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沈總喝了,夏總,你也喝一杯吧。”魏華邦說。
夏煥成的酒量不錯,一杯白酒罷了,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旁邊的夏芳菲,目光一直落在沈潮生身上。
她不清楚沈潮生為何不能喝酒。
但……看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呢。
緊跟著,魏華邦便讓沈潮生和夏煥成雙雙坐下來,陪著他下棋。
“要不我先來吧!”夏煥成挽起了袖子。
好好的拿了酒,以為會賣個臉,卻被沈潮生搶了風頭,夏煥成當然要給自己爭取話語權!
“夏總請。”沈潮生保持著君子禮儀和紳士風度。
夏煥成就不愛幼了,擺上棋盤之後,手執白棋,魏華邦手執黑棋。
夏煥成的性格較急躁,下棋也是一般般的技術。
十分鐘不到,就被魏華邦屠龍了。
“夏總,你的棋藝還需要精進吶!”魏華邦笑道。
“是魏爺下棋太妙!高手,高手。”
輸了也不忘阿諛奉承一番。
……
輪到沈潮生了。
沈潮生執著白棋,修長如玉的手指根骨分明。
夏芳菲瞧著沈潮生,從她這個角度,看得清楚男人睿智的眼神。
遇事風輕雲淡,有條不紊,夏芳菲頓時更加欣賞他了。
開始下棋了。
魏華邦首下,黑1的棋子率先切入,故意阻了白棋的後路,若是白棋強行“斷”,便顯得生硬十分,後面也不好走。
沈潮生敲了敲棋盤,思忖片刻之後,開始“靠”,姿態遊刃有餘。
黑棋開始夾,白棋繼續檔,就是不打吃。
下到一半,魏華邦忽然氣息不穩。
他這是……太急了,中了沈潮生的障眼法。
棋下到一半,棄棋肯定不可能,只能硬著頭皮接著下,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沈潮生反噬。
沈潮生撫摸著下顎,他笑意拂柳,“騰挪自靠始,聲東又擊西,魏爺承讓。”
夏煥成的臉立刻之間變得黑沉沉的了。
沈潮贏了,夏煥成覺得很沒面子!
魏華邦不盡興,“你小子,倒是有兩把刷子!剛剛是我大意了,再跟我戰一局!”
聞言,沈潮生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嗓音慢悠悠道:“魏爺,今天我和夏總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下棋的。”
“哈哈!我下棋還得求著你了?”
棋逢對手,難得勾起了魏華邦的好勝心,不勝利不服氣。
魏華邦笑意明朗,“那這樣好了,你只要再贏我一局,我的投資就歸你了!”
聞言,夏煥成頓時急了,“魏爺,三思啊!您投資的專案,可一直都是大專案,房地產、金融、高階酒店,這些專案我們FK集團蒸蒸日上。”
“唉別提那些,現在說服裝,我看誰順眼就投資誰了,你技不如我,還是別嘮叨了!”
夏煥成:“……”
魏華邦一門心思放在棋局上面,又擺好佈局,和沈潮生再下了一次。
沈潮生又贏了。
魏華邦搖頭失笑,拍著腿部,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味道:“沈總深藏不露,這樣,改天有時間我親自去沈氏集團拜訪,到時候再同你下棋!”
“恭候。”沈潮生笑意不減,被燈光掩映下,臉色卻泛了不正常的紅暈。
奈何他一直強撐著。
於是這投資,就被沈潮生拿去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夏煥成沒拿到投資,還被嘲笑技不如人,別提多難堪了,冷著臉,沒禮貌地甩手就走了。
沈潮生哪怕身體難受,也保持著禮儀,待到夏煥成甩臉走了之後,他朝著魏華邦欠身,“若是沒什麼事情,沈某就先告辭了,魏爺好好休息。”
“好,你去吧!”
“……”
“哎等等——”
魏華邦似乎要說點什麼,在沈潮生轉過身來之後,對上他通紅的臉,魏華邦暗自嘆了口氣。
終歸是什麼都沒說。
揮手,讓沈潮生走了。
沈潮生和陳白離開,魏華邦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江老頭,你怎麼不告訴我你這孫女婿喝酒就發燒啊?”
“這……我那悶騷的二兒子,沒告訴我這件事啊!”
是了。
在魏華邦回濘城之後,江北淵的父親江國騰忽然約他見面。
兩個人是多年好友,之前一起在濘城打拼過,不過江國騰的年紀比魏華邦小,他和魏華邦喝酒,忽然談到了投資的事情。
“你既然要在濘城投資一筆大的,不如把這投資,給我孫女婿可好?”
“江老頭你說什麼夢話呢,你連兒媳婦都沒有,就有孫女婿了?”
魏華邦的記憶,還停留在江北淵是小孩兒的年代,那個不愛笑,但是眉眼精緻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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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霆10歲的時候,魏華邦在商宴上見過他一次,小小年紀已經沉穩篤重,眉眼之間存著正氣和凜然,他是個很堅定、很有思想和主見的人,小的時候,魏華邦就很看好江霆了。
一句話逗得江國騰哈哈大笑。
“我的兒子們都已經結婚了!老二,三個孩子了!”
可把魏華邦下了一大跳。
“江霆有三個孩子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哎,早改名了,叫北淵了,和我的小兒子輩字同齊,第二個字,都叫北。”
“這樣!江老頭不仗義,江霆那小子辦婚禮,也不邀請我!”
“這不是你在國外,怕你操勞嗎!那我孫女婿的事情,你費點心。”
“再說吧,我這人看人品和能力!”
沒有能力的人,魏華邦是不會和其合作的。
江國騰擠眉弄眼:“魏老頭,你就手下留情,給我孫女婿點面子,不然我兒子臉上無光,我也臉上無光,連帶著,你也臉上無光啊!”
哈哈!魏華邦捋著鬍子,說儘量!
……
飯店門口。
陳白去開車了,沈潮生站在路邊等著他。
陳白一走,沈潮生的身形就踉蹌了幾步,扶著旁邊的大樹,喘著粗氣。
他是個要強的人,在下屬面前,不願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哪怕發燒眼脹,頭暈眼花,也在強撐著。
可……
那一杯白酒,度數頗高,空腹灌下去,簡直是要了沈潮生的命一樣。
很快他就有些撐不住,扶著樹的手軟綿綿的,身子朝前倒去。
正要和大地親密接觸——
一條長腿,撐住了沈潮生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