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赫然把牛肉燉粉條燒好，端著一大盆的菜走進大帳篷。
孩子們望著香噴噴的的飯菜，都把渴望的目光投向周美鳳。
周美鳳見了，沒等歌詞唱完便宣佈下課。
她知道，這裡天氣不允許自己，帶著孩子們把一首歌唱完。
何況孩子們，望著香噴噴的飯菜，頓時沒了唱歌的興趣。
這樣，當孩子們從課桌的空格裡，各自拿出一個大碗，依次地排好隊。
周美鳳才知道，吃飯對於孩子來講，也是一件奢侈品。
所以她，望著孩子們狼吞虎嚥的樣子，才知黃赫然有多苦。
看來他，不僅要教孩子們學文化，還叫孩子們做人的道理。
你看這群孩子，雖然狼吞虎嚥吃著飯，卻沒一個人來爭搶。
還有多瑪與那達，不會因為黃赫然是自己父親，便產生出優越感。
相反，她兩與別的孩子一樣，按秩序的排隊。
當輪到她兩加菜時，當黃赫然把一勺牛肉粉絲放在她兩的碗中。
這兩個孩子，竟然與別的孩子一樣。
稚嫩的喊：“黃老師好！”
周美鳳聽了，望著黃赫然滄桑的一張臉。
包括自己的不瞭解，還有對黃赫然的怨恨，突然間消失的無蹤無影。
而卡雲淡見了，也是默默地轉過身。
因為他，不看看孩子們吃飯的情景。
這都啥年月，還有人在為吃飯犯愁？
所以，此時此刻的周美鳳，望著卡雲淡眼圈泛紅的樣子。
立馬跟隨他走出來，悄聲的問：“卡警官，要是你今天沒帶食品，這些孩子們中午吃啥？”
“吃青稞面呀……”卡雲淡這樣說著，突然流出眼淚來。
傷感的問：“美鳳姐，你現在還怨恨黃老師嗎？”
“不啦！”她這樣說著，遞給卡雲淡一張餐巾紙。
憂傷的問：“卡警官，沒想到呀，黃赫然會這麼苦，還無怨無悔的留在這裡，你說他圖什麼呢？”
“信仰，或許承諾，別的無法理解！”他這樣說著，鬱悶地嘆口氣。
憂心忡忡的問：“周副市長，那你現在，可準備把黃赫然，給帶回安六市去？”
“這個……”周美鳳這樣應著，一個勁的吧嗒嘴。
見卡雲淡直愣楞望著自己，不自然的一笑。
糟心的問：“那卡警官，以你的看法，我是該把黃赫然帶回去，還是把他留在這裡？”
“哦？”卡雲淡詫異的叫，沒想周美鳳會如此反問自己。
於是他，搞出很糾結的樣子。
思緒好久才說：“美鳳姐，依我看，不如把黃赫然帶回去，還是你講的對，他又不是師範學校的畢業生，讓他來教孩子們的文化課，說不定真耽誤了孩子們的前程！”
“原來你也這麼想？”她這樣說著，便在小帳篷裡跺起腳。
因為小帳篷裡，既沒火爐也沒有供暖的裝置，兩人待在裡面，幾分鐘便感到寒冷。
卡雲淡見了，拿起兩根被撲滅燒的乾柴，用幾根茅草點燃後。
把手伸在火苗上，直接的說：“就算黃老師，捨不得這群孩子，以他畫畫的能力，養活這七八個孩子，還真不是一回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問題是，沒法說服黃赫然，要不然等會你試試，我要是開口跟他講，他還以為我還在留念過去的風花雪月！”
“我試試吧……”卡雲淡這樣說著，便起身站起來，跑到大帳篷裡，幫周美鳳當起了說客。
而周美鳳見了，卻苦逼的笑。
想想自己，原本一肚子委屈。
現如今，反倒求起黃赫然，說這事哪跟哪？
所以，當陳葫蘆與扎旺大哥兩人，在越野車上睡得正酣。
周美鳳與卡雲淡，各自帶著一顆沮喪的心，無奈地爬上越野車。
扎旺大哥見了，高聲的問：“卡警官，這是回去的節奏嗎？”
“不回去咋辦，沒想黃赫然，真是一頭犟驢，怎麼講他都不聽，非要留在牧民區中，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那還不容易，讓雙湖縣教育局，給牧民們派來一位新老師，等黃赫然沒了飯碗，他還不灰溜溜的離開？”陳葫蘆聽了，爽快的叫。
“咋沒派，可派來的新老師，都被黃赫然攆走，何況老降央現在，不僅是雙眼失明，前些天還得了重病，現在正躺在縣醫院裡治病，那你說黃赫然，那有精力照顧過來？”卡雲淡埋汰的嚷。
“哦？”周美鳳聽了，吃驚的叫。
叫的同時，便看見四五位老牧民，從各家的帳篷走出來。
望著越野車冒氣的樣子，跑過來好奇的張望。
陳葫蘆見了，開啟車門。
跳下車，讓扎旺大哥等他一會。
爾後，快速閃進大帳篷裡，朝黃赫然張望幾眼。
冷不防的問：“黃老師，你讓孩子們現在，各回各家的帳篷，可好？”
“你要幹啥？”黃赫然搞出一種擔心來，吃驚的問。
“我想讓你帶著多瑪與那達，隨我們一起去縣醫院，看望一下降央菲兒的父親老降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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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去呀，現在去了，晚上沒法趕回來，你可知道？”他這樣說著，還用警惕的一雙眼，虎視眈眈望著陳葫蘆。
“回不來咋地，回不來就住在扎旺大哥家的旅館裡，何況這次，把我們從那曲帶到雙湖縣的那位，還是難道老同學蘇啟明？”
“呀，你說啥，你說蘇啟明這個王八蛋，也跑來雙湖了嗎？”他好奇的問。
“咋沒有！”他這樣說著，便有點面無表情。
稀罕的嚷：“黃赫然，你都不知道，可知蘇啟明這傢伙，真是討厭透頂，當他得知美鳳姐到現在還孤身一人，是不停地獻殷勤……”
“他咋送殷勤？”黃赫然惶恐的問。
“耶，黃老師，你都不知道，就蘇啟明這老王八，不知有多大的口氣，不僅要送美鳳姐豪車，還要給美鳳姐買別墅？”
“他咋有這麼多錢？”他不相信的問。
“暴發戶唄！”他這樣喊著，還不急不躁。
神經的喊：“可知當時，我便直截了當的說，說美鳳姐這次是來找黃赫然，蘇啟明你不要太過分，何況黃赫然還是你的老同學，你這樣厚顏無恥挖牆腳，也不怕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