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婷被無視那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遭受這樣的侮辱，被凌夜爵說臭。
她到底哪裡臭了？
現在渾身沾滿尿，確實是有那麼點異味，可在唐家的時候，她分明噴了時下最流行的香水好嗎？
這個凌夜爵到底還有沒有品味！
眼見他們倆轉頭就要離開，唐曉婷連忙出聲制止道：“等一下！葉初初現在還是推我媽媽下樓的嫌疑犯呢，她不能就這麼離開醫院！”
凌夜爵聞聲停住腳步：“誰告訴你，我讓葉初初來醫院，是為了給你們當嫌疑犯的？”
他的聲音很冷，臉上的表情亦是淡漠。
唐曉婷不由地睜大了眼睛：“可是你明明……你剛才明明就……”
“哦，你是指我在唐家同意讓她跟你們來醫院？”
凌夜爵勾了勾唇角解釋道，“那是因為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而已，現在事情辦完了，當然要把她帶回去！”
“那她也是推我媽媽下樓的嫌疑犯，堂堂東凌集團的凌少，難道還想包庇罪犯不成嗎？”
唐旭淵聽得眼皮子突突直跳，忍不住開口訓斥道：“曉婷，你閉嘴！”
他是跟凌夜爵一塊兒進來的，從頭到尾聽到了唐曉婷對護工們還有護士講的話，也親眼目睹了她像個跳樑小醜一樣攔著不讓葉初初離開。
即便只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講，他也覺得是自己的女兒做得太過分了。
唐曉婷終於注意到了唐旭淵的存在，像是找到靠山那般：“爸爸，你快攔住葉初初，她……”
“我叫你閉嘴，你到底聽見了沒有？讓葉小姐跟凌少走！”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嚴厲了，這還是唐曉婷有記憶以來，他吼自己吼得最兇的一次。
她癟了癟嘴，眼淚就蓄在眼眶裡：“爸、爸爸……”
唐旭淵卻沒有搭理她，轉頭抱歉地看向凌夜爵：“凌少，葉小姐，實在是抱歉了，您二位請先回去吧，改日我一定親自向你們賠禮道歉！”
凌夜爵淡淡地“嗯”了一聲，拉著葉初初很快走了。
那三個護工跟護士長也目瞪口呆地看完這一出鬧劇，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什麼嘛？
那個唐小姐還說，凌夜爵很快就會把葉初初給甩了，可在她們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啊！
他對她還是溫柔體貼到不行，甚至，都願意為了她而紆尊降貴地去學什麼按摩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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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解釋，這完全足夠說明一切了！
大家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唐曉婷，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了。
整個病房裡除去唐太太跟袁姝怡這兩個失去意識的人之外，就只剩下唐曉婷跟唐旭淵。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會兒，唐旭淵嘆口氣，終是勸慰道：“曉婷，你現在年紀還小，很多事情沒辦法透過現象看本質，這我不怪你，可葉小姐她……不是推你媽媽下樓的兇手！”
“這不可能！”唐曉婷想也不想就否決掉。
這可是芷萱姐親眼目睹的，而且她衝出書房的時候，也確實看到了芷萱姐抱著她媽媽滾落樓梯。
當時站在臺階前的，就只有葉初初一個人，不是她推的，難道還是她媽媽自己掉下去的嗎？
唐旭淵皺了皺眉：“怎麼不可能？那你告訴我，葉小姐她究竟有什麼樣的動機，才非得要把你媽媽推下樓不可呢？”
“傭人剛才不是說了嗎？她們在聊天的時候起了爭執，沒準葉初初就是氣不過，所以採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媽媽的！”唐曉婷理直氣壯地道。
“報復顏清？”
唐旭淵不由地一聲嗤笑，“你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她能跟別人起爭執？而且還得讓對方惱怒到恨不得置她於死地的地步？”
“這……”
唐太太的性子一向很寬容大方，要說她能把別人惹惱到這個地步，唐曉婷也是不相信的。
可她還是覺得葉初初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堅持道：“那芷萱姐呢？芷萱姐不是也親眼看見了，葉初初把媽媽從樓梯上推下來的一幕嗎？要不是有她出手相救，說不定……媽媽早就被葉初初給害死了呢！”
她想用這樣的言辭來激怒唐旭淵，讓他跟她一起痛斥葉初初。
卻見唐旭淵深深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失望。
失望……
為什麼，爸爸要對她感到失望呢？
唐旭淵低頭看著她，認真問道：“曉婷，你確定——吳小姐親眼見到了葉小姐把你媽媽從樓梯上推下來的畫面嗎？”
“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還記得，在莊園裡的時候，她究竟是怎麼說的嗎？”唐旭淵又問了她另一個問題。
唐曉婷點了點頭：“記得的，芷萱姐說她見到媽媽快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想著拉她一把，結果連她自己都沒有站穩，所以兩個人才一起滾落下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能夠肯定，葉初初就是推她媽媽下樓的真兇！
唐旭淵繼續嘆氣：“你說了半天，她有哪一個字，是在指認葉小姐的嗎？”
這……
唐曉婷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是沒有。
但她還是不服氣地道：“連芷萱姐都來得及對媽媽施以援手，葉初初當時就站在臺階邊上，反而不去拉她，這不是心虛還能是什麼？”
“那如果……吳小姐才是推你媽媽下樓的真正兇手呢？”唐旭淵語氣沉重地朝她問道。
唐曉婷猛然間愣住了：“爸爸，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芷萱姐可是媽媽的救命恩人，而且她自己也受了傷，你不感激她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在這裡懷疑她，要是被芷萱姐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是嗎？
唐旭淵跟唐曉婷的想法不同。
莊園三樓的樓梯，以前他也曾一腳踩空，不小心摔下來過。
因為樓梯整體並不高，而且他自己摔過之後，還特地吩咐傭人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正常情況下，從三樓摔到二樓，傷勢並不會太過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