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算是針鋒相對，都想帶著兄弟帶著家庭衝出去，帶著村子裡的人奔著富裕去，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庭。
其中張文佐是真的現在窮的叮噹響，就剩下這幾年攢下來的錢，現在他是準備無私奉獻，也為了那一口氣的。
至於鄭亮，那就簡單了，在工地那種地方，工人就是錢，一群人綁在一起能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他也是想著帶著大家奔著富裕去的，只是選擇的一定是在工地。
兩個人也算是針鋒相對。
旁邊的當做見證人的村長顫巍巍的走過來，手裡攥著兩根草，他看著兩個人對他們招招手。
“過來吧，抓鬮這東西最公平了，誰抓到長籤，誰就是把頭，帶著大家富裕起來，不管你是不是成功，村子的命運就交給你了，不過你要是幹些丟人缺德爛**的事兒，別怪我老頭子刨了你家祖墳。“老頭先把壞話說在前面。
這是必須要說的事情，而且非常的重要，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人。
張文佐瞪著眼睛說道：“放心吧，我從來都沒想過其他的，咱們村子窮的已經到頭了，在不出去我怕大家夥都絕後了，以後祖墳都沒人上香了。”
他的話讓人們都有共鳴，走出去的人離開了村子，他們的很多人也就是重要的節日來上墳，很多人家都已經遷墳了，也有人家的祖墳都長草了也沒人去打理。
還要村長幫忙去清理。
但是村長年齡也不小了，誰知道什麼時候駕鶴西去。
張文佐的話讓大家很有認同感。
至於鄭亮，就簡單了，他笑了。
“我現在人脈資源還可以，大家跟著我幹一時半會發財挺難，但是吃口飯，三五年之後付個首付還是沒問題的。”
他就是那種比較實在的了。
這兩個人如果要讓現在的人看，他們更喜歡鄭亮這樣的。
不過兩個人終究還是要抓鬮的，他們從來都沒用選舉過。
村長也是慎重的，他們村子裡曾經出現過黑心的把頭，十年時間富了他，但是他把所有人都坑了，自己逃之夭夭。
這樣的事情真的很缺德，而且時間就在一百多年前。
村子因為這件事一百年沒緩過來。
現在，村子裡這次的選把頭也是首要的大事。
老村長沒多說什麼，手舉起來。
“抽吧。”兩個人都深呼吸，這既是決定命運的事情。
鄭亮伸手從村長的手裡拽出來一根草莖。
草莖不長，但是誰都不知道究竟是長還是短。
而這個時候的張文佐也伸手抽出來一根草莖。
這一對比，大家就發現，張文佐的這根草莖更長一些。
幾乎不用太對比。
而老村長收回來緊握的拳頭，右手在褲子上悄無聲息的擦了一下。
“好了，張文佐以後就是你們的把頭了，你們要記住，這十年的時間就是為了讓你們所有人擰成一股繩，一定也要找到正確的道路，一定要有錢。”老村長最後交代一下，回頭看了下不甘心的鄭亮一眼。
還是走了。
而鄭亮看著自己手中的草莖，就是一根草而已，他不甘心，他心中難受，再看看張文佐。
忽然之間，他狠狠心：“我退出，我現在人際關係和資源都比他這個失敗者強，我更不想成為失敗者。”
他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別人說什麼。
聽了他的話，其他人都蒙了，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麼挽留。畢竟都是按照規矩，願賭服輸啊。
只有老村長離開的是那麼瀟灑，就算聽見了也當做沒聽見。
但是人們肯定沒看見，他腿上的痕跡，剛才擦手的地方有那麼一點點的綠色的枝葉，也沒看見，老村長悄悄丟掉的那一塊兒石頭，半截草莖。
沒錯，這兩個草莖本來都是一樣長的，而真正的人選是村長決定的。
這是村子裡古老相傳的方法，也一直延續到現在。
選擇人的第一選項可能並不是能力，而是……品行。
畢竟十年之約，如果人品不行，那時候他走了村子又是一個災難，而這次選把頭，如果真的出現百年前的那次災難一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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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也就沒了。
最後一代人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十年時光，足以消磨太多的東西。
老頭子咬咬牙，他知道，這對鄭亮來說不公平，但是他更知道，讓鄭亮當把頭危險太大了。
而且他在建築工地那種地方已經將自己的靈性磨滅掉了，只剩下官僚那一套。
他們接觸最多的就是那套東西，他們需要靈活啊。
老頭子沒有留步，就是這麼走了。
在身後，鄭亮氣憤的離開了。
而留下的人，整齊的站在張文佐的面前，恭敬的吼了一聲雜亂的：”把頭！“
雖然聲音非常的亂，也沒什麼氣勢，他們畢竟沒有鍛鍊過。
不過這就夠了。
而這個時候張文佐也好像換了一個人。從此以後他的身上揹著的就不是自己一個人了，而是全村最後的十幾個壯勞力。
“放心吧，我會帶你們，帶著咱們村子前進的，如果不能富起來。”
“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兄弟們了。”他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
所有人也都等著他吩咐。現在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得咬牙前進，當年的哪個把頭闖天下的時候沒有死過人，這些人現在已經做好刀口舔血的準備了。
死都不怕了，只要同意選把頭，命就已經掛在祠堂裡了，牌位也會在最近做好，從此擺在祖宗面前，誰要是死了直接往上一擺，從此受香火供奉，全村的人給他供奉香火，千秋萬代享受所有人的祭拜。
現在，這上面的牌位上帶著這種特殊的時代產生的牌位有幾百塊。
他們都是為了村子拼了自己的命的，可能連子嗣都沒有。
現在，這些人也準備好了。
而張文佐，必須帶著他們走向成功。
現在，人們站在他的面前，責任重大。
對他來說責任有泰山之重。
他沒有半點的遲疑，看著大家說道：“都回去收拾收拾，錢收拾出來，每個人也都去吃點兒好的，別吝嗇，組織一下聚餐吧。”
“至於究竟做什麼，你們等我一週的時間，讓我整理下資料和資訊，看看哪兒是咱們的機會，哪兒能少死幾個兄弟。”他說的也慎重，顯然，他也準備好刀口舔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