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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都殺瘋了

秋卓越多看了秋敏思一眼。

這是他爹和他共同選定的接班人。

他爹他天勝境交到了他的手中,他還有把天勝境交到秋敏思手中的那一天嗎?

當然要有,一定會有。

秋卓越咬緊牙關,對即將走出傳音入密距離的秋敏思,森然承諾道:“三個時辰,天勝境會為你拖住三個時辰,以此為限,不死不休。”

秋敏思霍然轉過頭來,深深地凝視秋卓越一眼,見到秋卓越沉著地點了點頭,他再次揮了揮手,用最快的速度飛掠走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天勝境堅持三個時辰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一息都不想要耽誤,定要全力以赴爭取達成目標。

秋卓越刷出飛信,低聲下令道:“關閉地網,全力維持大陣。”

三個時辰之內,他不會再啟動地網,他要把靈禽靈獸緊緊地拖在天勝境,給秋敏思和婁銳創造出機會。死裡求生,給天勝境找到一條生路。

宋承平帶著一群烏合之眾衝出了天勝境的大陣。

說他們是烏合之眾,一點也沒有誇張。在他們的身旁,全是整齊劃一,深深淺淺的綠色袍服。一萬人突兀地衝入其中,實在是顯眼得很。

只一眼,宋承平就會麾下的禁軍喝令道:“結陣!車輪陣!”

是的,不結陣護住身體左右兩側,單槍匹馬根本無法對抗面前鋪天蓋地而來,無休無止的靈獸。

禁軍聽令,飛快地結成車輪陣,車輪陣轉著圓圈,飛快地向著靈獸撞了過去。

立即便有了傷亡。

天勝境的馬匹無懼生死,只管向前推進轉動圓圈,不停地扔下傷者死者,悍不畏死地朝著靈獸衝撞過去。

秋如水膽敢驅使他們傷戰場,也正是源於此。

上陣之前,所有的馬匹都被喂了秘藥,一等聞見了靈獸的氣味,就如遇見了天敵,橫衝直撞要衝上去拼命,不怕馬背上的人臨陣脫逃。

奔馬寧死不退連帶著人也無法撤退。

極度危險中,人的求生欲被激發出來,車輪陣下,黑風獸被刺,被挑,被劈,被掃......紛紛倒在了車輪陣前。

陣法奏效,後面響起了連續的三長三短的竹哨聲,深深淺淺的綠色,轉瞬間也變成了車輪陣,摧枯拉朽般向前頂了上去。

一時間,人和靈獸都瘋了。

地網關閉後,靈獸反倒越發興奮起來,前赴後繼只管向前衝,望不到頭的黑風獸像是黑色的潮水,逐漸從天勝境的南方,向西向東,不停地漫延開去。

戰線越來越長,傷亡越來越多。

但凡是身在殺滅靈獸最前線的人,都有了同歸於盡的死志。無他,靈獸太多,太兇悍,源源不斷,根本看不到盡頭,人力哪裡能夠滅殺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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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勝境守不住了。

激戰中,不管是被疾風獸,還是被坐騎裹挾著無法後退,赴死之前,所有人的血性都被激發出來:殺一個夠本,殺得越多賺得越多。

什麼承諾獎賞都是虛的。

赴死之際,對得起自己這條性命,向死求生,瘋狂地殺一回才最重要。

在他們的上方,有飛船結成陣法,替他們接住了來自空中的威脅。

朱啟生和李公公,守在同一個舷窗旁,不停地張弓搭箭,射殺圍攻氣球的飛羽鳥。

他們也殺瘋了。

手中的弓箭是射程大的硬弓,箭支是特製的,只要射中目標就會轟然爆炸開來,讓飛羽鳥血肉橫飛,絕無生路。

飛羽鳥也不是吃素的,一旦無法躲避箭支,不但兩隻翅膀上的飛羽,盡數飛出殺敵,還會在箭支臨身之時,主動自爆身亡,務求對‘飛船’造成傷害。

天勝境不斷聽見的‘轟轟’的巨響,便是飛羽鳥自爆和箭支爆炸結合在一起的響聲。

轟隆的巨響,把人的耳朵都要給炸聾了。幸虧朱啟生和李公公都是先天之境,還能用傳音入密私下說話。

朱啟生低聲驚歎道:“你看見大陣吸血了沒有?”

“看見了。”李公公心有餘悸,“難怪前兩次,透過大陣掉下來的靈禽屍體,連半點血液都沒有,這是血祭之術吧?”

朱啟生:“十有八九是。”

李公公:“你說,天勝境會不會抵擋不住了,乾脆用我們這些人一起血祭了。”

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朱啟生沒有答應,兩人射箭的速度不約而同地加快。覆巢之下無完卵,此刻多出點力,好過天勝境要敗了,他們無可奈何被人主宰了性命。

他們都看到了天勝境的強大,申國莫可能敵。若不是有三大仙門相互制約,還有神仙門派不得插手凡塵之事的規矩,申國哪裡有可能存在?

兩人都心中都有了明悟,福王跟他們還想要討回公道,非要藉助天鷹宗和飛雲門的力量不可。

單單是申國對上天勝境,只要天勝境耍橫耍賴,他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的眼光一直向上,不停地獵殺飛羽鳥,絲毫也沒發現,在‘飛船’護住領空的下方,宋承平帶去一萬人,已然被絞殺得十不餘一,所剩無幾了。

宋承平在車輪陣中,只管一次次輪番上陣擊殺靈獸,短暫的輪空空隙之間,他能夠察覺禁軍越來越少,在他的身邊綠色越來越多。

也就一刻鍾,他們被輪換了下來。

後面跟上的人,潮水一般地頂了上去,就像他們當初衝出來的一樣。

要等往下撤了,宋承平才留意到,在他們撤退的路上,受傷的人和死去的人都不見了,連他們的獵殺的靈獸沒有了,一頭都沒有了?!

還有人專門跟在他們身後收集靈獸?

念頭一閃而過,他顧不上這些了,跟在他身旁的禁軍只有二十來人了,人人形容狼狽,滿身血汙,個個都帶了傷。

宋承平的左腿上,被黑風獸的利爪抓出了三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還在不停地淌著血。

不得不說天勝境的後勤做得極好。

一等他們進入大陣,立即就有人接著他們下馬,帶走了坐騎和武器,攙扶著他們去了最近的側街,讓暗藥堂的弟子先給他們治傷。

天勝境的傷藥一抹上去,火辣辣的疼痛猶如冰雪般消退,帶裹好傷處之後,每個傷員都領到了一枚養傷的丹藥。

天勝境的弟子拿到丹藥,當即就仰起脖子幹吞了下去,徑直在一旁找個地方就地打坐,徑自消化藥力去了。

宋承平等人也如法炮製。

兩柱香過後,體內的內傷神奇地被壓了下去,除了腹中空空,不停地‘咕咕’鳴響之外,只覺得身體內外的傷勢,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

等他們打坐完畢,自有人帶著他們往更遠處的橫道去安置。

天勝境的弟子們整齊地席地而坐,深淺不同的綠色衣裳上面半點血汙也沒有。帶路的年幼弟子,掃了眼他們渾身的血汙,提聲問宋承平:“你們可要換上天勝境的衣物?”

宋承平疲憊答應道:“不用了。”

他又不傻。

滿身血汙狼狽才是他們浴血奮戰的標誌,給他們療傷,又給他們服用丹藥,偏偏沒人跟他們說不用他們再戰了,更沒人要放他們回去。

最重要的是,外面的喊殺聲清晰可聞,戰事都還沒有結束,換什麼衣裳?

他們又不是天勝境的人。

激烈的戰事,讓宋承平多少有些清醒過來。

他這是怎麼了?他們被挾持來天勝境,原本特意留下來,是要找天勝境要說法的。他怎麼帶著麾下的人,反倒給天勝境賣起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