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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 風雨亭前

陽泉君嘴上雖然同意了秦王嬴政的旨意,但心下仍不以為然:這歷年的大祭,都是由貴婦人們參加的,目的就是昭示大秦國政通人和,王族人丁興旺,讓老祖先們庇佑後人,怎麼大王這回反常了?

想了想,他才終於大著膽子建議了:“大王,其它的貴婦們好說,大王下旨就可以了!可是,太后那裡呢?太后似乎早就想著參加大祭了!”

的確,這是太后的意思,因為,她想藉機顯擺一番,當然,目的還是為了她最寵幸的嫪毐;為此,她已宣召過陽泉君好幾次了,每次,他都只能敷衍了事。

可,這一回是大秦的大典,她最希望的時間,也是嫪毐出頭的最佳時機!

雖然,嫪毐已是長信侯了,但,仍然不滿足,他想要更多的權力!

“嗯,這事兒寡人來解決,咱們明天不是去赴宴,而是有事情要發生!所以,不該參加的人,一個都不要參加,好了,太后的事兒,寡人親自跟太后說!唉,哈哈,王后,一會兒你跟寡人一起勸太后!”嬴政嘆息了:這又是一件破事兒,可惜,無法避免!

雨依公主嫣然一笑:“大王不必擔心,這事兒不如由依兒和心月公主一起去說服太后就是了,應該沒問題了!”

“嗯,好,那,這事兒你們去辦,宴會之後就去辦!哈哈,來,寡人敬你們,老祖宗,老叔,陽泉君、華陽君,各位大臣,咱們滿飲此杯!”

嬴政已眉開眼笑了:的確,由雨依公主、心月公主去解決這件事情最爽快,哈哈,這才是大秦王後最該做的事情,而雨依公主一向將這種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再飲一陣,群臣趕緊告辭了,而雨依公主、心月公主只去太后宮中簡單說了一下明日大典的事情,又說獲悉有刺客會來行刺,太后聞言,立刻就膽怯了,自動不願參加了!隨後,叮囑她們要保護好大王,就讓她們回了!

嬴政聞悉一切,大喜,笑了:“哈哈,還是你們兩個丫頭最爽快,嘿嘿,說實話啊,我都有點怕見太后了,原因嘛,就是那個嫪毐的事兒哈!當了長信侯還不滿意,難道,要寡人將大王之位讓給他?”

“大王,你自己明白啊!嘿嘿,該怎麼做,大王自己決定!不過,這種宮闈之事,最好,冷處理,否則,鬧大了也不好,太后那裡不好交待!”雨依公主趕緊提醒他了。

嬴政哈哈一笑,樂了:“知道了,人都走了,就我們自己人了,哈哈,你們都來侍候寡人,咱們一醉方休!”

“大王,我們都不能醉的,明天咱們有大事要處理!嗯,太平老祖宗的規矩,最多六分!”雨依公主得意地規勸他了。

隨後,一陣風花雪月之中,嬴政又和她們再商議一陣,才去享受她們的溫柔了。

韓非回到府中,見李真仍在飲酒,就笑了:“奇怪,真師兄,這大王請我們去喝酒,你為什麼不去了?不過,趙玄也沒去,好在有他陪你,否則,只怕你喝酒也沒滋味了!”

“嘿嘿,我不習慣給大秦的官員們行禮,包括,嬴政在內!好了,咱們繼續喝酒,趙玄,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李真滿臉毫不在意的樣子。

韓非哈哈一笑,樂了:“還是真師兄是高人啊,嘿嘿,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老祖宗那麼喜歡你了,是不是就是真師兄所謂的‘天子呼來不上船,自道臣是酒中仙’?”

“嘿嘿,那是子美老弟的詩!好了,不說這些了,趙玄,你明天的任務就是保護嬴政,明白嗎?不過,用不著用性命去拼,宗天行雖然不錯,但仍然不是嬴政的對手,因為,劍不同,泰阿神劍的威力太大了,特別它在嬴政的手裡作用更巨大!”李真信心滿滿地說了。

趙玄奇道:“那不就是一把神劍嗎?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我瞧在師父師母手中,也不過是飛仙而已啊!”

“你這小子懂個屁!哈哈,飛仙,仙劍一出,山崩地裂,說不定,連天地都承受不起!就看嬴政小子的道行了,你們要小心的,那些殺手集團的人,能滅就滅了吧!這回,宗天行、荊軻要做賠本的買賣了,哈哈!也許,連命都要搭上了,幸好,荊軻選擇與我決戰,總算可以逃過一劫!”李真笑了。

韓非思索了片刻,才欣然地笑了:“這是不是荊軻的預謀呢?就是想逃過咸陽城這一劫?也許,連他們都知道毫無勝算,畢竟,我們有幾萬秦兵在咸陽城的!”

“應該不是!這荊軻之所以約我,目的還是想將我引走,然後,讓宗天行等人有更好的機會刺殺嬴政!他們這回信心滿滿的,死士兩千,高手至少二百,所以,應該算是動了他們的老本了!”李真已點穿殺手集團的算計了。

趙玄聞言,高興了:“是,真師兄之言果然有理!不過,他們也算用心良苦了,唉,看來,這會荊軻可以逃過一劫了,哈哈!說實話,荊師兄還真是不錯,我們也怕他就此隕落了!”

“哈哈,那就是好事一件了,來,真師兄,玄師弟,韓非敬你們一杯!”韓非也是一陣高興,率先飲酒了。

李真卻嘆息了:“只怕,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哈哈,荊軻那小子心高氣傲,他還會來的,結果嘛,比宗天行還要慘!哈哈!”

見那兩小子又是一臉不解,就笑了:“這是大爭之時,各為其主啊!當然,我例外,你們卻不例外,哈哈!”

“嘿嘿,我們是名利場中人嘛,奈何?幸好,我們可以不參加明日的大祭祀!聽說,那只是秦國貴族才可以參加的活動!”韓非突然之間也有點想躲的意思了。

趙玄卻嘆氣了:“唉,我逃不了,我也要參加大祭的!嘿嘿,因為韓非兄劍術不精,所以,李斯你們幾個可以例外!”

“好了,都坐下,陪我喝幾杯,我明天還要去跟荊小子比劍呢!說實話,我以前也很崇拜那小子的,可惜,沒想到我竟然比他還要高明,哈哈!”李真得意地笑了。

少年時代,他的夢想是遊俠,又或者像荊軻、蓋聶那樣英武不凡的刺客!甚至,也有跟小寒一樣的心思:刺殺高宗李治!

哪知道,後來因為小寒、太平公主,一切都改變了,他僅成了他們的徒弟,甚至,最忠實的奴才!

趙玄哈哈一笑,樂了:“真師兄跟荊師兄比劍嘛,哈哈,說實話,我沒什麼好擔心的!可惜,咱們不能躬逢其盛,哈哈!嘿嘿,要不,真師兄帶韓非兄一起去風雨亭,如何?”

“我無所謂,關鍵看韓非自己的態度!來,我們繼續喝酒!”李真已進入醉仙模式了。

韓非大喜,樂了,大叫道:“哈哈,這正是我之所願也!剛才我就一直在盤算,如何陪李真師兄去風雨亭,哈哈!”

“想去就去啊,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給荊軻比劍,沒看頭,只要你小子不嫌寂寞就可以!哈哈!”李真越說越開心了。

韓非已眉飛色舞了,笑了:“能見到當世兩大高手比劍,韓非心滿意足了,可惜,烈老弟不在此,否則,他肯定會更開心的!啊,哈哈,不過,他應該嫉妒我!因為,本公子才是目睹這一盛事的公子,哈哈!”

他說得有點語無倫次了,說到最後,竟眼淚都掉下來了,又趕緊抹了,笑了:“烈兒一直以為他比我優秀,這回,我終於勝出了,哈哈!”

原來,他爭的竟是這個,旁邊的兩大公子聽了,先是一怔,隨後,都笑了:這正是所有王公貴族的心態!

次日一早,天剛放亮,李真、韓非就出發去風雨亭了!

韓非見狀,又不理解了:“真師兄,咱們這麼早去幹什麼?莫非,咱們還要恭候荊軻那小子不成?”

“嘿嘿,他不配!不過,咱們師父師母肯定會去的,所以,我們得敬弟子之禮啊!好了,多帶點五糧液,咱們師父、師母最喜歡五糧液了!”李真已一臉孺慕之態了。

韓非這才明白過來,隨後,又趕緊去酒樓選了幾樣小寒、太平公主最喜歡的美食,才駕著豪華的大車往風雨亭而去!

二月初二,並不是好日子,沒有人們盼望的豔陽天,反而,一大早,就陰雨綿綿的!

韓非見到陰雨,就不爽快了:“沒想到,這鬼天氣也跟我們作對,唉,這到了風雨亭,咱們只怕也成了落湯雞了!”

“咱們不是有車蓋嗎?你小子發什麼牢騷啊?哈哈,我們那師父師母這會兒正在雨中漫步呢,他們最喜歡這一套!哈哈!”李真開心地笑了。

“啊!”韓非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正想說話時,突然發現,咸陽的官道上竟出現了兩條人影,在緩緩地步行,一點兒也不急,彷彿,這雨天是他們最好的陪襯!

“你們是什麼人啊?滾開!這是韓大公子的車,快讓路!”車伕已在喝斥了,手裡的鞭子已在刷動了!

顯然,他想動手了,將前面的人打發時,李真的聲音已傳來了:“你小子最好收手,哈哈,停車!韓非,咱們最尊敬的法家鼻祖,我們得下車了,哈哈!”

說著,他已飄出車外,笑了:“真兒拜兒哥哥、姐姐!”

“起來,你小子的眼力倒是不差!哈哈,如此美景,咱們正在欣賞,稍後,還要請你跟荊軻一起欣賞!韓非,你也下來陪我們一起走走吧!”太平公主隨口說道。

兩人自然欣然從命,立刻下車,韓非趕緊吩咐一番,才跟了上去!

小寒見了,嘆息道:“韓非,你這小子最近似乎官做大了,架子也大了,對我們也沒有以前恭敬了,為什麼?你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平民百姓了?”

“不敢,不敢!”韓非已聽得渾身冒汗,一身不自在了。

太平公主冷笑一聲:“哼哼,行為心聲,你小子的奴才的言行就是你最好的心聲!記住啊,你再怎麼高貴,也不過是紅塵俗世中的一粒小塵埃而已,好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是!多謝老祖宗教誨!”韓非已幾乎魂不附體了!

這幾乎是他聽過了最嚴厲的批評了,從來沒人如此教訓過他,就是韓王,最多看他不順肯,恨幾眼而已!

哪如眼前的太平公主?只幾句話,就將他的心撕得粉碎了,連抵抗的心都沒有了。

“李真,這荊軻這個時候向你挑戰,為什麼?你想清楚了嗎?提醒過政兒沒有?”

小寒的聲音已如同一句暮鼓晨鐘,輕輕地敲在他們的心坎上,頓時,將兩人都點醒了!

李真歎服了,笑了:“已經提醒過嬴政那小子了,他是我的堂侄嘛,再怎麼也要關照,是不是?嘿嘿,那小子比我們隆基還是要差了一些,不過,人家是秦始皇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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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聞言,先是一呆,隨後趕緊補救:“真師兄這話有些過了,雖然我不知道隆基是誰,但,秦王真是不錯的!哈哈,真師兄有時就是喜歡話多,又刺激,請老祖宗見諒!”

“嗯,韓非這話不錯!真兒,你小子就是話多,以後記住了,這種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好了,你們都是我們的親人,這政兒跟隆基沒區別的!在真公主面前,這種話就更不能說出口了,懂嗎?”

太平公主看了李真一眼,卻欣賞地看了韓非一眼,顯然,很滿意他了!

這時,他們已走到了風雨亭了,小寒有點觸目心驚了:“哎,風雨亭,哈哈,又是風又是雨!哈哈,荊軻尚未來到,不過,也好,你們比劍尚有半個時辰!不過,咱們也有節目的,梅兒、若曦,酒菜都準備齊全了嗎?”

“寒兒放心,嘿嘿,咱們早就準備齊全了!這本來就不是事兒,荊軻喜歡,咱們陪他玩玩好了!”林雪梅一臉輕鬆地說了。

李真卻嘆氣了:“這小子也算是有勇氣了,我會好好跟他比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