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名為賈政景,是藝校裡著名的音律教授,曾經教過閻薇三人幾堂課,因此三人不敢怠慢,笑意相迎。
賈政景背過雙手走在前頭逐一觀看vivin的佈置、裝修及設施。
看著四面毛胚牆,邊走著邊搖頭:“作為你們的老師,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施教者責任也!追名逐利只會誤人子弟,你們這裡條件惡劣,師資欠實,配套簡漏,怎麼可能教得好學生?”
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黑著臉就是對閻薇三人不滿。
中年人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觀察,有時會附和賈政景點幾下頭。
“我就說他肯定是砸場子的吧!哪裡有那麼好心來參觀指導。”何月跟在後面小聲對閻薇二人說道。
“我聽說他在錢誠教育是掛名客座教授,每逢假日都會在那裡開壇講樂!”閻薇小聲應道。
她也有不好的預感,這賈政景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不是敬他是老師,早就叫人轟出去了。
賈政景在校職位不低,若得罪了他恐怕拿個畢業證都成問題。
“如何施教存在主觀意願,全憑雙方喜好,音樂不正是融合不溶之樂嗎?賈老師,這可是你教我們的!”貝娜冷冷地反搏道,她可不會給賈政景好臉色。
“你...”賈政景吹胡子瞪眼地指著貝娜,感覺失態了,憤憤然甩了甩衣袖,說道:“愚昧無知,所謂教之道貴以尊,弟子不尊,教有何義,你這裡門檻過低什麼人都招來學,簡直侮辱了音樂這兩個字。”
“嗤...”何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堂而皇之曲解聖人之意,還真當她們是傻子不成,說道:“音樂無國界,我們是傳遞正能量,我樂意,我光榮。”
既然你賈政景說的是大義凜然,那她也慷慨激昂,不就是側面說她們收費低搶生意嗎?
“你們...”賈政景沒想到連何月也不給他面子,差點氣得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指著閻薇問:“你們鄭教授是這麼教的嗎?你看看,招收沒一千也有兩千人吧,你一個人能教好嗎?還不是想糊弄過去?”
“我們正在招聘藝術老師,這裡純粹是課外的愛好,我想只要大家共同學習,一定能進步的。”閻薇笑道。
“哼,還想強詞奪理,為了不影響我們藝校的名聲,我給你們提個要求。”賈政景義正言辭道:“必須將培訓中心併入錢誠下屬作為分支機構,這樣有個經驗豐富的大集團監督,你們也不會亂來。”
“不行!”
閻薇三人異口同聲反對。
“我們錢誠教育是凡城最大型綜合培訓機構,師資力量及配套都是一等一的,若是咱們聯合,一定能相得益彰,互惠互利!”中年人終於說出此行的目的,遞給閻薇三人卡片。
錢誠教育總經理,莫絮友。
“我們創業是個人的事,不牽涉學校名義,我們也不想與人聯合束手束腳的,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閻薇堅定道。
這次她硬氣了,好不容易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眼看成功在即,怎麼可能讓別人來插足?
“對,即使是失敗了,被別人唾罵,我們也無怨無悔。”何月支援道。
“你是看不過眼我們賺到錢吧!”貝娜直接戳穿了他們的心思。
“怎麼可能,我...你們這是拿著別人的前途當兒戲,不併入也行,那我必須要當這裡的客座教授,除非你們不想拿畢業證,否則我得監督你們的行為,還有,你們所用的樂器都要用錢誠的,那個牌子我放心。”賈政景說道。
今天本來給莫絮友打了包票一定能拉上vivin加盟錢誠,哪裡想到會這麼棘手。
“三位或許對我們錢誠不瞭解,我們資源豐富,過段時間將請到趙國民先生蒞臨指導,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是錢誠的一員,將直接與趙老先生見面,得到他親自指導。”莫絮友丟擲了橄欖枝。
閻薇三人頓時露出難色。
沒想到賈政景這麼陰險,用威脅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莫絮友的誘惑。
趙國民可是國學大師,在音律上的成就為世人所敬仰,只是最近十年都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聽說整天都鬱鬱寡歡,就連友人都很少見,怎麼突然要來凡城了?
若是得到他指點一二,不說是否有進步,光是名頭上就能壓人一尺,夠吹噓一輩子。
閻薇猶豫起來,她倒不在乎再修習,因為目前最重要的是能透過教音樂來幫補家計,同時她也喜歡這種發展愛好的無拘無束。
但若是硬堅持,那很可能在學業上留下汙點,或許她不在乎,但是何月與貝娜呢?她不想這麼連累她們。
一時間作不了決定。
“都一副行將就木的老琵琶了,值得這麼看重名利嗎?難道你加入錢誠也是這麼跟閻迪強來的嗎?”
忽然外面傳來了揶揄聲,陳麗淡定從容地走了進來,掃了一眼莫絮友與賈政景,繼續說道:“我想林校長不會在乎這種名聲,還會以此為榮的。”
“麗姐,你怎麼來了?”閻薇上前打招乎,看到陳麗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心中安定許多。
貝娜見過陳麗幾次,只是沒怎麼深交,略略點了點頭。
何月就不一樣了,她對陳麗可沒什麼好印象,只是有些奇怪怎麼閻薇跟陳麗很熟嗎?
“你是...”莫絮友皺緊眉頭看著陳麗,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她。
能直呼他老闆閻迪名字的人,他一時間不敢冒犯。
陳麗沒回答他,不鹹不淡道:“國學大師趙老我是無幸相見,但他的弟子我認識,或許得他相授一點也不差。”
“無知,趙老先生平生指導人無數,卻始終沒收過弟子,你這是想忽悠誰?”賈政景撇撇嘴說道。
也不知道多少天賦高絕之輩想拜趙國民為師,擠破趙家的門檻卻依然無法入趙國民之眼,他的才藝註定成為絕響。
莫絮友躊躇,眼珠子不時打量陳麗。
“不信大可到金鷹酒吧聽聽,每一首曲子都出自他手,無人可盜版。”陳麗鄙視賈政景一眼,身為音律大師,也不到處轉轉聽聽民間的聲音,不能與時俱進,只能配得上叫獸。
“你是金鷹酒吧老闆?失敬失敬。”莫絮友惚然大悟,頓時露出滿臉的失望,不自在地給眾人打了一聲招乎:“那你們聊,我突然想起有些急事,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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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去過,但是金鷹酒吧的名頭可是響噹噹。
光是閻迪一場熱舞就是凡城的焦點,更重要的是金鷹酒吧建立時花錢過億,而錢誠教育注冊資金才一千萬。
他認為陳麗是vivin的幕後錢袋,哪裡還好意思留在這談合併。
“麗姐,趙老真的有弟子嗎?他在哪?”閻薇好奇問道,不僅是她,就連貝娜何月也希冀地看向陳麗。
她們都能夠想象得出,能夠成為趙國民的弟子,絕對是個奇人。
“他就常駐在金鷹酒吧!”陳麗應道。
原本以她的性格,閻薇如此相問,她肯定要捉弄一翻,但想著方銳失蹤十天了,哪裡還有心情。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很歷害的樣子。”何月不滿陳麗賣關子,只是她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一直沒人提過這事。
“哼,擺明了在招攬生意,實在可恥。”賈政景自認看穿陳麗的把戲,鄙夷道。
“怎麼樣,你有意見?是不是也想成為我金鷹酒店吧的客竄叫獸,難道你想退不了休嗎?”陳麗不屑地看了眼賈政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
“你,你一個走夫販卒,憑什麼干涉我的事!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嗎?粗俗,我可是白開水的座上賓,你這樣對我無禮,就不怕他看不過眼嗎?”賈政景氣惱,都不將他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讓他臉面無光。
“嗤,你以為白開水是你家燒的嗎?他開移動公司嗎!說來就來?幼稚!”陳麗針峰相對,毫不客氣地數落一翻。
她剛與白玲瓏結拜金蘭,白開水既怕又疼的是誰?還不是白玲瓏嗎?做事找關鍵,認人有主見。
退一步說,即使對閻嶶一家沒好印象,但也不可能看著她被人欺負,那怎麼跟方銳交待?
“你…哼,我懶得跟你說。”賈政景無言以對,拂袖而去。
閻嶶三人難免露出擔憂之色。
“放心吧,他翻不起大浪!”陳麗給三人打了鎮定劑,然後拉著閻嶶走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