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在張氏大廈十一層樓的通風管道裡匍匐著。
這塊地方他已經來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再加上這幾日對於張家情報需求度更高，他就不可避免來得更加勤快了。
好在他隨時可以變化成一隻小灰狗，倒不是特別引人注目，總能找到機會混進去的。
只是對於頂樓的那位“江老婆”，他是異常忌憚，不敢靠近。
他和段逸塵商量了多少次，都沒有個結果，嘗試著詢問安雪君，她也表示不知道，只是將情報第一時間送達到了南山那邊。
想起了南山這件事情，小灰匍匐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一頓。
事前他只知道，南山門和那個男人是需要面對七寶山這個大組織的，但是事後才陸續從飛蜻那邊得到訊息，這次參與戰鬥的還有丘湖妖盟這個數一數二的地方妖盟實力，還有東南妖大委員會這個主宰地區的大勢力！
雖然小灰還沒有去過南山門，但是也曾耳聞南山門的一些配置，不過是一些剛剛晉升的上妖罷了，連金丹期都沒幾個，還不如他身邊的林二中更強。
要不是曾經跟青雲先生相處過一段時日，對於這個男人有點信心，他早就勸著段逸塵離開東江市了。
在小灰看來，少年的重要性比所謂南山門要高多了。
不就是一些中下妖，和幾隻上妖麼。
他這個天妖和段逸塵這個天人往妖怪聚集的地方一站，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聚集處一堆金丹期元嬰期的上妖來？
這就是天妖的驕傲！
戰鬥開始在黃昏，經歷一夜激戰，傍晚、入夜、深夜、午夜、黎明，終於在凌晨，青雲先生帶著一眾上妖凱旋而歸！
不過這個訊息傳過來的時間，是在當天下午。
為此，安雪君和段逸塵兩人，還有那只小小的象鼩鼱，擔心了幾乎一整天！
少年更是急得吃不下飯——他還是在脫凡期，不能夠完全辟穀。
只是飛蜻駐留在南山，他們也不敢擅離東江市，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派出去流浪貓狗打探情報，希望再能獲取一些有用的資訊。
小灰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由得也跟著擔心起來：要是傳來了失敗的情報，那麼少年該多傷心啊！
好在，飛蜻最終傳來了喜訊。
少年露出了久別的笑顏，竟然和旁邊一直對付不過去的安雪君擁抱在了一起，又叫又跳又笑，像是兩個瘋子。
小灰在旁邊瞧得直撇嘴。
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
不過可惜的是，飛蜻剛擁有神智，還沒開始學說話，每一次只能帶來一點點資訊，但是東江市和南山門之間的情報傳遞，就這樣子進行了三天三夜。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眾人也是一點點才瞭解到，到底當時的戰況如何，到底南山門和青雲先生是面臨著多強悍的敵人，多惡劣的局勢，又是怎麼樣子在強敵環伺之下全身而退的……當然，他們還順便幫青雲先生電話通知了一下葉家。
剛開始小灰還有些不屑，但是聽到丘湖妖盟加入戰鬥，七寶山加入戰鬥，東南妖大加入戰鬥之後，臉色一變再變，特別是聽到十數只天妖虛仙在場，更是眼睛都瞪得通圓！
那些可都是他的天妖前輩！
楚天正面硬撼大象天妖，損壞了自己的兵刃瘋魔刀這種資訊，也事無巨細地傳遞了過來——楚天也是為了給安雪君定心，所以才傳遞得如此詳細。
不過辛苦了飛蜻，像是說書先生似的，還分了好幾個回目才把戰事講完。
聽得橋洞中的兩人眾妖是驚詫一片，無論是小灰，還是林二中都收起了心中的些許不屑，變得謹慎低調起來。
天妖又算得了什麼？金丹期上妖又算得了什麼？最後的大爆炸可是將數只天妖，數個虛仙都葬送進去了啊！七寶山和東南妖大的高層強者掉頭就跑！
就憑這一點，南山門也足夠揚名立萬了！
不過相反的是，這一次楚天沒有選擇宣傳南山門的意思，反而是囑咐他們小心點，不至於到保密的程度，但也不要隨便吹噓。
現在的南山門需要休養生息，修煉提升。
段逸塵和安雪君同時表示了理解，戰績既然打出來了，聲名其實就不重要了。
安下心來的兩人，更加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情報工作上面，不僅僅是小灰被指揮得到處跑，就連段逸塵和安雪君本人都常年在外頭奔波。
算下來，時間都過去四五天了。
無論是什麼行動任務，永遠都是情報優先。
這便是小灰為什麼會在通風管道裡爬來爬去的緣故了。
想到這裡，小灰情不自禁嘆了口氣。
天妖的本能告訴他，這樣子做太丟身份了，但是看到少年忙得團團轉的樣子，他又是於心不忍。
還能怎麼辦呢？小灰只能加快了匍匐的動作，爭取早點回去。
張氏大廈的隔音質量沒話說，但是再隔音也不會去隔通風管道的音，加上小灰五官感應超群，能夠輕鬆地從管道中傳來的各種雜音中分辨出目標聲音。
這也是他偏愛爬通風管道的緣由之一。
在滑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小灰忽然攀住了管道壁，身形為之一頓。
他嗅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味。
深刻的記憶立刻讓他辨認出，這是那個“江老婆”的氣味！
這個女人，不是經常在大廈頂樓住著嗎？怎麼跑到一樓來了？
小灰心中又是詫異，又是不解，更多的則是忌憚：不會是來堵他的吧？不至於吧，他那樣子小心……
一邊反覆思索著，他一邊支著耳朵傾聽外頭的聲音，優秀的聽覺讓他不用眼睛就可以大概描繪出大廳中的場景。
明顯，江老婆的站位是在最裡邊，左右不少人簇擁著，按照這些人呼吸的方向和氣味的距離，約莫可以判斷出他們都是面朝大門口的——這是在等什麼人嗎？
小灰心情為之一松，隨即將注意放在了大門外，想要提前判斷出來者。
這裡畢竟是張家總部的暫時根據地，能讓張安夫人親自出來接待的，必定是某個重要人物，說不準就是一個關鍵情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