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金輝那邊有很多基礎設施投資專案。他的策略是一個相當保守的策略。雖然並不像是龍銘一說的那樣一文不值，卻也並不會賺多少。
零回來了，帶回來一些訊息。他來到龍銘一的家裡書房匯報情況。
零對著龍銘一說道：“付金輝投資這些基建專案，根據調查原因有兩個，一是穩健，二是無人可用。”
“無人可用？”
“李飛的重要性。”零說：“凱新沒有李飛，就沒有太多從事高科技的投資能力了。他們剩下的，都是一些原來的人。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現在這些。那是一個成熟的模式，只需要改改數字，改改標的就可以。”
“凱新確實並不‘新’。他都對不起這個名字。”龍銘一說：“我都覺得不好玩了。”
零說：“那兩個樓盤的情況，基本摸清楚了。”
“和所料差不多？”
“更複雜一點。”零說：“新區那個樓盤確實資金不足，去年開建後，有幾個供貨商的貨款至今還沒有結賬。過年了也沒給錢。很多工人被拖欠了三個月工資，應該是工頭墊付了。百興開發樓盤的人說年後給，一直等到了現在。工人因為疫情回不來，現在也不好要了，只能等開工再說。周邊的人反應，去年八九月工地就是那種半停工似的狀態。很多人是懷疑因為新區沒有那麼大的新引力，這個樓盤才沒有繼續建造的。”
“臨海那邊呢？”
“那邊建的飛快。很多都是期房就給賣掉了。現在是停工期間，好像在準備著復工。”
“期房賣了？那不是證明不缺錢嗎？”龍銘一若有所思。
零說：“實際上並不是這樣。錢充足，也許是一個假象。幾個置業顧問，好像形容為門口發傳單的大媽更貼切。他們說來了一批人買了樓盤中不少。我想她們說話肯定有誇張的成分，但保守得有百分之五左右。”
“炒房的？”龍銘一問：“現在還有這樣的團隊盯著臨海這個樓盤？”
零說：“那些人的口音，按照她們的描述，與百興的總部所在地口音很像。”
龍銘一說：“就是百興來的人，自己炒作自己的盤！”
零說：“常用招式。這回只不過是繞了一個彎。”
龍銘一說：“真金白銀的交易，確實會更像樣子。她們用的是不是新區樓盤的錢？”
“不好確定。”零回答道：“這件事很難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臨海的這個樓盤價格，現在是比原來上漲了。”
有些招還是常用常新。
龍銘一問：“百興資金鏈情況呢？”
“他是一家非上市公司。”零說：“有點難度。資金鏈吃緊是肯定的，但是到什麼程度，不好說。”
龍銘一說：“他的融資挺難的。銀行好像沒有給他特別多的貸款。”
零說：“這是因為百興在其他地方的樓盤好像有拖欠貸款的行為。”
龍銘一起身走了幾步，思考了一陣說：“付金輝給百興做了什麼擔保？讓百興能收到幾個公司和個人給的融資。”
零說：“兩個基金的收益都是優先給這幾個公司和個人。凱新是最劣後的受益者。百興給了樓盤特別多的收益。如果達不到收益，百興將支付不足的款項。”
“除了這個，還應該有。那家資產管理公司，為什麼是兩個樓盤的最優先順序？”
“這個資產管理公司我已經查過了。”零說：“資料在這裡。這個死去的富翁與百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龍銘一簡單看了一下簡介，冷笑著說：“這個凱新還真是金融創新了。”
這家資產管理公司名義上是最優先順序，實際上是引導其它公司和個人投資的“領頭人”。因為它提供了每個專案大約四分之一的資金。如果再有凱新的資金兜底，項目風險有，但是全程可控。
“優先順序是給外人看的。”龍銘一說：“保證這個信託的穩健性。”
零點點頭沒有說話。
“資產管理公司是誰在操作？”龍銘一看看公司的負責人問道：“是叫馬東明嗎？”
“是的。”零說：“馬東明是海市人。這個人挺有意思。不喝酒，不抽菸，不近女色。”
“他叫馬東明？”龍銘一想了一下說：“和馬東歡有沒有什麼關係？”
零說：“這個需要查查。”
“那就去查查。”龍銘一說：“好好查查。”
龍銘一的心中都開始準備一網打盡的計劃了。
兩個樓盤之間只要有貓膩，就特別好辦。那個新區的樓盤肯定是有問題的。到時只要讓那些基金投資者去找凱新和百興聊聊。
龍銘一說：“重要的是三個點，馬東明和馬東歡的關係，這家資產管理公司和百興的關係，兩個樓盤尤其是新區那個樓盤的問題。”
“我會去好好查查的。”
零走了之後，龍銘一找了找馬東明的這個資產管理公司的訊息。網上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三分鐘後，龍銘一在一條訊息中發現了問題。五年前的一個新聞，馬東明曾經在一個展銷會上接受了採訪，他表達了對國際貿易有信心。說明馬東明曾經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負責人。這個馬東明要真的是資產管理公司的馬東明，這件事還真的挺深的。
“貿易公司跳到資產管理公司？”龍銘一說：“這跨行經營，跨的也不小啊。”
龍銘一又呼叫了張越倩：“小倩倩，還得麻煩你。”
“我現在也沒停下過一分一秒啊。該忙還忙。”張越倩說：“懷孕沒關係的，龍哥。”
“我想馬東歡和馬東明是不是兄弟，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馬東歡確實有個兄弟叫馬東明。”張越倩說：“上歲數經商的人，做貿易的人幾乎都知道馬家兄弟。有一段時間，什麼貨他們都能進來。後來不行了。馬東歡帶著生意去歐洲了，主要做外貿。馬東明好像轉行了。”
“可能做資產管理了。”龍銘一說：“他們兩個是分家了嗎？”
“這個不知道。”張越倩說：“原來與他們家不熟悉。能熟悉他們家的，好像就是白季勇，不過現在人死了。還有……”
“王燦輝呢？”
張德義接過電話說：“銘一，我是張德義。”
“張叔叔。”
私下裡，龍銘一和米明像是兄弟一樣。張德義是長輩，叫聲叔叔也是正常的。
“您知道誰熟悉馬家兄弟嗎？比如王燦輝。”
“不知道。王燦輝挺看不上他們兩兄弟的，”張德義說：“早十幾年，王燦輝還罵過他們。說他們兩個心術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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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再問問別人。”
結束通話後，龍銘一覺得這件事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