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葉初初有些不解地問:“不是還有方教授嗎?我看你們叔侄倆的關係還挺不錯的,難道不能坐在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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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方教授,方墨行便忍不住嗤笑一聲:“你知道我叔兒平時是怎麼吃飯的嗎?他會拿個放大鏡在旁邊看玉石,然後順便看看自己的碗裡,有什麼石子兒、灰塵、頭發絲的,全都給你挑出來!然後再教育你一頓,做菜跟畫畫的道理是一樣的,都得認真細致,容不得半點馬虎。”
葉初初:“……”
這麼恐怖的嗎?
怪不得,以前聽系裡的同學提起過,說是方教授在改作業的時候,就連標點符號的錯誤都會給你圈出來,可謂一絲不苟到了極點。
葉初初咬了一口荷包蛋:“不管怎麼說,方教授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比較親近的人了,有空還是多陪陪他吧!你覺得一個人吃飯無聊,他肯定也是一樣啊!”
方墨行怔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葉初初突然反應過來,臉上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傷心事的……”
方墨行的父母在他十歲那年就意外去世了,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要淪落到一個人吃飯。
“沒關係的,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就釋懷了。”方墨行有些心不在焉地解釋了一句。
很奇怪,他一向不喜歡別人提到自己的父母,但剛才葉初初提了,他卻並沒有太過牴觸的感覺。
然後笑了笑,解釋道:“我叔兒為了我,耽擱了不少年,我要是現在還跟他住在一起的話,這輩子他就真的別想找到老婆了!”
原來他沒跟方教授一起住,只是想給他私人空間談戀愛?
不過也是。
方教授都已經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了,再不找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葉初初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吃完面,方墨行主動起身刷了碗。
於是葉初初又開始擔心,讓他刷碗的費用會不會很貴?
想到自己好歹也煮了面,總能抵消這一頓的!
下午,葉初初又全身心地投入到畫直線的課程當中。
在廢了不知道多少張紙,以及挨了不知道多少下戒尺之後,得到了方墨行的一句評價:“你太笨了,下節課接著畫直線。”
葉初初:“!!!”
救命,她現在換老師還來得及嗎?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出小閣樓,凌夜爵的車子早已經等在巷子口了。
見到葉初初噠噠噠地跑過來,男人沉鬱了一下午的臉色總算好轉一些:“怎麼那麼遲?”
原本說好只在上午學習兩個小時的,結果一直拖到下午三點鐘。
雖然葉初初提早給他發了簡訊,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埋怨那個教畫畫的老頭子。
敢拖他女人的堂,這筆賬他絕對記下了!
葉初初上了車,跟他解釋道:“可能是我太笨了吧?怎麼學都學不好,所以老師留我下來多畫了兩個小時。”
她想把自己的包放在後座上,結果掌心不小心刮擦到拉鍊,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凌夜爵立馬抓過她的手來看,才發現掌心一片通紅,而且還有發腫的跡象。
他的目光一瞬間沉了下來:“你被體罰了?”
雖然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可這只豬頭一樣的手掌,難道還能是她自己啃的不成嗎?
他惱怒得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小樓,去把那個老頭給毒打一頓,葉初初連忙伸手拉住他:“別別別……嚴師出高徒嘛,你要是把他給嚇到了,以後誰來教我畫畫啊?”
“我能找到比他好一百倍的繪畫老師給你。”
“可我就是想在他這裡學。”葉初初很堅持。
氣得凌夜爵差點沒跳起來:“葉初初,那個老頭子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手都被打成豬蹄了,你還要替他說好話!”
……老頭子?
葉初初不清楚他怎麼就認定方墨行是個老頭子了,不過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她還是別介紹方墨行的真實年齡,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煩來了。
老頭子就老頭子吧!
她抱著凌夜爵的手臂,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被哪個老師說過笨呢,既然他覺得我學不好,我就偏要證明給他看,畫畫什麼的,根本就難不倒我!”
凌夜爵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他知道,在這些方面,葉初初一向都很有自己的主見跟堅持。
她不喜歡被人束縛住,無論是感情還是自由。
既然如此,他除了尊重,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凌夜爵,你這是還在生氣嗎?該不會真的要給我找其他繪畫老師吧……”葉初初見他沉默,抬起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看著他。
凌夜爵最受不了她這種眼神了,什麼脾氣都在瞬間沒了。
“我才沒有這麼無聊,但你必須保證,下次不能被體罰……”
他話音未落,臉頰便被她“吧唧”地親了一口,然後他聽到她軟軟糯糯的一個字:“好。”
這女人……
現在都知道該怎麼來抓他的軟肋了嗎?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將她壓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嘴角邪肆地勾起:“你這點兒程度的甜頭,太淡了,我來教你下次該怎麼討好我啊!”
葉初初:“……”
不,她一點都不想學這種東西!
前座的司機已經十分淡定,準備按下隔音擋板,被凌夜爵抽空給吼了一句:“還不趕緊去消腫止痛的藥膏!”
“哦哦……”
司機應一聲,連滾帶爬地就下了車。
——
轉眼又過了一個禮拜。
東凌集團的工作基本都已經穩定下來,唯有在畫畫的進度上,葉初初始終不得章法。
一連三節課,方墨行都只讓她畫直線,畫到現在她都已經快要吐了,看到直線就自動地犯起頭疼病來。
她真是想不通,畫設計圖難道不能藉助額外的工具嗎?
直線這種東西,用手很難描摹,可如果藉助尺子的話,一秒鐘就能夠搞定了。
明明有簡略的方法,方墨行卻非得讓她走一條更為複雜艱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