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整整四年了，對於凌夜爵的私生活，她早就失去了過問的資格。
若不是這回牽涉到“毒液”組織，恐怕這些事情，她連聽都不想聽一遍。
崇九大概能理解她的想法，也沒就沒有勉強：“肖盛琮的房子，剛才我潛進去看過了，除掉書房以外，其他房間根本就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收穫，至於書房嘛——”
他頓了頓，臉色一瞬間漲得通紅：“裡面有一男一女正在……所以我也沒怎麼仔細查探。”
“一男一女？”
葉初初起先還沒有聽懂，但見他支支吾吾又吞吞吐吐的樣子，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如果只是到接吻的程度，崇九應該還不至於那麼難以啟齒，除非裡面正在進行某項“***”的活動，才讓他連看都沒看就直接退了出來。
這個肖盛琮，還真是夠齷齪的！
葉初初忍住噁心又問了一句：“在書房裡的，是肖盛琮本人嗎？”
“那倒不是。”崇九搖了搖頭，“是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跟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不過我想著，肖盛琮既然能允許別人進到他的書房，裡面應該也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毒液”組織啊！
萬一不小心洩露了他們的機密，即便是肖盛琮聶黛夢之流，也不可能會有好下場的。
葉初初認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不管肖盛琮跟‘毒液’組織是否有關，那些東西，都不可能被他藏在書房裡的。”
“那……大小姐，這一趟，我們就只能無功而返了嗎？”崇九問。
肖盛琮才回G城不久，除了清溪別墅園外，名下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房產。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無從下手去查。
至於聶黛夢嘛——
葉初初的暴露，肯定會讓她加強警惕跟警戒的。
他們想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去一次，簡直比登天還要更難了！
葉初初想了想，發話道：“先回落腳點安頓一下，觀察兩天接下來的情況再說吧！”
這是她離開瓦隆寨接到的第一項任務，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當然不能輕言放棄。
——
清溪別墅園。
凌夜爵悠悠轉醒的時候，只覺得四周圍全是說話聲與腳步聲，吵得他耳膜嗡嗡地疼。
“……當初我買下這棟別墅的時候，你們可是向我誇下海口，說清溪是全G城安保措施最好的，可是現在，有人潛進了我的家，還打傷了我的兒子，但你們卻一口咬定，監控錄影裡根本就查不到這個人，全G城安保措施最到位的小區，就是這樣一個笑話般的存在嗎？”
聶黛夢平時給人的感覺，都是溫溫和和，要麼高冷到難以接近的，從未當眾發過那麼大的火。
以至於那些保安都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
“聶夫人，真不是我們糊弄你，而是小區裡這一百多個監控探頭，我們全都查了個遍，根本就沒有發現有外來人員進入過的痕跡，就連足跡也沒有啊！”有人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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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黛夢冷冷勾著唇角，反問道：“那聽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汙衊咯？現在我的兒子都還躺在這裡昏迷不醒，我有什麼必要非得這樣做，逗你們難道很好玩嗎？”
“聶夫人，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保安們互相推來推去的，最後推出一個人來向她保證，“今晚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了，今後我們一定加強警惕跟巡邏，絕對不讓這種情況再出現第二次，您看怎麼樣？”
“那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們是這個意思嗎？”
“可追查人犯，也不是我們保安該幹的事，而是警察的責任跟義務呀！”
“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身後的床上忽然傳來一道沙啞不耐的聲音，聶黛夢心頭一喜，一聲“夜爵”已經醞釀在喉嚨底。
可是轉過頭，見到他清冷而又帶著幾分敵意的眼神，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當頭的冷水。
她的聲音弱下來：“夜爵，你醒了？”
凌夜爵彷彿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更沒有回應，這讓聶黛夢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旁邊的聶雲曦見狀，也問了一句：“夜爵，你還好吧？身體感覺怎麼樣？”
“沒事，不用擔心。”
比起別人來，他對聶雲曦的態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耐心至極了，但這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裡的那種冷傲跟疏離。
好像從四年前他手術醒來，就一直都是這副樣子了。
幾名保安見到他，忍不住好奇地詢問道：“凌先生，請問你剛才是被人用迷藥給迷昏倒的嗎？”
潛意識裡，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夠避開監控攝像頭，潛進清溪別墅園再逃出去，全程不留下一丁點痕跡。
只當是那位聶夫人小題大做，腦子裡無端產生的臆想罷了。
“所以你覺得，我是自己摔了一跤，才會暈過去的，是嗎？”
凌夜爵的語氣分明很平淡，可比起聶黛夢剛才的興師問罪，卻更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保安們戰戰兢兢，擺擺手：“當、當然不是……那您能具體告訴我們，那個給你下迷藥的人，究竟長的什麼樣子嗎？”
“長的什麼樣子？”
凌夜爵喃喃重複了一遍，保安點頭道：“對對……就是男是女啊，身高體型，還有外貌特徵之類的！”
這個聶夫人，畢竟是G城之內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她的兒子看上去似乎更不好惹。
既然已經確定了確實有人潛進清溪別墅園，他們總該承擔起這個責任來，哪怕只是裝裝樣子，也得詢問一下。
凌夜爵微微蹙眉，努力回憶當時的畫面：“我記得，追出去之後，我似乎跟那個人交過手，她的頭髮很長，應該是個女人，而且打不過我，就開始哭哭啼啼。”
長頭髮？
女人？
還哭哭啼啼？
這像是能避開一百多個攝像頭，不動聲色潛進清溪別墅園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