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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南國第一夜

“南國人對謝毅的評價是什麼?”

“賢德。”

夏蕭聽後,微微搖頭,不太喜歡這個詞。

賢德太過中庸,甚至無用。囊括的方面太大,便不具有代表性。但凡是個皇子公主,只要不算特別過分,引起眾怒,哪個不是賢德?可究竟是否有那等品性,只有真正相處和深入瞭解才知道。

“其實我和他也不算特別熟,於學院時不在一個班,也不在一個寢室,因此交際不多。若不是大夏和南國有盟約,我們可能招呼都不會打。要說真正注意到他,是他給我第一次講起婚約的時候。”

都說學院裡的人最為真實,他們便想聽聽,謝毅究竟和他們聽到的是否為一個人。他們都希望是,因為這場婚姻,走到此處已改變不了任何。

“知道二姐要嫁給他後,我打聽過他,這位皇子完全繼承了南國人的溫雅和謙卑,為人處世方面比較坦誠,心機不重。可我好奇,若他真是那樣的人,皇帝為何會將此次聯姻的機會讓給他?”

“蕭兒,你懷疑其中有詐?”

“不敢斷定,可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聯姻雖說不是好事,不管是夏婉還是謝毅,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起,便成了工具人。工具人存在的意義就是被利用,可謝毅是學院學子,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拿來做交易的物件。這便有了另一種說法,此次聯姻,選中謝毅是為了保護他在俞谷的地位。

只要聯姻完成,即便謝毅不在俞谷,他的地位,也將由夏婉作為代表繼續保持。而因為後者的身份,在保持大夏盟約和保護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南國定不會傷夏婉。這麼一來,變相等於證明,謝毅有帝王之姿。無形之中,南國帝王已選中他,並開始為他鋪路。

這種大膽的猜測沒有辦法得到證實,可夏家五人覺得八九不離十,不過他們算錯了一步!

謝毅的天賦,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好,可他有些心軟,不適合做帝王。可南國之王關於聯姻一事,有著特殊的見解。此時謝毅來,這位深思熟慮的王,才將所有事娓娓道來。謝毅需要一個說法,南王因此道:

“打擾你修行,可曾怪朕?”

“父皇,為國分憂,乃我本職。”

謝毅彎腰,有謙謙君子之風,可在帝王眼中,還是欠了些火候。南國的帝王不算高大,可雙目如流大河,如能洞穿南國一切。他不是修行者,這才顯得別樣奇異。

“那你可知朕為何用你聯姻?”

“兒臣不知。”

最初,聯姻一事傳到謝毅耳中時,他想到的是成家立業一詞。老祖宗留下的道理,向來有著大智慧,可他還在學院,是否為之尚早?南王扶著龍椅上的龍首,聲如淅雨,帶著點點憂愁,沖刷謝毅身心。

“按常理說,你在學院修行,不應受到任何外界干擾,專心致志才好,可南國宮中的形勢,有些偏倒。”

“父皇是說……玫妃?”

謝毅與帝王對視,後者點頭,站起身來。他走下臺階,走到謝毅身邊,圍其而走。

“朕是君主,要知曉群臣之心,要分辨忠臣奸佞。忠臣大可放心,或為我所用,或按其心走,都是為了南國好。可見風使舵,毫無主見的奸佞小人,必須由人聚集,否則私下結黨,几几相爭,便是**煩。南國太小,禁不起折騰,正因為如此,才有了玫妃在朝政上的插手。這一切,都是朕安排的。”

這些事謝毅也能猜到,可因為很多原因,沒有過多深究。帝王的手段,既然看透,微避就好,若過分深入瞭解和干預,沒什麼好處。在這種事上,不用自證聰明,否則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謝毅擺出毫不知情的樣子,似很驚訝,帝王繼續往下講。

“玫妃心性穩健,下手果斷,擅抓人弱點。朕給她權,不過一年,她便將朝上所有心智不正者全部集於手下。很多臣子起初畏懼,可在朝上,不依靠團體,一人之力很容易被針對致死。小人玩的,大多是這樣的手段把戲。”

“臣子們大多能猜到玫妃把政的原因,所以都安分下來,無論哪一方,都空前高效。這兩年,南國進步了很多,可謂兵強馬壯。可事因玫妃,事也出於她。謝河林作為榮王,常年整頓軍隊,現在在軍隊中的地位,已堪比朕。”

“父皇是擔心玫妃他們對您不利?”

“做皇帝的,誰不怕被謀了權,篡了位,留下一個千古窩囊的罵名?他們並非對我不忠,可得提防,因為他們現在手中的權力,我已收不回來,且不能收,否則會更亂。”

謝毅懂得,點頭問:

“這次聯姻的事,只是給他們一個警告?”

“對!聯姻之後,夏婉便成了另一個你。她會住在俞谷,提醒所有人還有一位在學院學習的皇子,隨時將歸來。你們倆,將成為平衡榮王天秤的秤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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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臉上浮現些疲憊,若是平常百姓家,誰會和自己的子女猜忌來懷疑去。可這就是帝王的悲哀,稍稍心疑,身邊所有人便信不過。

“謝河林想成為太子,成為儲君,可你快超過他了。朕的意思,你可懂?”

“兒臣明白。”

書房裡進一公公,帝王見之,閉眼道:

“下去休息吧。”

謝毅轉身,又聽父皇幽幽說道:

“切不可忘記朕的教誨。”

謝毅默默點頭,旋即走出書房。門口,他見著謝河林,兩者只是匆匆一眼,沒有搭話,只是頷首示好。他們之間,雖說同父異母,可都是陌生人,甚至不如陌生人來的親切。彼此眼裡的敵意,說明了一切。

見謝河林來,帝王意味深長的說:

“謝毅在學院一年,已初有成效,三年下來,實力定在你之上。”

謝河林臉色微寒,雙膝跪地後,道:

“無論身處朝堂還是雨林,兒臣都願為南國奉獻自身的一切。”

眼角閃出幾絲冷光,謝河林不甘。謝毅進入學院是了不起,可他只是差了兩年,兩年前,也比現在謝毅的實力強。

“比起謝毅,其實我更看好你,他是標準的南國人,可以成為南國屈指可數的牌面,但難以成為帝王。你可知帝王要狠,要孤獨終生,從坐上龍椅的那一刻起,就和很多人斷了信任和親情。”

話裡全是暗示,謝河林魁梧的身子直起時,看向父皇。父子對視,是希冀是期待,可更多的,還是一股難以揣測的深意。那股深意似一切皆謊話,可謝河林還是很激動。父皇第一次將話說得這麼明白,總不會是在騙自己。

小雨還在下,謝毅撐著傘,走於紅牆廊道間,像這座宮裡的孤魂野鬼。

父皇說的話,聽聽就好,不可全信,這是母妃從小教導他的話。而那帝王的位置,謝毅不感興趣。

在學院待久了,最明顯的變化則是主揚了個性,很多不喜歡的事可以不做,很多不喜歡的話可以不說。像宮裡的這些繁禮冗節,有的他根本不想搭理。

學院對人的改變,總體現在潛移默化中,以至於謝毅覺得自己沒變,可回到俞谷才發現,原來自己對這裡的牴觸心理已強了那麼多。若是普通人家,或許回家是一種歸宿,可他回到宮城,只是再鑽回囚籠。

走了許久,謝毅停在待客的金閣大樓前。他沒有去找夏家人,現在已入夜,趕路這麼久,是該好好休息,不容打擾,但找來管事。從管事嘴裡,謝毅感受到夏家人相見時的歡樂,又交代說:

“天氣微涼,備好火盆,若他們需要,隨時端進去。還有治蚊蟲的藥,多塗抹些在門窗的縫隙口上。”

管事一一答應,這些他都做過,可還得再做好些。

“殿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搖頭後,謝毅離去。他的身影,被夏蕭三人收入眼中。

樓頂,夏蕭與夏旭站在夏婉兩邊,為其撐起一把特殊的元氣傘。雨水溼不了衣裙絲毫,可夏婉心裡,有著小小的動容。

“謝毅這個人,看起來還好。”

這是夏婉第一次對謝毅給出評價,那對看了無數書籍的眼眸裡,有一種別樣的溫柔,似期待著接下來的故事發生。她看了很多書,看了很多別人的故事,雖說自己也經歷過不少事,可相比之下,愛情這方面乃是一張空紙。

雖說夏婉喜歡平淡,可也期待轟轟烈烈。那種嚮往,幾乎存在每一個女子的內心深處,轟轟烈烈後的平淡,才最令人心靜。

現在的夏婉有些像曾經的舒霜,不明不白便被定了終生。她們都抱著最壞的打算,可還好,結果不差。起碼現在看來,一切都不至於通向黑色的深淵。

今天是夏家人在南國的第一夜,夏蕭和夏旭對夏婉極為不捨,即便趕路再辛勞,也等後者困了才離開。三日後,婚禮舉行,到時的夏婉,便不只是他們的妹妹和姐姐,還是南國的皇子妃。

南國空氣溼潤,給夏婉一種比較舒適的感覺,她睡了一個極為安穩的覺,醒來時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