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徦大勢至為求保險，並沒有派過多的空空獸去外圍巡察。
不過小一會兒，幾隻空空獸就前來稟告，所有獸族都已經到齊。
小六也終於慢慢醒了過來。
它很快就明白自己這是被救了，見大家匆匆忙忙的集合，小六意識到什麼般突然用鼻子攥緊了蘇吉利。
“蘇吉利，白爹和白娘還在空吉之地，我……我不能走！我要去救他們，要不然你先帶大家走吧，我不走！我要陪著白爹白娘！”
蘇吉利和附近的空空獸都有些驚訝。
“不是說白凡夫妻三個月前就喪生在空間裂隙的波動裡了嗎？”
小六緊緊皺著眉頭，很生氣，“沒有！那都是徦大勢至逼我傳的訊息，他一直都在利用白爹白娘控制我！”
蘇吉利默了一默，還有兩隻空空獸沒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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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是小六的父母。
她居然還沾沾自喜的以為，可以用徦大勢至的分身拖住徦大勢至，等到徦大勢至的本體到達，送他們一記精心準備的天雷劫！
可事實上徦大勢至只需要用白凡夫妻兩個要挾幾句，她就不得不退讓了！
蘇吉利扭頭看向周圍空空獸們，大家的表情都十分沉重。
有突然驚聞噩耗無法淡定的，也有便是如此也會和堅定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大家夥都緊緊抿著唇，唯一相同的是，沒有一個空空獸說要放棄。
她怎麼能說？
可徦大勢至就要到了。
“算了！”蘇吉利猛地站起來，將小六留在了地上。
小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以為蘇吉利終於下定了決心要走，沒想到接下來蘇吉利就褪下了腕上的三色鐲子，將它變大逃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蘇吉利……你這是……”
“別說話，這是三色琉璃鐲，我留它在這裡護你們周全，你切記讓大家夥不要輕舉妄動，無論徦大勢至如何來威脅你們，都不要撤掉陣法！我這就去救白凡他們兩個。”
“蘇吉利……”小六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我還以為……你不會……”
蘇吉利眉頭死緊，正在瘋狂的思索沒了三色琉璃鐲護身，一會兒要怎麼躲過假大勢至，聞言沒有回神。
“不會什麼？小六，來不及了，我這就走了。這三色琉璃鐲，切記要保護好，不要隨便交出去，知道了嗎？”
小六的神色漸漸濃重，它重重的應了一聲。
“知道了！蘇吉利，你萬事小心！”
“放心吧，我什麼時候沒小心過？”
蘇吉利一腳踏出陣外，消失不見。
陣內，三色琉璃鐲將小六攏在一邊白暈光中，它看著蘇吉利消失的地方久久無法回神，直到白舟上前將它的後背托起，才無意識喃喃了一句。
“大哥，她會沒事的吧？”
白舟也看著蘇吉利消失的方向，沉聲接道，“會沒事的，那麼久以來都沒事，今日也不會有事。”
***
空吉之地被徦大勢至控制良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如枯骨幻陣的地方在等著她踩進去。
蘇吉利根本不敢在一處停留過多。
可從白望之廳大圈尋了三道，還是沒找到白凡二人的下落，星運石也始終毫無反應，蘇吉利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難怪方才徦大勢至的分身被困之後，只是乖覺的坐在地上打坐。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
他料定了自己會因為白凡二人退讓，那天道劫雷陣法也註定不會起作用。
枉她蘇吉利聰明一世，卻還是糊塗了。
“有人來了！”金瓜子出聲提醒。
蘇吉利警覺回神，斂息摒氣，並沒有放鬆。
空空獸都被三色琉璃鐲保護起來了，來的人除了徦大勢至，不做他想。
蘇吉利雖然隱著魂，可當年就曾被徦大勢至發覺，雖然幻心魔鏡今非昔比，可她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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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瓜子看人看氣，蘇吉利靈機一動，也運起一絲功德之力罩在眼睛上，總算是看清了離自己幾米開外的徦大勢至本體！
因為剝離了自己的業果，徦大勢至整個人都被一層淡淡金光籠罩著，雖然隱著身卻還是被蘇吉利和金瓜子看了個明白。
經年未見，徦大勢至老了許多！整個人都佝僂的厲害，如果說當年是中青年，如今徦大勢至的模樣就是老年。
一身灰袍依舊從頭罩到底，可整個人卻佝僂的如同百歲老人，幾乎要和蘇吉利的分身比高。
當然，比蘇吉利還是要高不少的。
可也比正常人矮了許多。
“難道分魂過多，有這樣的副作用？”蘇吉利摸了摸自己的斷胳膊，打了個激靈。
“這可不是分魂的副作用，”金瓜子切了一聲，“這都是他造孽太多，自嘗因果的報應。他分離出去的分身，不僅分走了他的業果，也同樣分走了他的精氣，要想業果穩固，這精氣自然無法召回，所以徦大勢至才老成這樣。”
蘇吉利恍然大悟。
“他在這裡，一定是為了追我而來。可為什麼不見白凡夫妻兩個？”
“那老子就不知道了。你小心些吧。他如今沒了業果限制，和你又有生死仇怨，說下殺手，那是真的會下手的。”
金瓜子留下一句警告，閉上了嘴巴。
蘇吉利被坑了一回，自然不會再隨意上當。
徦大勢至顯然是發現了她的蹤跡，卻也只能找個大致方位，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他站在原地，也沒有四處望，也沒有多餘的動作，片刻後只輕輕笑了一聲。
嗓音如同身子一般老的沙啞。
“蘇吉利，怎麼還不出來見我？難道你不想救那兩隻空空獸了？”
救當然是要救的。
可要分怎麼救。
蘇吉利指尖一動，在徦大勢至前方，幻化出了一面憑空水鏡。
水鏡裡，是盤坐在天道劫雷陣法裡的徦大勢至分魂。
蘇吉利沒有說話，只控制法力在水鏡上寫了一行字。
“一魂換兩獸！你我的生死仇怨，不必帶上他們。難道你還怕自己的業果不夠多嗎？”
徦大勢至怎麼可能輕易就範？
分魂如果被毀，他當然會受牽連，可如果這兩頭空空獸死了，那可就真死了。
他輕笑一聲。
“一魂換兩獸？這買賣可不划算。”
“那你要怎樣？”蘇吉利耐著性子寫到。
徦大勢至在四周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轉回到水鏡的方向上。
“我要你自入天道劫雷陣法，將我的分魂和金瓜子交出來，如此可換兩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