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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高士廉

剛略有失神,還請高治禮郎見罪。”此時的高士廉應該還是大隋的官鴻臚寺司儀屬治禮郎,一個可有可無平常之極的職位。

不過也真不知這高士廉怎麼就這樣跟李家關係這般交厚,直要說的話,也就是這高士廉本身是那北周宗親吧,一直以來都有著很高的聲望,以至於李淵這樣的實力派對高士廉也很看重。

“不知宇文當家因何而失神,可否說來聽聽我等或許可解惑也。”高士廉一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直將眾人間本顯生疏的氣氛立時一緩,這一刻,大家也都是發出輕聲的笑意來。

宇文霸還真沒想到高士廉竟然這樣的在意自己的想法,不由略感奇怪,不過既然你主動想要瞭解我,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在下於多年前曾聽道蘅兄長說起過與治禮郎乃是忘年交”

“宇文當家口中道蘅兄長是誰?”高士廉聞聽不禁打斷了宇文霸的話,話出口後才覺自己冒失,忙朝宇文霸連連做拱,以示歉意。

宇文霸則擺了擺手以示無妨,才又道:“便是那已於兩年前病故的前司隸大夫薛道衡兄長也。”

“宇文賢弟與那薛道衡兄長也如此稱呼麼?”高士廉簡直是又驚又喜。

那薛道衡一生放蕩不羈有著大才,想當今那皇帝對於這種性格之人都很是不喜但偏偏對薛道衡極為賞識,有時得空便將薛道衡叫到身邊來吟詩作畫,兩人可謂是君臣卻又有文人之誼。

宇文霸知曉薛道衡還有崔祖凌三人是忘年交,今這一試果然還真是不假。

連對自己的稱呼都由宇文當家換成宇文兄弟了。

只是,你與那薛道衡是真正的忘年結交而我確是個贗品啊!

不過宇文霸之所以敢這樣往薛道衡身上靠一次來拉近跟高士廉的關係也不是沒有一些的準備。

對於這薛道衡別的宇文霸或許不知,但是薛道衡確是一個大詩詞家,且是宇文霸極為喜歡的一個詞人。

後人更是說便是那辛棄疾雄壯的辭賦有三分都得自於這薛道衡。

也是,薛道衡曾跟隨煬帝東征西討,出塞曲,憶樓蘭等征戰回憶沙場的辭賦不知作了多少。

“怎敢當得治禮郎一聲賢弟。”宇文霸慌忙擺擺手才又道:“數年前小子在東郡山頭做營生時曾路遇道蘅兄長,那道蘅兄長不以在下身份也不以年歲差別而與在下交集半月有餘,走時更是以賢兄賢弟相稱,真乃一大胸懷之人也。”

反正那薛道衡於兩年前便已過世,作為一個他的崇拜者,自己就算這樣杜撰出一些事來應該不會被道蘅兄惦記吧,可千萬別半夜三更的來找我啊。

我真是你粉絲的,嘿嘿。

高士廉盯著宇文霸眼裡滿是欣賞之色,暗道:你的胸懷也不小啊,直言自己山頭做營生,可見也是那胸懷坦蕩之人,若不然道蘅兄長怕也不會與你處盤橫半月之久了。

高士廉越發對宇文霸起了興趣,還欲再說什麼,這時邱福帶著個老人家出現在門前,此人衣著樸素儀表堂堂,面相極善,但卻依舊掩飾不住其威嚴的神采,不用說,此人定是那昌平王邱瑞了。

大家趕緊上前與邱瑞見禮,邱福也將眾人介紹了一番,邱瑞沒什麼架子,但也沒對眾人表現出多大的熱情,簡單說了些話後便交待邱福這幾日好生招待各好漢就出門去了。

這時,經過一夜的折騰,大家也都覺疲憊,再者夜也確是深了,於是邱福便安排眾人先歇息,待明日再敘。

直到這時,那薛華成才臊紅著臉的上前來跟邱福說話,邱福坦然一笑拍了拍薛華成肩膀,也沒說甚,但表情已說明一切。

宇文霸在一旁看的真切,這邱福還是一大度之人。

客隨主便,眾人相互做禮後也就都隨著邱福安排進各自房間歇息去了。

第二日。

眾人吃過早點後就各自閒耍,只是邱福叮囑最好別出後院去,便是院牆也最好不要靠近,眾人自是知道個中要害,此時寄人籬下又怎會還給人添麻煩,所以,大家要麼各自在房間裡說話要麼也就在廊下走動。

再也就是於那花園中伸展拳腳活動活動筋骨了。

宇文霸沒有出門,他知道今天定會有人來自己房間說話,而且極可能還不止來一個人。

吃過早飯後,宇文霸沒想到的是第一個登門的竟然是王伯當。

王伯當進門後也不遮掩直接開門見山就問起薛道衡的事來,宇文霸略覺詫異,可隨即又想到這王伯當跟別的江湖草莽可不同,乃是落第秀才,平時對於詩詞歌賦方面也是頗有研究,而且對於繪畫來說更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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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霸知曉的便是王伯當曾繪了翟讓的畫像讓謝映登到東郡韋城來救,而那之前王伯當僅僅只是與翟讓有過一面之緣而已,還是很久之前的事,可見這王伯當不僅技藝高超且記性也特麼的好。

宇文霸沒有說話,因為本來就是假的,所謂一個謊需要十個謊來填補都還不一定能補的全,再者,誰知道這王伯當跟薛道衡有沒有過什麼交集?

要知道那薛道衡可是很喜歡玩忘年交什麼的,要不然憑那六十多歲的年齡又怎會和高士廉這四十出頭的人稱兄道弟。

這也是為何自己說與薛道衡是忘年交高士廉絲毫不疑的原因。

撇頭見房間內閣有張小案臺,上面書卷字畫紙張筆墨應有盡有,看來邱福還給自己安排了個很好的房間,昨晚疲憊也沒察覺這些。

宇文霸走過去,王伯當見了也跟過來,見宇文霸鋪開紙張,王伯當就知道宇文霸要幹什麼了,拿過硯臺,先往裡倒了些清水,取出墨條來輕輕磨起墨。

宇文霸撇頭朝王伯當一笑,王伯當也是一樂。

或許是想到如今幾人都寄人籬下,卻還能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來搞這些風雅之事,倒也是一種趣味也。

墨磨好了,王伯當小心將墨條收好,只見宇文霸將鎮紙壓在左邊上角,然後提筆蘸了蘸墨,略修了修筆尖,就下了筆。

王伯當一見就是一愣,嘴巴張了張卻又沒吐出一個字來,只在心裡嘀咕:哥哥這是寫字麼,可是為何從左面往右方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