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剛剛洗完澡，吳芷萱的身上正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沐浴露香氣，皮膚嫩滑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那般。
只是一觸碰，凌朗就不自覺地有些心猿意馬，想要摸一摸她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膚是不是也一樣白皙柔嫩。
“不過什麼？”吳芷萱見他半晌不說話，忍不住地開口催促道。
“也沒什麼。”凌朗收攏思緒，走到她對面的沙發坐下，交疊起一雙長腿，“就是爺爺這次站在了我這一邊，他說了，只要在不影響跟摩爾珠寶公司合作的前提下，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話，凌朗說得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他在凌家向來不怎麼受寵，以往有任何機會或者是需要委以重任，凌老爺子也會第一個想到凌夜爵，後果才會考慮他。
但是這一次，他比凌夜爵更早地入了凌老爺子的眼，凌朗又怎麼會不覺得輕飄飄呢？
“你說什麼？凌爺爺是站在你這邊的！”吳芷萱不可謂是不訝異的。
連她都能夠輕易猜到的事情，她就不相信凌老爺子還會被瞞在鼓裡。
可他明明知道凌朗跟綁架康納德太太的案子脫不了干係，卻仍舊選擇支援他，這是凌夜爵被徹底放棄了的意思嗎……
她怔愣了片刻，旋即勾唇冷笑起來：“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如果凌爺爺真的如你所說，鐵了心要把東凌集團的繼承權交給你，你恐怕連我是誰早都已經忘了，還會願意大晚上的跑到我這裡來嗎？”
吳芷萱瞭解凌朗，更瞭解凌老爺子。
這兩個跟她都屬於同一類人，利益至上，不會無緣無故地去結交或者親近另一個人。
凌老爺子之所以找上了凌朗，無非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凌夜爵的風頭太盛，他需要一股力量來與之抗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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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凌朗找上自己，那肯定也有他的想法跟考量。
“芷萱，你看你這話說的……咱們倆即便當不成親戚，那好歹也算關係不錯的朋友不是？你現在一個人住在A市，我關心你，過來看看你又怎麼了？”
他伸手要去摸吳芷萱的臉，被她一個側身給躲開了。
“好吧。”凌朗犟不過她，只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當然也有那麼一點點小事，我想找你借點兒錢。”
“要多少？”
“三百萬。”
“三百萬？”吳芷萱不由地嗤笑道，“凌爺爺都對你委以那麼大的重任了，連三百萬的啟動資金都不給你嗎？”
看吧，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巨大差別。
對於凌朗跟他母親秦美娟來說幾乎囊括了一年收入的三百萬，在吳芷萱口中輕巧得就如同是三百塊那般。
他忽然恥辱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你還不瞭解爺爺的性格嗎？在沒有見到實際的收益之前，你覺得他能往下投多少本呢？”
這話倒是真的，凌老爺子縱橫A市商界幾十年，靠的還不就是精明跟狠戾嗎？
“那你要這麼一筆錢，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呢？”吳芷萱雙手環胸往沙發後背一靠，施施然地朝他發問道。
“這個嘛……”凌朗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道，“就是我在康納德太太面前誇下了幾句海口，現在不得不兌現了，手頭上有點兒緊。”
他沒有具體明說是什麼樣的海口，不過吳芷萱還能猜不出來嗎？
差點兒忍不住地笑出聲來，憋了好久才憋下去：“這錢我不借。”
凌朗的臉色頓時一沉，好在吳芷萱還有下半句：“但我可以送給你，就當是聽了個笑話的報酬吧！”
這段時間，她實在是過得太孤獨了。
身邊所有的朋友還有工作人員都紛紛離她而去，九成以上的客戶也跟她解了約，她又極少出去外面，怕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她。
在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裡，居然只有凌朗成了她唯一能夠說話的人。
吳芷萱為人向來大方，隨手就從面前的茶几抽屜裡翻出一本支票簿，飛快利落地在上面填下了三百萬的數字。
凌朗的兩隻眼睛都在放光，伸手就要去拿，吳芷萱忽然又收了回去，勾唇朝他問道：“等等，凌朗，錢我可以送給你，不過你又能給我什麼樣的回報呢？”
她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一張臉素面朝天，但因為這段時間又重新做起了保養，顯得白裡透紅，一股子成**人的嫵媚在她眉眼之間漸漸盪漾開來。
凌朗無聲地吞嚥著口水，頭腦一熱，直接俯身朝她吻了下去。
只是蜻蜓點水的吻而已，凌朗到底顧忌著她B市首富千金的身份，沒敢做得太過分。
可即便如此，吳芷萱的腦袋也像炸開一樣，短暫的怔愣過後，一把就伸手推開了他：“凌朗，你瘋了？！”
“我沒瘋，不過你那麼聰明，可別告訴我，時至今日你都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曖、昧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那上面還殘留著幾縷亮晶晶的唾液。
吳芷萱羞惱地別開臉：“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父母會同意，讓我嫁給一個連區區三百萬都還要伸手問別人借的私生子嗎？”
這是凌朗最大的恥辱，卻也不得不承認，是他需要面對的事實。
他的臉上有過一瞬短暫的難堪，隨即勾唇笑了笑：“那如果……以後我成了東凌集團的繼承人呢？你的父母應該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阻止你嫁給我了吧？”
……等他成為東凌集團的繼承人？
不是吳芷萱瞧不起他，而是凌朗的目光太過短淺，功利心又太重。
這樣的人，註定是不可能成就大事的。
更何況，凌夜爵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經營強大的東凌集團交到凌朗的手上，他們還有聶黛夢的那一層仇恨在。
但她也不想打擊了凌朗的積極性，隨口道：“那就等你當上了再說吧！”
她轉身想要跟他拉開一些距離，被凌朗一把扣住了腰際：“你的意思是……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