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聽到的那些道人麵皮抽了抽，但是沒辦法，棲霞說的是事實。
看了屋頂的水鏡後，他們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麼離譜。在他們映象中，占星樓一直是帝朝的座上賓，是一流大派，上測天機，下算因果。
結果水鏡中卻說占星樓已經沒落，門派內的真人全部在兩百年前陣亡，如今留存的下來的只有一位必死關的地仙，與許多前途無望法相境修士。
而作為曾經占星樓的招牌占星術，卻因充斥著天空中的煞氣失效。如今的占星樓門人早已失去當初各家各族座上賓的地位，變成修煉星辰之力的普通修士。
看完占星樓如今的地位，監察所內所以人都感受到一股承重的壓力。祖籍記載的，輝煌了上千年的占星樓就這麼隕落了，那他們又能撐多少時間？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修功德五讀書，這些曾經天道賜予的捷徑，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天道酬勤！”
一聲感慨驚醒眾人，聞聲看去卻發現是那位林北已經結束了修行，看著屋頂長吁短嘆。
占星樓在陸然的記憶中也有，林北當時翻看記憶看到占星樓時，心裡還感慨來著。
畢竟這種修煉天機的功法，修真界或許有，但林北目前還沒碰到。
說實話，林北是有些想要占星樓的功法的，但是看到棲霞子放出的，目前占星樓的情況，林北也不由感慨。
一直計算天機，玩弄天機的門派，最後竟然也倒在內亂上，不得不說也是諷刺。林北現在對占星樓功法的覬覦，瞬間少了許多，這占星樓的功法，看來也沒有陸然記憶中那麼靈。
“怎麼？覺得不捨？”棲霞突然出現在林北身旁，笑著調侃道。
監察所內的道人們，在將林北模樣記入腦海後，就識趣的退去了，這種情況沒有人會不知好歹的打擾這種大能間的聊天。
“沒有，只是惆悵。”林北搖了搖頭，回想到陸然記憶中的畫面，目光彷彿穿透時空，怔然道：“當初天心子說要突破真人境，說之後就能幫我脫困，這些年我以為他不來是因為在必死關，卻沒想到他因天道反噬而死，善泳者終溺於水啊。”
突然得知天心子的死訊，說實話，林北是有些驚訝的。
在陸然的記憶中，陸然一直以為天心子只是在研究要如何幫他脫困，沒有想過天心子會死亡。畢竟占星樓是有地仙存在，沒有老一輩敢明著對天心子出手。
想著，林北突然想起陸然記憶裡，天心子第一次出現的場景。
一個小小孩童，打扮的像個福祿娃娃，隨著天德叔叔來到陸然家裡。
一蹦一跳，軟的像個小兔子，撅起來又像頭小毛驢。每次他要出門，都吵著鬧著要陸然陪他出去玩，一拒絕就背過身作勢要下詛咒。
林北本來對天心子還是有些好奇的，結果沒想到還是見不到這麼個人。
棲霞看著林北出神的模樣，頓時明白林北是想天心子了。當初天心子和林北的關係，也是他們最羨慕的。
棲霞突然想起天心子死亡後，玄門內流傳的那件事。想了想，覺得還是給林北打個預防針。
“陸然，天心子的死亡其實並不是天道反噬那麼簡單，聽我師傅說，其實占星樓內那位，目前已經失了神智。”
林北聞言渾身一震，狐疑的看了眼棲霞，這種訊息怎麼會突然告訴他。
林北質疑的目光太過明顯，棲霞無奈笑了笑，手上突然出現一個酒葫蘆，喝了口酒，對著林北笑著說道。
“陸然，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你在懷疑我為什麼會這麼幫你，畢竟我們當初關係並沒多好。”
林北聞言沒任何動作，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默默看著棲霞，想看他接著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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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林北目前對棲霞子還抱有嚴重的戒心，因為再來陸然的記憶裡，棲霞子和陸然的關係並不好，可以說是陌路人，兩不相搭。
然後此刻棲霞子對他卻很好，完全不像是陌路人的模樣。
這世間哪有無緣無故的幫助，反正林北是不信。
所以林北覺得棲霞子必定是有所求，所以才這樣幫助他。
棲霞子猛灌了口酒，苦澀的說道：“你大概不知，我們那一輩獲得天師封號的，如今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兩個了。
你是因為靈魂被困入魔齋，而我是因為當初閉了死關，五十年前才出關。”
這話聽的林北渾身一涼，剛準備問話，就發現棲霞子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是第一個來找你的嗎？
因為我一直都在關注魔齋，我想知道下一個死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棲霞滿臉苦笑，神色有著說不出的苦澀，眉頭緊皺，身上似乎有無限大的壓力。
林北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他能聽出棲霞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可問題是他什麼都不知道，陸然的記憶裡有沒有啊!
棲霞子又灌了口酒，把酒葫蘆砸到桌子上。
“當初我們這三十六個天師你是第一個出事的。之後就是陸豐，你沒想到吧，把你陰進魔齋的陸豐，在第二天就死了，死在了自己洞府中。”
林北聞言麵皮抽了抽，這事他真不知道，陸然的記憶裡並沒有。
天心子也沒給他講過，至於其他來看望過陸然的人，也都不曾提起陸家。
棲霞子依舊再說，但彷彿已經醉了一般。
“你是第一個，陸豐是第二個。碧霞是第三個，她死在了去找水鶴的路上，之後水鶴也死在青陽山中。
緊接著就是天心子和占星樓的事故，我師傅發現出事的都是我們那一輩的封號天師，立馬把我敢入祖地，結果沒想到還真的是。”
棲霞說著表情開始變得詭異，似哭似笑，林北感覺很不對勁，他感覺棲霞子這模樣像是要走火入魔了，連忙拍棲霞子，期望將他喚醒：“棲霞，棲霞，你醉了。”
同時林北也開始調動身體內所有的神念，準備給棲霞子一個當頭喝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