃七郎再度抬頭,淡淡得掃了楊從循一眼,微微一笑道:“聽二姨她說,這件‘七竅玲瓏心’曾經流失在一夥陰險小人之手,最後還是二姨她與楊兄令堂兩人攜手殺入賊巢,這才生生奪回這件祭器?”

不待楊從循點頭確認,那黃七郎便哈哈一笑道:“如此一來,這個白銅瓶子的來歷便說的通了。”

聽黃七郎講,自打在李樵子家藏金地窖當中發現這個白銅雕花瓶之後,他就暫時打消了從李家散夥扯股的念頭,轉身出了地窖。

那黃七郎尋到自己一早就布在李家的樁腳,一個明面上是李家的賬房管事,暗地裡卻是他黃七郎弟馬家的小舅子,名喚劉詮的中年漢子。

這黃七郎囑咐劉詮,說自己近來會悄悄到李家地窖裡那走一筆銀子……

當李樵子的後人發現自家地窖裡好端端藏妥的財物竟然不翼而飛的時候,一定會大驚失色得喊賬房取歷年的賬簿過來統計損失,同時想方設法的轉移地窖裡剩下的財貨。

黃七郎交給劉詮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去探李家那倆兄弟的口風,看這個白銅瓶子是如何落入李家手中的。

雖說這黃七郎為仙的本性或許有些挑剔刻薄,但他選人的眼光絕對沒得說,那劉詮只花了小半天的功夫,就將這個白銅瓶子的來龍去脈打聽得明明白白。

據李家老二回憶,這個白銅瓶子應該是村裡一戶姓王的人家為了換些錢板購買春播的種子,這才典押在‘小押’當中的。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個前來典押瓶子的王甲那年卻因搶收夏糧之時淋了一場大雨,受寒而發了熱病,最後請醫問藥花了不少錢,一時無力湊錢贖當,這才死當了。

哎,這位看官問了,這當鋪我知道,但‘小押’又是什麼?

這‘小押’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當鋪,這種當鋪並不收什麼古玩字畫珠寶玉器,只肯接手棉衣棉袍鍋碗瓢盆之類的日用雜貨,是專為那些因籌備春耕而捉襟見肘的農戶收抵放貸的。

有道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雖說一捻兒種子,兩根鐵釘,三斤豆餅都是些三文不值兩文的便宜貨,但這也是賣錢的東西,不將出幾文錢來,貨主人絕對沒理由白送給你。

沒有這幾十文錢,一戶農家就播不了種,修不得農具,連那架犁下地的大牲口都攢不起力氣,這春耕秋收都沒了指望。

這時便要有‘小押’來收下那些農戶過冬後換下來的厚被棉衣,換幾十文錢去搶春耕。

長話短說,那李樵子在黃七郎的幫扶下逐漸積累起家業之後,也在村裡開了一家‘小押’。

也不指望能賺什麼錢,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待秋收之後,你家若是攢下錢來,那就多少給點兒意思一下;若是一時手頭緊,那就分文不取,東西您拿好……李某全當是積德行善,也好替自家後人積累一點兒福緣。

其實照李樵子的本意,既然王甲家裡遭了難,那咱就把瓶子退給人家,多少也算盡點心意。

然而王甲這人麵皮卻‘薄’,說啥也不肯要李樵子退回去的銅瓶子。

李樵子見此也沒有再堅持:“那行吧,反正我看這瓶子你也派不上啥大用場,那就先存在我這裡,回頭我讓劉管事給你家送兩鬥穀子來。”

前言且住,話說那一日劉詮輕車熟路得找著王甲,當面詢問其銅瓶的來歷時,後者卻將一顆腦袋搖得撥浪鼓也似,說什麼也不肯承認這個銅瓶是自己送去李家小押的。

雖然王甲矢口否認,但這卻難不倒久在櫃上盤點,早就見識過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劉詮:“王甲你不肯認是不是?你小子可別忘了,這櫃上還留有那張印蓋有你王甲指模的當票!咱也不跟你在這裡廢話了,跟我去縣衙一趟,咱找知縣老爺打官司!”

在劉詮聲色俱厲的威逼之下,王甲他很快就敗下陣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得供認道:“劉爺您別介,小的想起來了,這瓶子是我從火場裡撿來的。那一年正好趕上我去縣城服城旦……”

(注,城旦:夜間看城巡守防盜防火,一種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