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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紛爭 第二十六章 老賊禿胡言女

且說那金海之中,虛幻人影被溫軻一斗笠蓋在腦門,少年掌心勁力何其霸道,發力時下笠面震起浩蕩的漣漪。

層層漣漪下,人影上身轟散於一瞬,化作點點光屑消逝而去。

幻影歿,那浩浩蕩蕩的金海也隨之退去,在溫軻眼前形成沖天的漏斗,地面巖壁流淌金色橫流,一時間皆是匆匆被向上抽拉,四下金光粼粼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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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軻舉頭,那金海回天下洞內生出一陣颶風,吹得他烏發狂揚,劍眉陰壓,那烏黑的戾氣此刻又造作起來,縈繞於少年額上染得一抹邪黑。

正當溫軻得意之時,突生變故,他眼眸猛地一瞪,斗笠脫手在地,腰背倏地弓縮起來,身軀戰慄,背後一陣噼啪亂響,成攛成攛的內力凹凸在橫紋掛衫。

忽然,少年大喝一聲,雙臂交叉,筋肉湧動下竟是有四把赤色糙劍,自背上破衫而出,直挺挺扎在溫軻身後。

“魂門意舍?”

少年感覺到背後異變,四處穴位協力將他戾氣壓下,感覺雖是難受萬分,可也熟悉得緊,這便是十載之前道途洞中,替他鎮守戾心的四把燦鴻糙劍。

當下見四劍突生,溫軻也終於明白那燦鴻玄鐵精妙所在,師父到死都不曾透露過這石礦竟是如此奇特,想到此處,不由思量原來五長老從前無劍勝有劍的名頭,很可能是有燦鴻在穴。

溫軻戾氣漸散,不由嘆道:“難怪當初出洞之時,如何都尋不回來那燦鴻十劍,原來師父早就為我準備好入世兵器,還有如此之多,雖然他手藝差的很,可畢竟為我著想!”

不拘於時,少年當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雙手合十默唸道:師父,願你黃泉下,亦能知曉小軻此刻心中所想。

此間,劍眉疏朗的溫軻也不曾想過,這的確是他想多了。

溫不樂鑽研世間萬物,機關樞紐,天材地寶溯之甚廣不假,可真要說精通,那可未必,且說這燦鴻玄鐵,自古記載堅不可摧,有鎮靈護體之能,珍貴無比,可能融於血脈穴位,他可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會粗製濫造,全當一次性使用罷了,為何耗費心思造那般好看?

一拜之後溫軻起身,拾起斗笠拍了拍,又是思索道:“這四劍既然有鎮固戾心之效,那為何前些年不曾出來過,莫非是需面對這滔滔金海,方能出來?”

十載之前尚能承這四劍刺穴之苦,如今溫軻不僅是修為,毅力也是成倍上翻,這點苦頭到底不算什麼。

見戾氣壓下,背後四劍還是沒有自主縮回,溫軻先行靜心,意在控制回收,可數十次下來也不見燦鴻入體,只得作罷,內力奔轉逆走,改換將其逼出體內。

此計果真可行,只聽噗噗幾聲,四劍迸血齊出,化作四道紅芒扎向巖壁,眨眼柄柄入壁五尺有餘,溫軻內力之強勁可見一斑。

“這燦鴻糙劍乃是師父生前為我所鑄,定然要帶走,可……”溫軻運氣封住背後血脈,頃刻止血,反身看向那壁上四劍,難堪道,“這也未免有些太難帶了吧?”

不對,這魂門意舍尚在,當年入洞,且還有六處穴位,那我溫軻豈不是仍有六劍在身!?

溫軻皺眉:“今日還好些,身側沒有敵手,若是今後與人交戰,那燦鴻糙劍紛紛彈出,讓對手有機可乘,豈不是陷我於危難?”

不成,我得想個法子把劍逼出來,十把一併帶著才放心。

“師父說過肩井神堂兩位四穴,乃能擋天威,那我就追那金海而去,好生瞅瞅天威幾何,將其拔出!”

思索片刻,溫軻舉目抬頭,朝那金海升攀退縮之處看去。

少年定了定神,眸子始終盯著那金海去處不放,單掌朝壁上四劍隔空一推,而後五指收攏,發力招納,只見臂動而劍動,隨著溫軻揚起手臂,那壁上扎著的四柄燦鴻糙劍撼顫不止。

碎石抖落歇於一剎,四劍倏爾驚鳴脫壁,順著他揚臂方位,調轉劍頭,一併飛了去。

掌動而臂動,臂動而劍動,劍動而身動。

溫軻隨那四劍齊出,腳踏明龍步,懸空踩氣,於颶風消散頃刻,掛衫飛揚,梟龍拔地般瀟灑飛躍,層層迭起,扶搖直上。

小和尚拋卻燭火照應,滿面通紅地躲在床榻之後,一雙眸子緊盯著那張俏麗面容。

“師父這老賊禿,不聽大師父的話,步入紅塵,去摸那年輕女人家的身子!”

玄律躲在床後,悶悶不樂,自語道。

可不是,趙升宣此刻與那窈窕女子席地而坐,雙掌觸及女子柔背,內力攀湧不息,那熱風湧動,拍在小徒弟的臉頰,他以為是師父自覺對不起佛祖,心中羞恥,臉上無光發熱之相,實際上卻只是療傷而已。

不苟言笑的童齡刺客靠在桌邊,看著那床後滿面愁容的小和尚,眼神發愣。

無憂也不知道為何會對那小和尚心生畏懼,總之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自玄律身上散出,心中不悅,思量著這小和尚定然有獨到之處,且研習佛法頗深,以此周身慈光善氣不絕,乃至我殺戮之氣倒血反戈,可這也不必使我恐懼才對。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股飄渺的殺意,玄律回神,看向那被封了穴位的男孩,似乎比自己大了不少。

“這位施主凶煞之氣好重,啥眼神,他真以為我怕麼,我可只怕過大梁那個龍象少年!”玄律見那男孩眼神冷冽,搖了搖光頭,嘟嘴回憶起大梁邊境與師父一戰的入地少年,對比之下,反倒不像之前那般,覺得眼下這稚氣未脫可怕了。

良久,高雲蘭睜眼,恰好見趙升宣回氣收手,正要感謝這位東趙活佛,卻見黃衣和尚突如其來單掌觸地,身子縱然朝後一翻,正巧湊床邊,那小和尚驚呼一聲後又接著慘叫一聲。

“師父師父,疼疼疼——!”

黃衣赤足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手掌卻蓋在小和尚腦門上,五指輕輕發力捏抓:“嗯,曉得疼,玄律啊,你以為師父聽不到你竊竊私語麼?”

趙升宣見小和尚不說話,眉頭一皺,正要抬臂將小光頭拎起來,卻被自家徒弟大聲打斷。

“師父!別,徒弟赤著身子呢,有女施主在此,不妥不妥,此事不妥!”

想到這裡,玄律哪裡還顧得上疼,眼眶簇著淚花兒,兩隻小手同時下伸,遮住自己尷尬

處,大眼轉向趙升宣,可憐兮兮。

水簾洞不再滴水,全因療傷時盪出的層層內力,僅僅半刻鐘,氣中灼熱,隔著一丈遠,居然就生生把玄律溼透的衣物給烘乾了。

內力撤了一會兒,四下漸涼,高雲蘭聞言掩嘴輕笑,英眉秀抬:“大師,你先把他放下吧。”

言罷,她順手一扯繩頭,那樸素的小巧禪衣被滾手一帶,往那床後飛去:“喏,衣服幹了!”

小和尚見此,完全顧不得腦門疼了,淚花亂閃,啜了會兒便拉開嗓門,嚎啕大哭道:“師父你明明有烘乾衣物之法,卻要徒弟赤裸裸面對各位施主,我咋有你這樣缺德的師父!”

眾人一愣,皆是哭笑不得,哪怕是那年少刺客也有些忍俊不禁。

趙升宣嘆氣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然後摸摸玄律的腦袋柔聲道:“師父不是不幫你,只道是以後你離了師父,衣物潮溼,便指望為師來烘乾,那可如何是好,有些東西,還是遵從自然為妙。”

不知不覺過了許久,小和尚哭了一陣,一天下來也累著了,不多時便沉沉睡去,滾被在側露了個小屁股,口中夢囈:“西齊西齊,玉人評……糖葫蘆……核桃……”

黃衣赤足伸手給他拉了拉被角,對高雲蘭笑道:“我這徒弟,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大師,我八屠山自來與迦葉寺交好,您呼我雲蘭便是。”

兩人各自謙卑了一會兒,而後藉著燭火,高雲蘭把受傷緣由,事情經過與趙升宣細細說了,言到那古怪少年,心思一動,不禁添油加醋,把他形容地飛揚跋扈,頗為兇狠,實為個大惡人的模樣。

無憂僵坐一旁,細細聽來,只覺得那少年大不了自己多少,可實力確實強勁,若不是有這少年橫空出世,眼前女子早就沒了命,聽高雲蘭如此言說那少年,心中居然生出一股不平。

“胡言。”

兩個字吐出,高雲蘭和趙升宣同時一愣。

再看那年少刺客,已是側首閉眼,自顧自睡去了。

黃衣赤足聽了許久,壓低聲音笑道:“八屠子弟之中,就數你實力絕冠,放眼九州,又有哪個門派青年一輩可與你匹敵?”

“大師,莫要猜疑雲蘭胡說,那少年確實厲害,雖然養意劍未出,可雲蘭深知即便出劍,他的實力也遠在我之上!”

趙升宣見高雲蘭神色急切,不由抬手讓她放心,眯眼道:“怎會猜疑。”

“高姑娘,你不曾描述那少年容貌裝束,能否讓貧僧猜一猜?”

“大師此言何意?”

大和尚帶著微笑,低眉:“此少年雖然面容稍濁,可劍眉入髯,鳳眼生威,甚是俊逸,最重要的是眉眼戾氣不同尋常,上身錦服,下身黑褲,戴一頂不入眼的破斗笠,不知貧僧所言有錯否?”

見高雲蘭一張俏臉上驚訝神色層出不求,趙升宣心中低語:定是他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