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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節:妙手回春

李成傑忽的從大夢之中驚醒,李成傑摸著自己盜出的一身虛汗,他盤膝坐在床上,幾個深呼吸之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成傑倒要看看,到底是如何的夢,竟然能驚出他一身冷汗!

做過夢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這種被驚醒的夢,基本上在驚醒的那一刻,什麼夢全部都記不得了,就連一點點碎片化的記憶的都沒有!

要說,從夢中驚醒之時,能留住些什麼,那應該就是驚醒的那片刻渾身上下,顫慄的那個那股感覺了……

李成傑盤膝在床上,努力的回想了很久,可卻是苦思無果,他是一星半點都沒有想起來!這種驚夢,當真就是非人力可能回溯的了,就算是利用仙力也沒有辦法尋得蹤跡!

仙力雖說可短暫的回溯時光,但是那回溯之中的時光,只能看到自己正在沉睡!

至於自己到底做的是什麼夢,就算是回溯時光,也是尋不出任何的蹤跡!

想這世上,恐只有些許,有關“盜夢”之法,才能將李成傑的這個夢謎給解開了!

不過這盜夢之法,卻非尋常,李成傑念及此處,也是打算放棄了,不再回想!

終,只是一個夢而已!

……

“李大人,好早啊!在下剛準備去買一壺小酒,正好,喜某今日出門沒帶錢。”

喜臨風剛才在緣府門前轉了一圈,正準備離去,便聽到身後門響,回眸之時竟發現是李成傑走了出來,他笑著說道,滿臉都是“吃大戶”的壞笑!

“呵呵,喜神醫,你可是比我早啊!”

李成傑看著喜臨風的笑容,他也是微笑著向他走去,禮貌的客氣了一句!

“嘿!在下平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日也是奇了,大夢之中竟然夢到了一間皇家酒窖,然後正準備豪飲之時,竟然自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這才醒了過來!”

喜臨風聽著李成傑的話,他撓著頭憨笑道!他可沒有開玩笑,事實真的就是如此!

“哈哈,喜神醫,當真是愛酒之人啊,走今日這頓酒算本公子的!”

李成傑一向也不小氣,入京之後也是愈發的大方,很是豪爽的說道!

“哈哈,得嘞!李公子啊,我給你講,這個夢真的做的我難受之極啊!眼前好酒美酒無數,就會喝不到,那種感覺你能體會嗎?驚醒之後,真的再難安睡!”

“就像好色之人,夢到了三千佳麗,卻無一能攬入懷中!”

“就像好武之人,夢到了絕世秘籍,卻在扉頁發現其上寫著,“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就像好音之人,夢到了古譜絕奏,他以為自己記住了全部,卻在夢醒之後滿是恍然,皆成空啊!”

“哎,那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啊!李公子,你可能理解在下現在的心情與感受啊?”

喜臨風邊走著,邊與李成傑細說著自己的落寞,不過話語幽默,就算用很是無奈的語氣,終是帶著幾分的滑稽!

李成傑輕笑一聲,而後看著喜臨風那皺成了苦瓜一般的臉!

他輕笑著說道:“好了,喜神醫,一會想喝什麼酒隨便點,成傑來買賬。不過在喝酒之前,你要先給我說說三皇子的病情!”

李成傑挑挑眉,說完之後,微笑著看著喜臨風!

“李大人啊,今日,您找我來,不就是那點事嘛,喜某心中清楚,咱們先找個地,讓我先喝上幾口,再說行不行?”

喜臨風一拍手,眉頭一皺,有些愁苦的說道!

“呵呵,好,好!本公子絕不賴賬,你放心。前面就有一家酒肆,你且放開了喝!要是因為喝多了,耽誤了宮中的事情,喜神醫要是落了責罰,到時候,別怪成傑過於大方就行!”

李成傑聽著喜臨風話,他也是搖頭,哂笑了幾聲!這嗜酒之人,當真是無酒難活啊!

“嘿嘿,頭可斷,血可流,臨行之前一碗酒,不論天涯或黃泉,走之皆逍遙!”

喜臨風搖頭輕唱道!

“頭可斷,血可流?”

李成傑聽得喜臨風此話,猛然就想到了昨日夜步凡,夜將軍所說的那句話!

“頭可斷,血可流,一口軍酒,人間英豪,陰間烈士。人鬼殊途,不過一口烈酒爾!”

李成傑聽著喜臨風那笑意盈盈的聲音,他不僅在腦海之中快速的搜尋著,當年有沒有一位姓喜的大將軍!

可是,李成傑想了好久,細數了當時諸位“被迫自願解甲歸田”的將軍,卻發現並無一姓喜的將軍!

可再當李成傑向喜臨風望去的時候,看著他那微妙的表情,以及虎虎生風的步伐,李成傑便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喜臨風,定然也是當年的“舊人”。如此嗜酒,可李成傑偏偏找不出任何一個時間的縫隙,將喜臨風塞進去……

“李公子想什麼呢?”

正在李成傑凝望著喜臨風沉思之時,喜臨風伸手在李成傑眼前晃了晃而後淡淡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喜神醫來,這邊請!”

轉眼他們兩人已然行至一家酒肆,李成傑從沉思之中醒來,他將喜臨風請進了那間酒肆!

“誒,李大人,您年紀尚小,若是常常在移動之中陷入沉思,這可是病,得治啊!您年紀小,可千萬不能不當回事啊!”

喜臨風看著李成傑那略有些茫然的神色,他忽的有些擔憂的說道,而後一手捏在了李成傑的脈搏之上!

“嗯,強健有力,以李大人的身體狀況,不應該啊!難不成是內虛?”

喜臨風簡單的替李成傑把了下脈,李成傑的修為高聲,脈搏自然比一般之人更要強上幾分!可正是如此,喜臨風愈發的迷茫!而後反問了一句!

“咳咳,喜神醫,你放心,我身體無礙,剛才只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已!”

李成傑聽著喜臨風的話,他很是無奈的說道,畢竟人家是關心自己,李成傑總不能吼回去!

不過,李成傑是真的想說:“內虛?內虛個雞兒!!!你才內虛呢!你內外都虛!”

屬實是,剛才喜臨風說起“內虛”之時,忍不住的斜眼瞟了一眼李成傑的下面。那表情實在猥瑣,所以才……

“店家,將你店中最好的酒拿來!”

李成傑與喜臨風相對而坐之後,李成傑大聲的喊道!

“誒,好嘞!客官稍等!”

店家高聲的回了一聲,便有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而後再由遠襲近。那濃郁的酒香,頓時就瀰漫在了這間酒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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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喜臨風焦躁難忍,深吸了一口那酒香,便已經饞的要流出口水了!

“客官,您的酒!兩大碗,您慢用,不夠再喊我!”

那酒肆的店家,親自抱來一大壇酒,而後又撂下了兩大個瓷碗,直接轉身就走了!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喜神醫說說吧!”

李成傑看著走遠的店家,他輕聲的問道!而等他回首之時,喜臨風已然酣然痛飲三碗烈酒了!

“李公子,來,咱們碰一個!”

喜臨風砸著嘴,喝下了三碗烈酒,喜臨風心中的焦躁之意,才稍熄。他利索的給李成傑滿上了一碗,而後舉起自己的酒碗!

“呵呵,好!”

李成傑很是配合的端起了自己的酒碗,與喜臨風在空中一碰,濺出一層酒浪,而後兩人對飲而下!

“嘶!”

這酒肆之中的酒啊,沒有多好喝,比酒樓之中的酒味道差了不少,可卻有一點,那就是酒足夠烈,味道足夠的濃郁!那種烈酒入喉,真的是辣嗓子!

李成傑將此大碗酒飲下,還忍不住的輕咳了幾聲,臉上表情還帶著幾分痛苦之色啊!

而,反觀喜臨風,他則是滿臉的享受之意!如此清晨,便喝如此烈的酒,而且還能喝得如此的享受,也真的是沒誰了!

“哈哈!爽!”

喜臨風感受著烈酒入喉,乃至入腹的全過程,直至那烈酒真正的落入了自己的肚中,喜臨風才大笑的喊道!

那滿口的酒氣,喜臨風是真的爽了!

“李公子,不瞞你說,在喜某的手中,三公子的病情已然大有好轉!應不日,晨醒之時,便能出現“勃”起之姿!雖然不能一柱擎天,不過弓著腰立正,還是沒問題的!”

喜臨風笑著說道,而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碗,這次喜臨風沒再管李成傑,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喜神醫,當真是妙手回春啊!厲害,厲害!”

李成傑聽著喜臨風那有幾分驕傲的語氣,他毫不吝嗇的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

“不過啊,這都是表徵。只要三公子不再繼續受人毒害,想要挺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三公子也是累年的閉塞身體。體內是又空又虛!”

“正常男子三五天便能恢復至飽滿的狀態,不過三皇子這個情況,真的難以預計。他這個不僅僅沒有存貨,產貨的效率也是極低的!”

喜臨風壓低了聲音,很是隱晦的說道!對於三皇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對喜臨風來說,也很是棘手了!

“這……喜神醫,不妨再說的明白點!”

李成傑聽著喜臨風的話,也就是個一知半解。不過這事可馬虎不得,李成傑追問道!

“李公子,咱們這麼說吧!三公子,自生出,到現在,數十年,受到毒藥的迫害,庫內所存不足半管!也就是,依照陛下和三皇子的迫切意願,先治標後治本,先起立,再說其他!”

“起立呢,已然初見成效。如此醫治,看起來似是有了極速的好轉,但是庫存只足一發!若是一發不中,三公子的身體也沒有改觀,那下次便要再等上數十年,至少也要五六載!”

喜臨風聽著李成傑的話,雖然說的依舊隱晦,但是這大體的意思已經將的很清楚了!

“此事,上面和三公子都知道嗎?”

李成傑皺著眉問道!

“嗯,我如數上報了,不過上面的意思,是現在先不要告訴三公子!”

“上面的意思是,三公子身體每日都有些恢復,現在正在興頭之上,待到時機成熟了,再尋一合適的時機,告訴三公子!並且現在,陛下已然私下派人的找尋良家女子了!”

“欲給三公子尋一良配,若是能一發射中,這繼位之人或許,就有著落了!”

喜臨風在說道最後這幾句話之時聲音壓的極其,他更是爬到了李成傑的肩頭說道!

“嘶!”

李成傑冷吸了一口氣!李成傑知道陛下偏愛三皇子,但是沒想到,經過那日背書之事,陛下還是如此寵信三皇子!

在李成傑看來,或許,大皇子,都要比三皇子合適一些!

品德有缺,喜好玩弄這些小把戲,如何有天下帝君之姿,之德啊!

“可這事,若是陛下真的就欽定了三皇子,李成傑大多也就只能是無可奈何吧!”

“朝中有逍遙王鄭逍遙在,更有陛下聖心偏袒,這國儲之位……”

李成傑細細分析來,眉頭之上似乎凝出了一朵烏雲,籠罩著他的眉心!

“怎麼,李大人,您要不要試著賄賂我一下,只要我略施小計,三公子這病世上便再無人可救!”

喜臨風看著李成傑愁苦的面容,他輕笑了一聲,而後怪里怪氣的聳聳肩帶著幾分邪氣的說道!

“喜神醫,剛才那話,我就當從未聽到過!你好好喝,不夠再加,這些應該足夠了!”

李成傑聽聞喜臨風剛才的話,他無喜無怒,語氣平淡的說道!而後他從衣中掏出了數百兩直接放在了酒桌之上,而後直接起身,轉身離開了!

喜臨風看著李成傑離去的背影,他沒有出言挽留,就微笑著看著李成傑一步步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而後,他微揚起嘴角,將酒桌之上的錢塞入了懷中,將那酒碗向旁邊一擱,然後直接抱著酒罈,豪飲了起來!

“噸噸噸!”

只見喜臨風的喉頭上下紛飛,翻騰之間,那一大壇烈酒,便是被喜臨風喝了精光!

“酒,酒啊~”

喜臨風嘴角掛著微微的笑意,醉倒在地上,他的口中輕聲的呢喃道!

……

李成傑望著天邊的晨陽,與自己的斜影一同走在一條幽寂的小道之上!

李成傑從那間酒肆離開之後,他直接就是向緣聚齋行去!

似這種林間小道,緩步行來,總有一種令人心曠神怡之感!

“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

李成傑走在那蜿蜒的小道之上,心有所感!

再走了幾步之後,李成傑騰身而起,一躍而上,不消片刻便已然來到了緣聚齋的店門之前!

時間尚早,緣聚齋的一看門小童估計才剛剛睡醒,正依靠在門邊打著哈欠!

而後就死被李成傑突然行至,嚇了一大跳!

“公子,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那看門小童,見李成傑已然行至大門,他深吸了幾口氣,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後,小跑了過去,笑著說道!

“一間上房,同時叫一下你們此地的掌事,就說大理寺卿,李成傑來訪!”

李成傑微微正了一下衣襟,大步邁開,雙袖在揮舞之中,如有雲霧橫生一般!

“大理寺卿?!李成傑?”

那看門小童,聞言,腳下一個踉蹌,而後愣了幾息!便連忙跑到了李成傑的身前,為他帶路,引李成傑去了一間上房之後,他便轉身直接跑去叫了現在當值的掌事!

“李大人,不知今日來此,有何貴幹啊!”

當值的緣聚齋的掌事,聽聞麒麟子李成傑來此,而且還是點名要見他,他也是整理了一番,走進李成傑的房間之後,問道!

“不知閣下應當如何稱呼?可是此地現任掌事?”

李成傑看著那迎面而來之人,也是起身抱拳,微微行禮而後問道!

“李大人,在下武義,正是此地現任掌事!”

武義見到李成傑現在來此,還算是客氣,他同樣抱拳微微行禮之後,回答道!

“哦,原來是武家人。如此便好辦了!本官今日來此是為私事,也為公事!受人所託,我先將此塊腰牌交還與你武家,此人之後與你們緣聚齋再無半點關係!”

李成傑從懷中,將師孃李卿卿拿與他的那塊腰牌掏了出來,交換給了武義!

武義接過那塊腰牌之後,簡單的看了一眼,便知道,那塊腰牌是緣聚齋掌事的腰牌,至於到底是誰的,那應該只有齋主和幾位長老才能分辨了!

“這,李大人,此事是公事,還是私事啊?”

武義將那塊腰牌握在手中,而後看著李成傑微微周圍,他指著那塊腰牌輕聲的問道!

武義現在不明狀況,如李成傑所說之事,可不在他的職權範圍之中!

“若這塊腰牌是武家人所持,那他是否能與緣聚齋從此之後再無半點關係,這話,他說了不算,那人說了也不算,唯有齋主,才能拍板敲定!”

所以,武義現在有此一問!

“若是,李成傑所說的這件事情,是公事的話,那多半是帶有旨意,那此事便不太好辦了!”

武義凝目向李成傑看去!

“此事算私事。”

李成傑淡淡的開口說道!

“私事?”

武義聽到此處,長長的舒了口氣,而後便開口說道:

“李大人,此事若是私事的話……”

武義正想給李成傑解釋一下他們緣聚齋之中的規矩!顯然,武義對於李成傑的一些傳聞都有所耳聞,況且現在李成傑是笑臉而來,說話也是和聲和氣,武義自然對待也是十分的客氣的!

“武掌事,我知道這事,你可能不太明白情況。你也做不了決定,不如,請你去給武齋主傳個話,本官今日要見他。”

李成傑輕聲的說道!

“額……”

武義聽著李成傑的話,他微微一愣!

“武掌事,此事為公事。而且,本官與武齋主見面之事,要儘可能的避人耳目!如此,對你們齋主也有好處!你可能明白?”

李成傑向前走進了幾步,微笑著拍著武義的肩膀說道!

李成傑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也是讓武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好似李成傑剛才話中,便運著“天道法旨”一般,讓人無法抗拒!

武義點了點頭,而後將那塊腰牌收了起來,匆匆轉身離去,便去聯絡齋主武亦凡了!

李成傑看著武義走後,簡單的點了些飯食,靜待武亦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