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口音如此,蘇吉利這身行頭還是得披幾日。
不僅如此,今日試水成功後,她還得伺機附身到凌虛子的真身上,和他內外相通的蹦四川腔……
過幾日孫悟空上門要寶貝,這位四川蒼狼可就要和那位白花皮的白衣秀士一起死在孫悟空大棒下,她得一直蹲到二人“成正果”才能離開。
原本蘇吉利可以選擇不進這位難搞的凌虛子,雖然另一位白衣秀士也有開口掉書袋的愛好,但總比四川腔好拿捏多了。
可一想到那位白花蛇的真身,蘇吉利就有些腿軟。
即便她已經有了原身更大更恐怖的阿青當寵物,還是沒把怕蛇的習性改掉。
蛇這種東西,真的是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東西。
披著凌虛子的外殼,蘇吉利在黑風山上逍遙了數日,總算等到了第三位山主回山。
而此時此刻,孫悟空也知道了袈裟可能被熊羆怪偷走的事兒,正打算踢上門來要東西呢。
筋斗雲多快啊,不過一個翻身就落到了黑風山頭。
孫悟空火眼金睛往山頭一掃,頓時就知道自己沒尋錯地方。
蘇吉利此時正在凌虛子體內和熊羆怪、白衣秀士三個打嘴炮,一口四川味兒將整個黑山洞內燻得宛如身處蜀香異地,十分詭異。
熊羆怪聽的頭大如鬥,藉著要去拿寶貝的空當進了內堂。
今兒可是它舉行佛衣大會的日子,被這凌虛子一口子腔味兒燻得都快成戲堂子了。
他趁機躲出去,打算好好透一透氣兒再回來。
洞內留下的白衣秀士和蘇吉利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居然陷入了沉默。
許久才聽白衣秀士問了一句,“老二,今日有練教你的那幾句詩書沒?”
蘇吉利心頭一跳。
什麼詩書?
沒見凌虛子念過啊?
她眨了眨眼睛,決定裝傻。
還好白衣秀士也沒指望她多有天賦,自己就開始了。
“既然大哥不在,那我正好教教你,你聽好。”
蘇吉利籲了一口氣,心道不是讓她背就好,連忙點頭,“好咧,二哥你講嘛。”
白衣秀士道,“前日那首可能太難,今日教你一個簡單的,來跟我念,暗梅幽聞花。”
蘇吉利還沒反應過來,跟了一句,“俺沒有文化。”
白衣秀士微微皺了皺眉,“臥枝傷恨低。”
蘇吉利也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依著凌虛子的口音道,“我智商很低。”
……妹的,念哪首不好念這首?
是故意逗她口音邪乎玩呢麼?
大家一會兒可都是要死透的人,臨死前這樣整你開心嗎?
白衣秀士似乎也有些覺察,他反應了下,覺得可能是因為一句一句教的短了些,乾脆幾句話一起出來。
“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
蘇吉利閉上了嘴巴。
原諒她這句話實在是跟不上了。
雖然一字一句都很正經,詩也勉勉強強能聽出意境,可換成四川話就一言難盡了。
白衣秀士卻還在不依不饒的,“三弟,怎麼了?是不是太長了,剛才就是因為太短我才覺得有些怪,這次串在一起應該好多了。”
去你妹的好多了,蘇吉利突然希望孫悟空就這樣衝進來得了。
一人一棒槌,省得她在自尋煩惱!
她決定轉移話題,“二哥呀,咱們還是說說養大的寶貝袈裟,今兒個不是佛衣大會呢麼?”
白衣被提醒了恍然大悟,瞬間便被帶走了彎兒。
二人總算是聊起正事,只不過話才出了幾句,洞外就嘭的一聲響,衝進來個身著虎皮大衣的猴子。
正是孫悟空。
“好啊!袈裟果然被你們偷走了!”
他竟連話都沒多說幾句,抄著金箍棒就衝了過來,迎頭就將最近的灰袍蒼狼妖鑿了個扁。
,對面的白衣秀士還未反應,就在下一秒和三弟齊齊成了棍下亡魂。
***
蘇吉利料的沒錯,她果然又被渡劫了。
相對比前幾次的斷頭斷身,這一次的大棒加身依舊疼的不輕。
不過那兩隻妖精的魂魄卻一如預想的被她及時收走,沒被金箍棒上的罡氣一起震散。
似乎是因為一早就在凌虛子體內的原因,還沒等熊羆怪從內堂出來,蘇吉利就身魂一輕順利脫了出來。
她輕舒了一口氣趕緊隱魂,然後就將金瓜子拍了拍。
“瓜娃子,你這主意可真不賴哈,我還是頭一次收魂收的這麼利索,順便還渡了兩次佛骨劫難!”
話沒錯,可這口音……
金瓜子愣住了。
蘇吉利也愣住了。
“不對哈,俺這口音……”
蘇吉利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麼回事,這是死亡後遺症還是什麼鬼?怎麼控制不住自己就來四川腔了?
此時此刻,遠在雲頭的蘇吉利本體,也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就在方才摩訶提醒她該記冊子的時候,她下意識就蹦出了一句。
“找啥子急嘛!”
然後摩訶也一起愣住了。
蘇吉利的本體和分魂齊齊腦仁分裂,在心內高呼了一聲。
天啊,誰來救救孩子,她好像沾上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
金瓜子震驚過後就在心內爆笑出聲。
它料過蘇吉利可能有的後遺症,大抵和現在雖然有些區別,但約莫是它太善良,想到的也都只是些比較常見的。
比如因為附體過早,染了些蒼狼妖的生活習性。
又或者身魂分離過慢,導致蘇吉利離體精神恍惚……
可它萬萬沒想到,猜中了前者,卻沒猜到後者。
蘇吉利居然將那蒼狼妖的四川口音學了個十成十!
蒼天啊,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此景,可比當年看到大勢至如狼似虎撲向一隻煙花蛇要稀罕的多的多。
***
蘇吉利發現自己不僅擁有了十足十的四川口音,甚至都無法控制語言系統了。
因為她嘗試著說了幾句,冒出來的居然都是和那蒼狼妖一個味兒的四川調調。
“搞啥子嘛!”一出,明明是氣道爆點的她,竟有了一種自己好像在撒嬌的錯覺。
等等……她低頭將金瓜子一把扯下帶到眼前。
“金瓜皮,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噻?”
金瓜子和蘇吉利面對面,此時此刻在它眼中上演的是一幕,沖天的福運之力嘴皮子突瓤的蹦四川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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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多稀罕了!
蘇吉利還在憤憤不停,“你它娘的涮老孃罈子啊!”
“打濫仗打成你這樣,老孃上天入地還是頭一次見!”
“衝殼子是你,現在老孃這一嘴瓜皮話怎麼辦,啊?你說說噻!”
“現在大家夥兒一起剎割嘍!”
詭異的是,它明明知道蘇吉利已經火冒三丈,就是忍不住想笑怎麼辦?
金瓜子沒再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蘇吉利你可笑死老子了!”
蘇吉利抄手就是幾個爆頭,代替粗話將金瓜子揍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