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萱過去三年大多待在國外，對於這些，她還真的是毫不知情。
可這也不能直接說明凌夜爵就得了什麼奇怪的病。
她猜想：“或許……或許只是夜爵恰好都有事呢？”
凌朗“哼”了一聲：“一次有事，兩次有事，這都解釋得通，我也不怕被你知道，夜爵的動向，我一直都有在暗中關注，可他在過去三年當中的每個週六都‘恰好’有事，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吧？”
凌家的這對兄弟劍拔弩張，要說凌朗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凌夜爵的動靜，這吳芷萱相信。
並且十之八九，他的訊息不會有假。
她終於肯冷靜下來，仔細回憶了一下週六晚上發生的事。
“其實這次在摩爾號遊輪上，我真的不覺得夜爵哪裡有問題，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別的什麼，他都表現得很正常，不過上次……”
“上次什麼？”凌朗一下子就聽出她話裡的深意，皺眉問道。
吳芷萱想了想，既然凌朗都已經坦言，那她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將老宅家宴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跟他講了一遍。
最後道：“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那樣的夜爵，好像住在他身體裡面的靈魂並不是個人，而是一頭猛獸，那一刻，如果他說要殺了我，我都會堅信不疑，而不是覺得他在開玩笑。”
凌朗還是第一次得知，那晚吳芷萱居然給凌夜爵吃了神經麻痺的藥，不由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但他很快收斂起來，將注意力落回了正事上面：“你的意思是說……在摩爾號遊輪上的那個週六，夜爵始終都表現得很正常，可是在凌家老宅的那晚，他卻有過失控發狂的時候？”
“嗯，可以這麼說吧！”
除此之外，吳芷萱也找不出更加準確的形容詞來了。
但她又補充道：“不過時間很短，我也不太敢確定，因為後來滿宅子都是蛇，傭人敲門說有蛇游進來了，我一分神，夜爵就從視窗跳下去跑了。”
……滿宅子裡面的蛇？
凌朗之前還真的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那些蛇，毋庸置疑是凌夜爵的人放的。
他手下的向巖應該沒有這個膽子，那麼在背後出主意的不是霍雲深就是葉初初。
之前他還以為，他們放蛇應該是為了阻止吳芷萱的計劃得逞，畢竟她曾給葉初初打過那樣一通帶有挑釁意味的電話。
但再仔細想想，會不會……是跟他身上那種奇怪的症狀有什麼關係？
似乎也不太對。
吳芷萱明明說，在摩爾號遊輪的那個週六，凌夜爵很正常，總不至於他那個病還挑時候發。
這個週六發作，那個週六不發作？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葉初初可以治療夜爵身上的那種怪病？”凌朗蹙著眉頭，提出了自己的假設。
否則沒道理葉初初不在的那天他不正常，她在的那天，他就很正常。
吳芷萱不由地輕笑一聲，覺得他又在異想天開了：“凌朗，你在開什麼玩笑呢？葉初初能治夜爵身上的病，可我從頭到尾就沒見她給他吃過什麼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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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他們倆當著你的面接吻了嗎？”這個舉動本來就顯得很奇怪。
吳芷萱無語地道：“你當這是什麼童話故事呢？王子給白雪公主獻上一吻，就能讓她從沉睡當中清醒過來？可夜爵不是那個白雪公主，葉初初更不會是什麼王子！”
凌朗也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太過於不可思議了，擺了擺手：“算了，這事就先放一放吧！”
他都已經查了整整三年了，也不在乎再多花一點兒時間。
很快轉移了話題：“先來說說你的，摩爾珠寶公司跟東凌集團合作開發的第一件珠寶首飾，你有幾成的把握可以在設計方面贏過葉初初？”
兩家公司的合作，是在摩爾號遊輪上的作品展開辦之前才剛剛敲定下來的。
雖然凌朗並不在意康納德先生是看在吳芷萱還是葉初初的面子上，但吳芷萱畢竟還是他的盟友，如果她連設計都拼不過葉初初了，那這顆子也就算是徹底廢了。
連帶他在東凌集團的位置都會岌岌可危。
吳芷萱的眼神閃了閃，目光落在自己剛剛構思了一半的設計圖上。
這都已經是第四張了，可沒有一張讓她覺得，自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贏過葉初初的。
“我也……不知道。”
吳芷萱微微嘆息著，“葉初初她在設計方面的天賦，確實很不錯，而且回國以來的這段時間，我的狀態也的確不怎麼好……”
“什麼？”凌朗氣得差點沒跳起來，“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這個國際知名的大設計師，連一個半吊子學生都比不過吧！”
吳芷萱的眸色頓時一沉：“凌朗，你懂什麼？設計師都需要狀態，這段時間我被夜爵怎麼樣對待，你都看在眼裡，難道還能指望我打起精神去專心做設計嗎？”
以前在國外，身邊的人都各種順著她，她也沒有受到任何感情上的挫折，工作狀態自然要比現在好得多。
凌朗抿了抿唇，他是不懂設計方面的事情，但也不能任由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康納德先生更加親近凌夜爵跟葉初初。
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真搞不定她的話，那就讓我來想辦法。”
“你要對葉初初做什麼？”
“當然是借老爺子的手來解決掉她，不然萬一她設計出來的東西更討康納德先生的喜歡，你這個國際知名的大珠寶設計師，臉面也算是徹底丟光了！”
“可是……”
吳芷萱原本想說，一旦這件事情捅到了凌老爺子的面前，恐怕會激得凌夜爵對她更反感。
凌朗笑了笑，毫不客氣地戳穿她：“你以為你現在不說，夜爵就還有可能會回心轉意，拋棄葉初初回到你的身邊來嗎？”
當然不可能。
這兩個人有多恩愛以及互相信任，吳芷萱是親眼見過的。
不僅是凌夜爵對葉初初，就連葉初初對凌夜爵也是一樣，千辛萬苦都要擺脫鍾楚藝的糾纏來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