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她把話說得那麼滿來著，求錘得錘了吧？”
“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吳芷萱的新品發佈會，真的會被取消嗎？那我們剛才拍了那麼多照片，豈不是都白費了？”
“白費就白費唄！能夠親眼看一看吳芷萱自食惡果，我還覺得挺過癮的呢！”
…………
吳芷萱的路人緣已經徹底敗光了，在場有那麼多的媒體記者，卻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她的立場，替她說話的。
“吳小姐，‘做人要說話算數’這句話，是你親口說過的吧？現在也到了你該履行諾言的時候了。”葉初初開口催促道。
有關顏料的部分，那是聶雲曦的專業領域，所以剛才她全程沒有插過話。
至於其他的，就屬於她跟吳芷萱的私人恩怨了，葉初初也不想假手於人。
吳芷萱恨恨地咬著唇，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藉口跟理由，可以說自己在這場打賭中贏過葉初初了。
可若是認輸的話，難道……她真要丟棄掉這好不容易才能爭取來的翻盤機會嗎？
“行了——”
一道蒼老遒勁的聲音打斷所有人的思緒，凌老爺子再度拄著柺杖站了起來，嗓音沉凝地道，“芷萱設計的這條項鍊，不會再透過東凌集團正式流入市場，至於今天的新品發佈會，就改成銀杏葉項鍊的發佈會好了。”
“凌、凌爺爺……”
吳芷萱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有溼潤的液體漸漸充盈了眼眶。
她被拋棄了……
再一次，當她與東凌集團的利益相衝突時，凌老爺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另一邊，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與下場。
凌老爺子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態度堅決地抿了抿唇：“既然是你自己說過的話，那就應該主動承擔起這份責任來，否則豈不是白白讓人看了我們東凌集團的笑話嗎？好了，這件事情不必再說，就這麼決定了！”
他的目光落在凌夜爵身上，慍怒且帶著一絲絲的妥協：“夜爵，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在凌老爺子的認知當中，凌夜爵費盡心思地搞這一出，無非就是想要替葉初初出口氣，扭轉上次新品發佈會時，她在媒體以及大眾眼中公然“放炮”的不良印象。
既然如此，他就順他的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保障東凌集團的臉面與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這也是吳芷萱咎由自取的結果，誰讓她沒事跟葉初初打這種賭來著？
凌朗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能開得了這個口，欲言又止地給咽回去了。
凌夜爵“呵”地一聲冷笑：“爺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讓葉初初的項鍊以東凌集團的名義釋出上市。”
“不以東凌集團的名義，你還能以誰的名義！”
凌老爺子也“噌”地一下來了火氣，柺杖重重地戳著地面，“沒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得寸進尺，別忘了，就連你這個總裁，也是因為有了我的允許，才能夠坐到現在的位置上，只要我一句話，隨時都可以讓這條項鍊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
“是嗎？可這條銀杏葉項鍊，已經跟我的公司簽署好合同，不日就要批量生產並且上市了，老凌，你現在是連我的檯面都要拆嗎？”一道陌生的男聲突然傳了進來。
眾人循聲往門口看去，就見一個七十歲上下，頭髮半白卻又精氣神十足的老人邁著腳步走了進來。
葉初初並不認識這個人，只是隱約覺得，他跟凌夜爵的五官似乎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記者們相對見多識廣一些，很快就有人扯著嗓子叫嚷起來：
“他好像……好像是聶老爺子啊！”
“哪個聶老爺子？”
“廢話，全A市能管凌老爺子叫‘老凌’的，除了二十年前第一豪門的掌權人之外，還能有誰？”
“你是說，當年A市第一名媛聶黛夢的父親——聶光瑾？”
“就是他！”
…………
聶老爺子？
第一名媛聶黛夢的父親？
那不就是凌夜爵的……
“外公。”
在葉初初的腦海中蹦出這兩個字之前，凌夜爵先開口叫了出來，帶著幾分拘謹以及難以言喻的彆扭。
聶老爺子的為人倒是很和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目光落在他身旁的葉初初上：“這位就是葉小姐吧？”
“聶老爺子，您好。”葉初初禮貌地向他打招呼。
聶雲曦也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十分熟稔地挽住了聶老爺子的胳膊：“爺爺，醫生不是讓您在家好好休息嗎？您怎麼過來了？”
“在家待得悶了，出來走動走動，正好，也見一見老熟人。”聶老爺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等於間接坐實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眾人之前只知道，聶雲曦是個剛剛歸國的年輕女科學家，而且從她的氣質以及談吐來看，家境應該挺不錯的。
卻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會是曾經的A市第一豪門，也就是聶家的孫女！
如今的聶家在財力方面雖然已經被凌家超越，但要說到涵養以及文化底蘊，卻不是A市的其他任何一個豪門可以相比較的。
據說，聶家的祖先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了，對於家族當中的子孫教育更是嚴厲。
二十年前的A市第一名媛聶黛夢，那就是個全方位無可挑剔的典型代表，如今的聶雲曦也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並且低調得簡直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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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管聶老爺子叫的這聲“爺爺”，誰又能聯想到，她居然會是聶家的千金呢？
眾人對聶家以及聶雲曦誇讚不已的同時，凌老爺子的臉色卻是很快沉了下來：“老聶，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十幾年來，也沒見你們聶家對夜爵問起過一字半句，如今一出現，撿個現成的外公做不說，連我東凌集團內部的事務也要橫加幹涉了嗎？”
“干涉不敢當，在我簽署這份合同的時候，葉小姐還在被全A市的人嘲笑，你們東凌集團正對此避之不及，怎麼現在又成內部的事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