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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禍起蕭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中庭亮如白晝。

數百張筵席高朋滿座,在繁花似錦的王府院內露天而宴。

所到的皆是各方上賓,金盃銀盞盛著美酒珍釀,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多姿的侍女殷勤款客,令人不飲自醉。

當李嗣源宣佈晚宴開始,霎時鼓樂齊鳴,歌舞陣陣,絲竹聲聲。

不但是中庭滿滿當當地坐滿了各路權貴,便是殿前的小廣場上也排滿了酒席,庭前歌舞渺渺,席間盛裝侍女往來穿梭。

晉王坐在面南的主座上,可是顯得依舊神情抑鬱,鬱鬱寡歡,這可能是與今天被刺客驚嚇所致。

李嗣源首先舉杯,朗聲道:”此杯首先敬王爺爹爹,今天能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是王爺爹爹修德積福,仁慈待民所致,孩兒先幹為敬……!”

一時庭內笑語盈盈,誇讚著晉王的文冶武功,祝賀詞不絕於耳;極口稱讚李嗣源李將軍英雄出眾,令天上的星辰都失了顏色。

賓主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說不盡的熱鬧喧囂。滿廳賓客衣香鬢影,星光燦爛。佳餚如珍,美酒如露,絲竹如籟,舞者如花。

緊接著李嗣源又舉起了酒杯,”這第二杯嗎,敬的是大哥李存勖,以及前方浴血奮戰的眾將士們……!”

眾賓客聞聽此言,立即沉靜下來,頻頻的點頭,”應該的,應該的!”紛紛搶著幹了這杯中的酒。

只因那梁王朱溫以禪讓之名,篡奪了唐朝天下,大赦改元,國號大梁。廢唐昭宣帝為濟陰王,竟滅唐家三百年社稷。

梁廷傳詔四方,不準再用前唐年號,各藩鎮多畏懼梁主勢力,不敢抗命,獨有四鎮不服。

哪四鎮呢?晉:即河東,為沙陀人李克用所據。因黃巢僭亂,入徵有功,拜河東節度使,加封晉王。唐亡後不服梁命。

歧:即鳳翔,為深州人李茂貞所據。茂珍貞本姓宋,名文通,討黃巢有功,改賜姓名,官鳳翔節度使,累封至岐王。唐亡後不服梁命。

吳。即淮南,為瀘州人楊行密所據。平黃巢餘黨有功,得拜淮南節度使,封吳王。不服梁命。

蜀:即西川,為許州人王建所據。曾入關逐黃巢有功,後封至蜀王。唐亡後不受梁命。

那四鎮變做四國,與梁分峙中原。晉最強,次為吳、蜀、岐。四國移檄討梁,梁亦傳檄討四國。

連年征戰,特別是這幾日梁主派遣大將康懷貞率兵數萬,來攻打潞州。

晉將李嗣昭率領眾官兵,堅守著城池。梁軍日夕猛攻,竟攻不下來,便四面築壘,分兵屯守,決心要將他們困死城中。李嗣昭趕忙派人向晉王求救。

晉王李克用即派兒子李存勖和自己的弟弟李克寧以及行營都指揮使周德威,前去增援潞州。

這潞州一戰,勝敗與否,直接牽涉晉陽的安危。前方將士在浴血奮戰,所以說,這酒該敬!

待大家將杯中酒喝下去後,李嗣源又舉起了酒杯,聲音誠懇的道:”這第三杯酒……”

大家趕忙靜了下來,那自持有功的文臣武將,一陣沾沾自喜,心道,該敬我們了。甚至有些人,竟幻想著李將軍會點到自己的名字。

這李嗣源坐在晉王的右下首,轉身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劉知遠,道:“這杯酒,我敬劉知遠壯士,因為他在晉王爺遭遇危難之時,能夠奮不顧身衝上前去,解救晉王爺。而且機智大膽,堪稱英雄之舉。所以說,請劉知遠壯士飲下此杯……!”

劉知遠此時已被李嗣源安排,換上了一套嶄新華麗的衣裳。真可謂人飾衣服,馬飾鞍。

此時的劉知遠,已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光彩照人。他痴痴的瞅著這從未見過的歌舞昇平景象,心情激盪,興致盎然。

突的聞聽李嗣源將軍的話,不禁大驚失色,一陣耳熱心跳。

這是什麼場合,讓自己加入在這宴席之中,還坐在李大將軍的身邊,就已經是破格了!而且這第三杯酒,還敬自己?!

他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差了;又掐了掐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做夢。

可是李大將軍確實是將酒杯舉到自己的眼前呢!

他戰戰兢兢的起身呼通的一下跪到地上,匍匐在那兒,”罪人劉知遠實不敢當啊!真是授受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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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趕忙將劉知遠攙扶起來,”壯士,快別這樣,今天若不是你的話,會是什麼結果,誰都難以預料啊……!”

緊跟著抬起頭,顯然是對著眾人道:“如果你授受不起,今天又有誰授受的起呢?!”

此時,剛剛進來落座不久的,晉王的另一個養子李存顥,拍案而起,大為不滿的道,”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單單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敬這人酒呢?有多少有功之士你不去敬?你卻去敬一個囚犯,一個有罪之人呢?!”

他剛剛趁著叔叔李克寧不在家,正在前去增援潞州的路上,偷偷的鑽進了嬸嬸的房間裡,與嬸嬸孟氏在床帷中好一頓纏綿。

聽得王爺府中,鑼鼓喧天,絲竹聲聲,歌舞陣陣。好奇心驅使,趕忙奔了過來。

進來看人已到齊,唯獨沒有告訴自己,早已心生怨憤。

其實呢,有人到他府上通知他,沒有找到他人,這也怪不得別人。

可他這種人,就屬於那種從來不是在自身上找原因,一切都是別人的不是的人。

當他進來,見座位已經滿了,自己只有落座這下面偏遠的地方,心裡老大的不是滋味。

特別是身邊幾個人,有今天白天在後花園認識劉知遠的,嘰嘰喳喳的說那囚犯怎麼坐在上座了?而且還坐在李將軍的身邊!

心裡更加的彆扭,特別是當二哥李嗣源要敬這人酒的時候,他更是火冒三丈,怒髮衝冠。哪還壓得住火,當下便爆發出來。

他的話一出口,恰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轟然的爆發了一陣竊竊私語。

”怎麼,囚犯?他是個囚犯?!”

”哎呀,這囚犯怎麼坐在上位呢?這不是羞辱我們大家嗎?!”

這李存顥見了大家的反響,更加來勁了,伢然自己就是一個主持公道的大英雄!

藉著剛才喝了兩杯酒的酒勁,起身走到了李嗣源桌前,”二哥,他究竟有什麼功勞?值得二哥如此敬重於他?!連兄弟都不管不顧了!”

他覺得二哥沒有通知他來,而使自己落座在邊邊角角的地方。

李嗣源一愣,他沒有想到,今天這李存顥能在這裡挑事……!

一時臉色鐵青,雙眉緊皺,雙目寒光凜凜的緊盯著李存顥,”兄弟從哪過來?我早已派人去通知兄弟,你呢卻不在府上,那又怪得了誰呢?!”

隨即,緊緊握住劉知遠的手,”今天爹爹危難之時,你們都跑到哪裡去了?正是你們說的這個什麼所謂的囚犯,救了爹爹的命。你們還有何話說嗎?!”

”什麼?他救了爹爹的命?那多少的看家護院的,卻不及他一個人了唄?!笑話,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李存顥被李嗣源的一番質問,答不出來話,而鬧得臉紅脖子粗,便故意向那劉知遠找茬。

說著話,這手一下子如鐵鉗般的,抓住了劉知遠的手腕。劉知遠只感覺到手腕處一陣痠疼,不僅心下一驚,此人好大的勁呢!

這李存顥是拜過名師,苦練過功夫的,自然是比別人不同。他平時自恃清高,自覺得天下沒有幾人能與他抗衡。

劉知遠見他來勢洶洶,便條件反射似的運氣到手,手腕向上一翻一彈,那李存顥身體便像觸電般的一震,噔噔噔的被彈了出去,一個站立不穩,”噗”的一腚墩坐到了地上。引得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這李存顥是晉王的養子,條件優越,萬人奉承,哪吃過這個苦頭。而且當著這麼多人,丟了這麼大的面子,他豈肯嚥下這口惡氣……!

劉知遠一見之下,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防禦性的抖了抖手腕,竟然使這李存顥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自己做為一個囚犯,這不是罪上加罪嘛?!

此時,李存顥已打地上一躍而起,”蒼啷”一聲拔出寶劍,燭光閃爍中,發出瘮人的寒光。

這李嗣源見了,也是心下一驚。這是怎麼了?是要拼命了!

宴席上的眾賓客也是一聲驚呼,一陣叮噹的脆響,酒桌被逃脫的人碰倒在地上,杯碗盤盞碎落一地。

李嗣源大聲的喝道:”兄弟,不得無禮……!”

”兄弟?誰是你的兄弟?你這時喊我兄弟,你拿我當兄弟了嗎?!”李存顥氣惱的大聲道。

隨之一劍向劉知遠刺去。

那坐在主座上的晉王爺李克用,今天自從發生刺客要刺殺他的那件事情以後,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現下也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只到看到自己的養子李存顥,氣勢洶洶要持劍殺人的時候,一下子便把他驚醒了。

他大聲的呼喝道:“吾兒,你要做甚?快快給我停下來……!”

其時,那李存顥已經瘋了,他兩眼血紅,鋼牙緊咬,渾身顫抖,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他要報這剛剛的羞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