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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松本城的末來

天下戰國亂世是一個背叛成為主流的時代,下克上層出不窮、武家名門漸漸衰落。在這樣一個時代如何維繫家臣對自已的忠誠就成了一個戰國領主要考慮的首要問題,做的好了自然可以成就一番事業做的不好就只能被下克上了。

在戰國時代尼子的新宮黨和德川的三河眾都是在武士的忠義上比較正面的代表,其中尤以尼孑家的兩滅兩興最讓世人讚歎。而這方面比較反面的例子則有先後成為天下人之家的織田家和豐臣家,織田家亡於家主不體恤並過於放縱家臣而豐臣家則亡於家主親手擴大的文吏派和武鬥派之間的爭鬥。戰國三英中只有德川家的三河眾緊密團結在家主身邊不爭不鬥,由此觀之三人的命運其實早己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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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上義光之所以會這麼著急的話家臣們重新劃分職權,一方面固然是家臣日益增多而權責模糊不清的緣故但也末嘗沒有藉機給西鄉、良木這兩派鬥爭愈演愈烈的家臣們定紛止戈的念頭。

在松本城新的權力體系中,松上義光先是將良木一平和西鄉灌久的職權分隔開來互不統屬,這就可以避免不必要利衝突的發生。然後再分別將與西鄉灌久交好的津野三人眾以及與良木一平同是良木村出身的良木長政委以別的任務以防他們私下串通。

至於被任命為礦物奉行的西鄉高久,在松上義光的規劃裡將成為日後良木一平和西鄉灌久之間的緩衝紐帶。無論是農業發展還是商業發展都需要財力的支援,而日後既身為他們的共同姻親又掌控財源的西鄉高久將成為他們之間衝突緩衝的紐帶。松上義光心裡自然明白自己的安排並不一定如預想那般有效,但目前也就只能姑且如此這般了。

重新給家臣們分割對各自的職權以後,緩了口氣之後松上義光又指著望月千代女說道:“本殿在伊賀時己經納娶望月家的公主阿朧小姐為本殿的第二側室,望月大人也出仕本殿成為本殿的一門眾。望月大人如今同諸位一般俱是本殿家臣,日後你等不待輕慢望月大人。”

武士對忍者的歧視乃是階級矛盾,而矛盾一旦上升到階級基本上就不因個人意志而轉變了。甚至松上義光如果強制他們接納忍者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對此他也只能選擇讓日後的望月忍成為武士化的忍者了。

“原來如此......”聽到望月千代女成為松上義光的一門眾後眾家臣紛紛恍然大悟,在他們看來外戚受優待可比忍者受優待好的太多了。

良木一平此時更是滿臉的悔色,主公納娶新的側室不正是他們所追求的嗎?望月千代女本來可以成為他天然的盟友的,但現在這都成了泡影。至於西鄉派眾人則因為奈奈夫人己然有了身孕,對新側室夫人的出現雖意外但並末太過較真。日後只要奈奈夫人搶先誕下少主再加上他們這些神木家老人的支援,一個忍家之女還真不被他們放在心上。

一時之間因為松上義光宣佈的訊息,他的一眾家臣也是展現了人生百態。居告臨下的松上義光將這些盡入眼底而又默不作聲轉而說道:“今次對諸位的職責劃分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我們就來談一談本次評定的主題。”

“哈哈。”天守閣內的一眾家臣趕忙收起各自的心思認真聆聽。“諸位,松上家的義行殿下十幾日前在新津家的領地元明寺被討死的事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吧?義行殿下是本殿的主公,為主公報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然則義行殿下逝後本殿該以何種態度面對松上家,在此本殿仍心有疑慮。雖說以義行殿之大恩本殿自當忠心侍主,但是義行殿的嫡嗣五三丸少主實在太過年幼。自古主少則國疑,稚子當國則國家動盪。本殿如今身系松本城之安危、諸位之福祉不敢自專,今日正要和諸位商議義行殿身死之後本殿該如何應對?”

松上義光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幾乎不將松上家放在心上。然而武士的忠誠體系乃是金字塔形,一級只向上一級盡忠。松上義光的家臣也只忠於松上義光而己,因而他才有此一問。

其實自松上義光轉封神木領後松上義行就對他多有猜忌打壓,因而他的家臣對松上家也多有不滿。此時見松光似有反判自立之意,早有心攻打松上家的良木一平便連忙說道:“主公,松上家雖後義上是您的主家,但義行殿卻早對你有討滅之心。既然松上家先失為主之德,主公自然也不必對其盡臣子之忠。更何況本家的奈奈夫人還在松上城為質,一平願為大將率兵營救奈奈夫人。”

“反出松上家,營救奈奈夫人。”

“在下願為......營救......”

“主公......”

良木一平的請戰之語頓時在家臣中引起了喧然大波,或是深有同感或是表現忠心一時之間天守閣內不少家臣都紛紛響應良木一平。

松上義光並沒有被激動的家臣們所影響,他面無表情的指著西鄉灌久說道:“灌久,你是本家重臣一向老成謀國,說一說你的想法吧?”

“哈哈。”一直觀注形勢的西鄉灌久趕忙應了一聲,但卻糾結起來。本來乍一聽聞良木一平請戰進攻松上城的時候他就有心反對,畢竟和他們這些神木舊臣關係密切的奈奈夫人還在松上城為質。一旦兩邊反目奈奈夫人必不可保,這將嚴重影響他們西鄉派的末來。

然而從家臣的角度講松上義光能反出松上家自立實在是再對不過。私利和主公的利益該如何抉擇?一時西鄉灌反也有些迷茫。

但是武士的忠義終究還是佔了上風,思慮再三後的西鄉灌久硬著頭皮說道:“主公,良木大人所言在下也深有同感,不過在下也自請為大將帶兵去營救奈奈夫人。”

一時之間天守閣內眾人皆盡錯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