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蝶被徐正東一字一句堅定的語氣有些嚇到了。
一個念頭在沈羽蝶的腦海裡面閃過。
“你該不會是喜歡——”
“是的，我喜歡顧清風，我真的很喜歡他！”徐正東大方承認。
沈羽蝶：“……”
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徐正東竟然喜歡顧清風啊。
這……
沈羽蝶揉著額角。
感覺自己的某種認知受到了顛覆，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地消化這個事實。
“顧清風喜歡你嗎？”
“他現在喜歡誰，你還不知道嗎？”徐正東嗓音鋒利地反問。
沈羽蝶沉默了。
也就是說，這僅僅是徐正東的單相思。
“可是你為什麼喜歡顧清風呢？”沈羽蝶非常好奇。
在她看來，顧清風和徐正東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邊。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徐正東苦笑。
“一瞬間，我就愛上他。我看到他唱歌的時候，散發光芒的樣子，明明他那麼憂鬱那麼悲傷，但是他的周身還是有光亮存在的，就好像，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了，在我的眼中只有他自己，我知道，或許我喜歡他的事情在你眼裡很噁心，不過我就是喜歡他。”
“你誤會了，我沒有覺得很噁心，我純粹只是好奇，所以才問。”
沈羽蝶想。
面前的這個男孩，顧清風會愛上他嗎？
雖然按照她對顧清風的印象，顧清風是個很直的男人。
但是或許一切皆有變數。
她自認，這輩子她不是顧清風的良人，亦不會是他的變數。
“好吧！既然你是真心想要挖顧清風的牆角，那我同意了，不過，你還是要親自問問他本人同不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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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你。”
徐正東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終於露出了幾分笑意。
沈羽蝶也跟著笑笑，可能是因為年輕的緣故吧，眼前這個男生，年紀小，沒經歷，就是個孩子一樣，得到一點東西就異常滿足。
……
顧清風對此自然是不同意。
他親自去找沈羽蝶。
沈羽蝶料到他會來找她，自顧自道，“人家誠心誠意來挖你的牆角，給出的待遇和福利都不錯，你就答應了吧。”
“沈羽蝶。”
顧清風很少連名帶姓叫她，這表示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讓我走嗎？！”
“……”
沈羽蝶眸光一閃。
她抬起頭來，那雙清冷的眼，望進顧清風憂傷遍佈的黑眸。
這個男人受的傷不比她少。
其實顧清風是單親家庭。
他從小父母離異，他跟著母親一起生活，母親留下的顧氏集團現在由外人打理著，他總是一副雲淡風輕又如沐春風的姿態，其實他的心裡千創百孔，那些洞沒有人看到。
而三分之二的傷害，都是她帶給他的。
如果可以讓他徹底死心的話——
“是，我想讓你走，我覺得你應該為你自己的人生考慮一下了！”
“……”
顧清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眼眶變得幽深，漸漸地又呈現出清透。
那是顧清風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不願被沈羽蝶看到他的脆弱，卻又想讓她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難過，多麼複雜的調調。
“好，我走……”
“沈羽蝶……”
“如你所願了……”
說完他就出去了。
沈羽蝶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彎曲起來。
“顧清風，或許你我本不該認識。”
……
顧清風辭職去徐氏集團的事情，可謂是在春風集團掀起了軒然大波。
員工們不清楚沈羽蝶和顧清風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可是沈羽蝶忍心放顧清風離開嗎？！
顧清風收拾好了自己在辦公室的東西，準備離開。
他的東西並不多，一個紙箱子而已。
公司的門口聚集了一圈的員工。
“總監，你能不能別走……”
“是啊顧總監，我們舍不得你……”
要知道，顧清風的脾氣可比沈羽蝶溫柔了一百倍。
現在顧清風若是走了的話，沈羽蝶那麼嚴肅的女強人，以後他們的日子真的就很難過了！
顧清風笑了笑，“你們以後跟在沈總身邊好好幹知道麼。”
“總監！是不是沈總要您離開的？我們可以去找沈總請命的！”其中一個員工替顧清風打抱不平道。
顧清風搖頭。
“不關沈總的事情，是我自己想要離開的，你們就別再給她添亂了，她已經很忙了。”
“那總監，以後你還能回來嗎？”
回來？
以後這個地方，他是回不來了吧！
顧清風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我回不回來，你們都好好幹就對了，有沈總在，絕對不會餓著你們一口飯吃。再見！”
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顧清風便徹底走了……
所有人凝視著這個男人修長的剪影。
陽光鋪天蓋地落下來，他像是一株瘦竹，孑然一身。
大家夥忍不住搖頭嘆息。
顧清風走出了門口之後，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慢吞吞轉眼看了一下頭頂上方的——
“春風集團”四個大字。
顧清風的眼波浮動。
這裡終歸是屬於沈家的公司。
剛開始，這裡不叫春風集團，那個時候假的沈秀芹剛被抓，沈羽蝶光榮接任了沈家第二產業。
後來沈氏集團被YC集團合併了。
但是沈羽蝶管理的集團，依然在。
有一天，沈羽蝶忽然對他說：“顧清風，這個沈家第二集團，我和潮生決定改名字，改成春風集團了。”
當時他不解，“怎麼不叫春生？”
“取自春風和煦的春風，別多想。”
“原來是這樣。”
他怎麼還會傻傻地以為，她竟然存了一分情在裡面，這裡面有他一個“風”字。
從頭到尾，終歸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現在她把他趕走了。
從此，春風再無顧清風。
……
終於隨了徐正東的心願，顧清風去了徐氏集團。
來門口接顧清風的人，是徐正東本人。
集團的人都認識徐正東，來往員工紛紛稱呼徐正東為“總經理”。
徐正東給他介紹道：
“我爸這公司，他早說了，以後肯定是傳給我的，所以雖然現在我還沒真正開始工作，不過我常來熟悉資本操作的，我有專門的辦公室，你的辦公室就在我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