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是鄉下人，常年居於山中，認識的字並不多。
但卻不代表著，他是只是個，很平凡的村夫。
年輕那會兒，老宋也在飛雪關停留過幾年，也算有些見識。
但老宋的印象中，他年輕時候的飛雪關，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就算這幾年，小宋經常到飛雪關，但對此地印象不太好。
若非山裡大雪紛飛，獵物越來越少，村民生活到了困境。
若非如此，這爺孫二人，也不會代表宋家村，提前來探路。
“爺爺，這暫住證真不錯，看起來很規範的樣子。”拿著暫住證，青年不禁一聲讚歎。
“暫住證是不錯，但飛雪關具體如何，咱們看看再說。”老宋點點頭，但語氣依舊淡漠。
“我今天來飛雪關，也是隨便看看，二位若不介意，可以和我一起。”
少年微微一笑，說道：“我對此地的瞭解，相信比二位多一點。”
“小兄弟，你是讀書人嗎？”青年，有些好奇。
“我是讀了點書，如今正給百姓們做點事，算是個公共的僕人吧。”
少年沉吟片刻， 說道：“你們可以叫我——公僕。”
“原來是公僕兄弟，好名字。”老宋，讚許點頭。
“公兄，這飛雪關的城牆，究竟為何被拆？”青年，試探問道。
“你們到處看看，自然會明白。”少年也不解釋，而是率先往前走。
“衝兒，走，看看去！”
老宋被勾起了好奇心，拄著柺杖，跟在少年的身後。
……
爺孫二人跟著少年，一路往前走。
一條筆直額寬敞的大街，出現在爺孫二人面前。
“爺爺，這大街如此平整，還如此寬敞，和昔日的破爛道路，完全不一回事了。”青年，有些震驚。
“不但如此，你看我們走了這麼久，大街上居然沒積雪，而且還很乾淨。”
老宋，有些震驚：“這怎麼可能？”
“飛雪城的城牆，被拆成了碎石，一部分用來修路，地下有排水系統。”
少年微微一笑，解釋說道：“你們看那裡，那叫井蓋，井蓋下方就是地下溝渠，專門排水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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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真是厲害。”老宋點點頭，對如今飛雪關的變化，越發的好奇。
“爺爺，你發現沒有，大街兩側的房子，居然都是一樣高的。”
又走了片刻之後，青年忽然說道。
“不但如此，每一家店鋪的門口，都寫了賣什麼東西，價格是多少。”
輕撫白鬚，老宋有些感慨：“而且一些空置的店鋪，都今可以租用，真是不錯。”
“看來這個公孫秋，還真是個人傑，難怪是代相國。”青年走著走著，忽然有些佩服。
“公兄弟，為何我們這一路走來，很多人的手中，都抱著幾個磚頭？”老宋，忽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根據線報，蠻族匯聚百萬大軍，正準備攻打北國。”
少年，笑道：“而飛雪關這地方，乃是黑水族的新家園。”
“為了抵抗蠻族，也為了生存和自保，他們自然要軍民一心，用磚頭來修築城池。”
竟然是這樣？
一聽這話，爺孫二人，頓時色變。
“所以二位要想清楚，如果宋家村遷移飛雪關的話，雖然可以得到土地、房屋。”
少年的聲音，漸漸嚴肅：“但你們也必須搬磚，為修築飛雪關貢獻。”
“否則，一旦蠻人降臨，飛雪關攻破的話，那我人族就要遭遇浩劫了。”
“當然了，你們也可以躲在深山，雖然會捱餓，但蠻人應該不會，找到你們的村落。”
……
“公兄弟，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們宋家村雖避世而居，卻也並不怕蠻人。”
青年有些不悅，激動說道：“若是飛雪關被攻破，以蠻人的殺戮來看，肯定會殺戮附近的村落。”
“我們宋家村的貨物，都是拿到飛雪關販賣，若是此地沒了，那以後我們也很難生存。”
“那二位看了飛雪關，你們覺得如何？”少年，笑著說道。
“若是那公孫大人，真能給我們房屋和良田，那我願意過來。”老宋沉吟片刻，忽然說道。
“爺爺！”青年，有些著急。
說會話，如今飛雪關的變化，讓青年很興奮，覺得這裡很不錯。
青年隱隱有一種感覺，恐怕要不了幾年，飛雪關能崛起於北國。
但問題是，蠻人就要來了，飛雪關很快就會淪為戰場，恐怕還會被屠戮。
在這敏銳時刻，宋家村何必蹚渾水，繼續隱居不是挺好？
“衝兒，你曾多次勸說老夫，可我卻都不出山，今日卻陪你出山，你可知道原因？”老宋，說道。
“那是山裡數日飛雪，獵物減少的原因，外加我的孝心，讓您感動……”
啪！
青年還沒說完，臉上瞬間又挨了一巴掌。
“虧你還是宋家村第一獵戶，難道你沒發現，最近在村裡周圍，有人在暗中活動？”
老宋有些惱怒，喝斥說道：“難道從雪地中的腳印，你看不出那是蠻人？”
“爺爺，我是有點印象，卻不敢肯定，我以為是路過的蠻人。”青年，苦笑。
“屁，那是蠻族的斥候，雖然只是一個人，但老夫卻看到了真人。”
老宋，目帶嚴肅：“雖然老夫能弄死他，但卻沒出手，而是假裝沒看見。”
“爺爺，您的意思是說，蠻人提前踩點，準備對我們村下手了？”青年，有些震驚。
“不但是我們村，周圍很多村落，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老宋，一臉苦笑：“所以，老夫這才走出深山，踏入飛雪城。”
“那老丈，您的意思……？”少年，試探問道。
“飛雪關我很滿意，但就算不知道，這位代相國大人，是否真能妥善安頓為我們。”
輕撫白鬚，老宋說道：“公兄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貴人，對嗎？”
“我不是貴人，我只是寒門子弟，不過為老百姓，做一點事情罷了。”
少年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宋家村不懼蠻族，我飛雪關隨時歡迎。”
“那你剛才說的條件，代相國真能做到？你以為你是誰？”眼見少年如此“狂妄”，青年沒好氣的說道。
“我剛說的話，我自然會做到，因為我就是——公孫秋。”少年語氣淡然，說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