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位置很好,宋南喬推開落地窗,透過陽臺能看到底下茂密的樹林,夜色漆黑如墨。
唐競澤在浴室洗個澡,換了身居家服踱步來到陽臺,側過身,看到對面的宋南喬。
他頎長的身子頓住。
月光籠罩在她的側臉上,一道被拉長的影子投到他的腳邊。
男人晃了眼,心繾綣出漣漪。
宋南喬微微回了眸,黑亮的瞳仁對上唐競澤,匆匆別開眼,有心逃避。
他見她進屋,漠然的態度,劃清界線的意思尤為強烈。
如此近距離又有何用?她已經把他隔絕在外,於她而言,成了陌生人。
宋南喬躺在床上看了會育兒書,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
這個號碼是今日才有的聯絡,她並沒有存,平靜的收起視線,任憑鈴聲響個不停,她就是不接。
第二天一早。
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
宋南喬拿起一看,是左成軒發來的:起床了麼?我在你房間門口。
她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頭髮,從床上爬起來。
快速打了幾個字,回覆過去:等我十分鐘。
放掉手機後快速去洗漱。
微信又跳出一條資訊:不急,慢慢來,我在樓下等你。
左成軒把車停在酒店門口,再抬頭時,見宋南喬已走了過來,她拉開車門坐進來。
“這車……”
“我和唐競澤一起來的,所以並沒有開自己的車,他今天有事情,我負責陪你。”
一句話,解釋得很清楚。
宋南喬點頭,沒在多問。
左成軒傾過身,將她散在頰側的碎髮捋於耳後,他眼裡漾起溫柔。
“餓了麼?”
“嗯。”
唐競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兩人溫馨甜蜜的畫面。
他眼裡被刺痛,觀光車過來,他站在車前不動。
目光定在宋南喬身上,微微揚起的弧度悲愴而哀慼。
司機見他杵在原地,疑惑的提醒了句,“先生,你要不要上來?”
唐競澤收回神,彎腰上了車,“去西部。”
觀光車載著他,一路駛向前。
車子擦身之際,宋南喬視線抬起望向唐競澤,也僅僅是一眼,她便收了回來。
宋南喬心裡覺得沉重,“我們去哪?”
“香山,在那裡坐過山索道,還有可以體驗滑翔翼,你不是一直都喜歡這種刺激的活動嗎?”
左成軒眼角含笑,突然意識到什麼,瞅了眼她的肚子,“我忘了,你現在不方便,不過,我們可以四處走走,那裡風景不錯。”
“好。”
香山在西盛市的東部,山頂上風景很美,伸出手彷彿就能夠到天,能真正體會到一覽眾山小的意義。
這裡也是西盛市最出名的景點之一。
正是因為有這麼多得天獨厚的自然景觀,西盛市才能在十年前引來眾多遊客,甚至一度帶動了整座城市的經濟。
從酒店出發,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到達。
期間路過一家賣早點的小吃店,宋南喬示意左成軒停車。
“我剛才看見有賣湯包的小攤位,我想吃。”
左成軒聞言,打了方向盤後將車停在路邊,他下車,買了幾個湯包和豆漿。
溫度正好合適,宋南喬捧著湯包,一口咬下,鮮美的汁液在嘴裡爆開,香氣瞬間在口腔裡彌散,她享受的眯起眼。
左成軒幫她擦了擦嘴角的醬汁,寵溺的笑了笑。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吃個東西總是會把蘸料或者湯汁弄到臉上。”
一口湯包哽在喉嚨,宋南喬趕緊藉著左成軒的手喝了一口豆漿,才把湯包給咽了下去。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猛地停在他們邊上,開啟車門後,下來了幾個男人。
不等他們反應,徑直上前拽住了車裡的兩個人。
“你們要幹什麼?”
左成軒掙扎著厲喝。
其中兩名男子見狀,更加用勁挾住他的胳膊。
為首的一人給他們套上頭套,又用粗壯的繩子捆住他們的手,一併拖著,上了車。
車子一路飛馳,在一處偏僻廢棄工廠停下。
二人被推搡進了屋,頭套摘去時,白熾燈的亮光幾乎刺痛的睜不開眼睛。
“你們是誰?”
“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驀地,一道沙啞的男聲穿透而來,倆人抬眸望去,只見眼角刀疤的男人迎面走進來。
“魏成然!你想做什麼?”
男人犀利的眸子掃向她,大步流星躥到她跟前,“你還問我想做什麼?宋南喬,我給過你機會,你不聽,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我就要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讓唐競澤屈服倒下。”
他目光轉向左成軒,狠戾的嘴角勾起後緩緩抽了下,“這是誰?”
身後的倆個男人應了聲,“唐競澤呀。”
魏成然臉色一凜,右手已經甩過去,“笨蛋,抓錯人了。”
倆個男人怔住,無力的辯解著,“那是唐競澤的車呀,春哥給我們看的圖。”
魏成然一下沒忍住,怒吼出聲,“給我查,唐競澤現在在哪?不是說他已經來了西盛市。”
“好,這就去。”
倆個男人不耽擱,立時轉過身。
他卻突然叫住,“等等。”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魏成然勾起邪肆的笑。
他彎下腰,伸手去摸她的口袋。
宋南喬掙扎,扭動著身子不讓男人觸碰。
魏成然頓覺惱怒。
“啪!”
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宋南喬嘴角滲出血,被打的臉,火辣辣地疼。
左成軒心頭一顫,朝著男人大喊,“住手,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魏成然嗤笑,“做什麼?”
他嘴裡逸出冷哼,目光打量著他後又落回到宋南喬,眼裡瞭然出一抹玩味,“看來宋小姐也並非什麼貞潔烈女,這才對麼,離開唐競澤,活得比他好。”
他立起身,嘲笑及不屑哄來而起,“小兄弟,你想英雄救美,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左成軒蹙起眉,隱約從他的話裡聽說,這人是找唐競澤尋仇的。
“我不知道你和唐競澤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但你拿女人做人質算什麼男人,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們綁來,無非在告訴我你在害怕唐競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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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然聞言,眯起的潭底透出殺氣,他一腳招呼過去,冷硬的皮鞋頭踢在左成軒腹部上。
左成軒疼的拱起身,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