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輕雲也笑了,他覺得心裡很踏實。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突然,他說出了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我也是窮苦人出身,在朝廷二十年無所作為,被獨孤大人外放到黔寧,心裡想的就是如何為百姓做一些事情,不想,朝廷黨爭始終不放過我,我如之奈何?”
龍擇天看著歐陽輕雲,說道:“保住自己,留得有用之身,為百姓做事!”
歐陽輕雲頓時有身輕如燕的感覺:“未來,我還會有機會實現我的抱負?我窮苦出身,自然會為百姓做事!”
“相信我,那一天不會遠了!”,龍擇天哈哈一笑,豪氣幹雲,出門而去!
.........
夜郎派極為熱鬧。
朱五一在大院內大擺宴席,就等著龍擇天的到來。
龍擇天來到,第一個高潮就此來臨。
龍擇天高舉酒杯,只說了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遙遠,乾杯!”
夜郎派,在龍洲不算大的門派,但是,兩次危機都因龍擇天而化解,龍擇天是夜郎派的恩人。
黔水釀還是那樣好喝,石叮噹第一次喝這種酒,感覺辛辣,不太習慣,但是那辛辣過後的醇香回味久長,竟然令他迷戀起來,於是,有酒助興,理所當然,興致高昂起來。
石叮噹應該算是天下第一或者第二的美男子,酒入喉嚨,然後滲入血液,令人血脈噴張,所謂控制不住情緒就是這麼來的。
石叮噹突然感覺身輕如燕,不自覺騰空而起,空中幻化一架古琴,“叮!”的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音符發出,每個音符好似繞樑三日,久久迴響,黔寧的山水,好似懂得這音樂,傍晚的天空有無數火焰飄過,照亮的天空,照亮了大院,也照亮了人們的臉。
空中,白衣飄飄,如夜空中的白色精靈,音符化成金色,自琴絃跳躍而出,縈繞大院,也跳向虛空。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琴聲悠然,不自覺令人以心入境,曲調婉轉,再加上石叮噹如泣如訴,竟然有一種令人潸然淚下的感覺。眾人皆醉,無論是美酒還是琴聲歌曲,都令人如墜幻境。
龍擇天一愣,從幻境中驚醒,見眾人皆如痴如醉,即便是呂尚四男四女皆是如此,待要發功驚醒眾人,卻見一道紅衣身影飄越空中,居然也拿出一架古琴,應聲合奏:
“北風其涼,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邪?既亟只且!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只且!莫赤匪狐,莫黑匪烏。惠而好我,攜手同車。其虛其邪?既亟只且!”
龍擇天一驚,原來是小心,龍小心!
二人虛空相對,合奏而歌,一時間樂聲環繞山谷河流星月,空中流火圍繞著二人如彩霞絲帶如幻如夢。人們望著虛空中一對璧人,聽著仙樂,眼中放出光華,那是淚光與流火的碰撞而出的光華,是心靈震撼而來的色彩,此去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二人陷入沉淪,地面上的人也是如痴如醉。龍擇天此時憎恨自己為何清醒:龍小心,你他娘的居然對這個小子動了情!
琴聲終於止歇,夜空星辰璀璨,流火天光,靈氣氤氳。一對璧人虛空而立,彼此對視,如神仙眷侶令人羨煞。石叮噹看著對面的龍小心,面露緋紅之色,興致高昂,問道:“你是女人嗎?”
眾皆暈倒!
龍小心一本正經的回答:“我是!”
眾再暈厥!
然後龍小心牽住石叮噹的手,面向眾人,絕色姿容粲然一笑,令星月失色,說道:“從此,小石頭是我的人!”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龍擇天心中憤恨:小石頭,這悶騷和誰學的?這情詩又是誰教的?
龍擇天抓心撓肝,彷彿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又或者自己的一顆好好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心中有氣,喊道:“石叮噹,你他娘的給我下來!”
石叮噹正挽著小心的手臂,得意忘形,忽聽龍擇天一聲頓喝,嚇得差點沒掉下來,連忙屁顛屁顛的來到龍擇天面前,問道:“你知道我有娘?我娘是誰?”
龍擇天無可奈何的拍著腦門:“蒼天啊!”
“我來了!”
茅老道吆五喝六:“大擺宴席,喝酒也不叫上我!看我不砸了你的酒席!”
龍擇天盯著茅老道,又看了看石叮噹,嘆氣說道:“我服,我服了你們兩個!”
小心來到龍擇天面前,拉住龍擇天的手,說道:“爸爸,小石頭多可愛,他以後就是我的了!”
茅老道赫然回頭,看著龍小心,七情上臉,萬分精彩!
算天算地,算不透人心!
龍擇天看著石叮噹和龍小心兩個人,終於無語,一種無力感令他搖頭嘆息:“我,也到了這個時候?”
四女看著龍擇天,臉上也是精彩萬分。
酒席在茅老道和馬燕山的胡作亂鬧中結束。
.........
旅程繼續,向昆侯進發。
龍擇天繼續著旅程,龍洲各地的情報一刻也沒有耽擱時時刻刻送到龍擇天手裡,如今的擇天閣情報閣幾乎可以和李開麟的情報局媲美,滲透到了龍洲的各個角落。
李開麟在龍洲北部與擇天軍的決戰陷入焦灼,龍擇天給他們的命令是,不求速勝,只求拖住李開麟。
獨孤秀則是繼續他與龍擇天相似的旅程,到了南越,收編了陳國堂的南越軍,給了陳國堂一個南越總督的空銜,然後在南越境內大砍打殺,幾乎消滅了所有的門派和世家。
兩香的晏子懷如今在薊城,兩香的事情被李開麟接管後,獨孤秀再一次展現他的強橫姿態,兩香大換血,並將吾爾滿東和馬巖等調入兩香,甚至沒有奏報皇上,更沒有透過內閣。
奇怪的是,獨孤秀在兩香採取的策略與南越一樣,消滅了兩香的門派和世家,就連神農派和香南派也未能幸免。
林秋風的家族和劉白衣的家族盡數被滅,連劉天放這樣的老祖級人物都被殺戮。
龍擇天看著這些情報,陷入了沉思,他甚至已經明白,獨孤秀為什麼這樣做。
劉白衣和林秋風的大家族被獨孤秀辣手摧毀,甚至,家族香火幾乎斷絕,這是令人極為憎恨的行為,於是,劉白衣和林秋風的兩路大軍把氣撒在李開麟率領的剿匪朝廷軍身上,與李開麟的對戰形成焦灼血戰之勢。
獨孤秀的屠夫罵名再一次響徹龍洲。
至此,龍擇天的兄弟至少前四位劉白衣林秋風司馬環宇和聶風的家族幾乎都被滅門。
周德旺已經沒有了門派和家族,公孫峰公孫虎兄弟的家族除了在奄城的一部分,直系的都投奔到擇天閣,上官向的家族已經早就被獨孤秀滅門,那麼下一個目標是不是何雲飛?
龍擇天感到,與自己打江山的這些弟兄幾乎都被獨孤秀摧殘,彷彿這些血債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這些兄弟當初選擇的是家族,那麼現在又會怎麼樣?
即使被滅門,不是受自己拖累,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好受一些?
他知道自己的這些兄弟一直在剋制,為了大局為了自己的理想,沒有失去理智,否則,他們會不會揮兵南下,直接找獨孤秀決戰?
龍擇天感到自己被推入了牆角,是獨孤秀把自己推入了沒有回旋餘地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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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今後如何面對自己的這些弟兄,甚至再一次面對獨孤秀的時候,也不知道以何種姿態出現。
獨孤秀承擔了所有罵名,接著強勢在閩侯南越兩香重新組織軍隊,名義是一統龍州南部,何嘗不是牽制李開麟?
獨孤秀是天才,是所有人不得不忌憚的大人物,就算李開麟具備了所有的能力,回頭看看獨孤秀所做的一切,都會感到汗顏,感到自愧不如。
說好的朝野爭霸,現在卻演變成三國演義。
天下事,誰能算的準?
就算是茅老道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