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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四章

克裡斯蒂亞諾說到做到。

她拗不過他的決意, 由他承擔一切開銷,住進了另一家醫院裡的豪華vip病房。

病房朝陽, 內部的家庭式設計溫馨典雅, 毫無醫院常有的蒼白陰冷氣息,內裡客廳、飯廳、廚房、豪華床、真皮沙發、浴室、按摩池、網路、lcd電視、智慧系統等一應俱全,每天還有幾名護士輪班服務, 住在裡面簡直像是在五星級酒店度假休閒。未免她遭到媒體和圍觀路人騷擾,克裡斯蒂亞諾甚至還特地僱傭了兩名保鏢守護她。

除了舒適的居住條件,克裡斯蒂亞諾更親自提供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近兩個月時間, 他簡直把醫院當作了第二個家。

幾乎每一天, 他都會在訓練結束後像報時器一樣準時趕來她身邊, 從白天呆到晚上,風雨不改,經常還乾脆躺在小床上過夜,第二天早晨再直接從醫院開車趕到巴爾德巴貝斯體育城。好幾個週末,他選擇整日整夜地陪伴她, 偶爾還帶著小克裡斯蒂亞諾一起。平時, 除非比賽日,即便哪天另有活動,時間緊湊, 他也總會抽空至少來報到一次, 呆足一個小時。

他身邊所有人都對此予以深切的關懷,而外界群眾,包括一向厭惡羅納爾多的反對者在內, 短短幾個月內見證了這段戀情如此之多匪夷所思的戲劇性轉折,也無不欽佩他對患癌的未婚妻一片痴心,不離不棄,在網路上刷版表示想要嫁給羅納爾多的女粉絲的數量更是持續暴漲。

而作為網際網路最近的現象級熱詞的女主角,安娜麗塔的反應卻異常的平靜。

克裡斯蒂亞諾對她熱忱殷勤至極,每次都會為她帶來想要的書本、唱片、畫冊和他挑選的新衣服,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身邊的每一件趣事,關心她的健康、她的生活、她的情緒,然而,她給予的回應卻一直令他挫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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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聊天時,她溫柔含蓄,輕聲細語,以至有氣無力的樣子,面對他的俏皮話和調情暗示,她會友善地配合他,禮貌地讚美他,但蒼白憂鬱的臉上從未煥發明顯的光彩,褐眼中也看不出波瀾起伏,他簡直像在和一副溫馴端莊的空殼說話。許多時候,她乾脆把他丟在一邊,一個人靜靜地低頭看書、畫畫。

克裡斯蒂亞諾想念她對他毫不掩飾的激狂愛慕,想念她面對他時的那種甜蜜的笑容、發光的眼神,想念她撕他衣服、親吻他、撫摸他、吞沒他的焦灼迫切。他甚至想念她殘忍冷酷,想念她發狂失控。

他知道當她用辛辣刻毒的語言諷刺他,殘酷的惡言惡語折磨他時,她至少是在乎他的。他更知道當她做出那些瘋狂的舉動時,是懷著一種痛苦的,絕望的愛。

可是現在,他很難判斷她到底還在不在乎他,愛不愛他了。他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在刻意迴避什麼,還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身上的精力和感情都已枯竭了——如果她還在寫日記的話,他真想再偷看一次,弄個明白。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棄。

他不想考慮明天,不想考慮未來。總之,如果她是在逃避,他就繼續強攻硬取,擊破她的防線;如果她的心死了,他就用永不熄滅的熱情讓死灰復燃——她怎麼形容他的來著?太陽。

於是,克裡斯蒂亞諾沒有氣餒,繼續即便得到的迴響再小聲,照樣不改執著衝勁。

“想我了嗎,親愛的?”他嬉笑問。

“你不用每天都來看我,克里斯。”她一邊說,一邊修剪、擺弄著窗臺上的花草,佈置成精美的造型。她最近在學插花。

他放開小克裡斯蒂亞諾的手,讓兒子到一旁玩耍。

“你看到我能不能換一句話說?”他不滿地撇嘴。

她隨意問了一句:“嗯……比如?”

“比如,‘你看起來很英俊’。”

其實他覺得他這樣說有點傻,但他很滿意自己今天的造型,她卻看都沒多看幾眼,令他十分不甘心。

她剪下了一節花枝。“我相信我不需要強調這麼明顯的事實。”

克裡斯蒂亞諾沮喪地嘆了口氣——她還是沒回過頭,根本注意不到他有多耀眼,完全只是在隨口奉承而已。

“噢,失誤……”她低聲埋怨了一句,總算放下花藝剪刀,轉身面對他。

她淡淡地笑了笑:“看到你總是很高興,克里斯。只是,我現在確實是個很無趣的人……你真的不需要這樣經常陪我,我過得很好。”

他更是失落,而後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是你需不需要我陪你。”他微笑道,走近她面前,“是我每天都想看見你。”

她疲憊地閉上眼睛,久久地沉默著。

“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她無力地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真的什麼也不剩下了。”

“那我會重新把它填滿的。”他一臉無所謂,輕描淡寫地帶過,“今天感覺怎麼樣?需要什麼東西嗎?”

她輕輕一嘆。“我很好,什麼都不缺。你不用擔心,我現在過得比沒住院的時候還奢侈。”

克裡斯蒂亞諾溫和地一笑。“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穩定了很多。過一段時間,沒有問題的話,你也許就不必住院了。”

她平靜地點點頭:“我知道。”

他屏住呼吸,緊張地問:“那麼……出院以後,你打算怎麼辦?你的房子已經燒了。”

他本就沒指望她願意回他的家,但她給他的答案比想象中更糟糕。

“我會回羅馬的。”她聳聳肩說,“這段時間,我的母親都快瘋了,即便知道因為你的關係,我享受到了最好的照顧,也沒好多少,一直想飛過來……我想我還是回家和她住在一起,讓她放心點比較好。”

克裡斯蒂亞諾驚慌失措,聲音高了八度:“什麼?你又打算離開馬德里?!”

“是的。”她回答,“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見鬼……我討厭‘謝謝’。”他咬牙切齒,竭力保持冷靜,“你真的要走?你真的捨得離開我?一點也不留戀?”

她自嘲地說:“別留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死了幾次才明白。”

克裡斯蒂亞諾懊惱地抓了抓頭,幾乎陷入了絕望。

突然,他急中生智,大聲對一邊的小克裡斯蒂亞諾說:“媽媽再也不肯回家了,她要永遠離開我們。”

小克裡斯蒂亞諾立即放下了玩偶,邁動笨拙的步伐,跑到安娜麗塔身邊,揪住了她的衣角。

“不可以,不可以。”他紅著眼睛,很快嚎哭了起來,“媽媽要回家!”

她頓時一臉頭疼,沒好氣地看了克裡斯蒂亞諾一眼,換來他的一個鬼臉。

“你把我的兒子弄哭了。”他冷哼道。

她撫了撫額,將小克裡斯蒂亞諾抱起,柔聲細語地安慰道:“乖,好孩子,別哭了。”

小克裡斯蒂亞諾噘嘴說:“媽媽不能走。”

她只好配合:“不走。”

“媽媽要回家。”

“……回家。”

小克裡斯蒂亞諾終於笑了,露出兩排細小的乳牙。

克裡斯蒂亞諾也笑了,挑起一邊的眉毛:“你知道答應小孩子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對吧?”

她放下小克裡斯蒂亞諾,然後給了他一個毫無感情的眼神,傳遞出明確的資訊:這只是安慰小孩子。

克裡斯蒂亞諾心裡一沉,唯有低頭嘆息。

他正冥思苦想該如何說服她改變主意,她便歉然說:“你不介意我?”

他介意。

但他是個紳士,他要對心上人有百分百的耐心和體貼。

“當然不。”他沒精打采地說。

於是,安娜麗塔又坐到了沙發上專心看書。

為了長時間停留,克裡斯蒂亞諾特地把病房的偏廳佈置成了設施齊全的健身房,以便完成日常鍛鍊,在安娜麗塔不打算理會他的時候,他也總會默默鑽進去打發時間——但今天他沒有,而是跟著她坐下,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發呆,徒勞地期待她能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她低頭讀書時的秀麗側顏令他心動。

有的時候,他很驚奇他竟會愛上她——他總是喜歡美豔熱辣,野性活力的女人,而她雖然美麗,但太蒼白,太缺少人氣,理應難以吸引他。

然而結果,她卻成了他活著最熱烈的證明,讓他前所未有地投入了愛火燎原的狂熱中。

也許,她的形態正契合他心中唯一的缺口。

也許,她正是命中註定屬於他的那根肋骨。

儘管所謂的命運給出的似乎是相反的答案。

他哀傷地垂下眼簾,然後便更想順應心意,像從前那樣將戀人抱在懷裡,好好與她親近了。

然而一切都變了。

以往,只要他在場,什麼東西的吸引力都不可能大過他。

如果她看書入神,只要他半真半假地撒嬌埋怨幾句,她甚至會毫不猶豫地把書丟進垃圾桶,然後誠懇賠罪補償……她是那樣寵愛他。

但現在,她想離開他,她寧願當他不存在。

而他即便與她同處一室,也只能與她隔著一段禮貌的距離,忍受她無聲的疏遠。

克裡斯蒂亞諾越想越難以接受落差,長時間累積的挫敗感也一觸即發,令他終於耐不住性子發洩了。

“你身邊明明有個超級性感火辣的大帥哥,你怎麼能只盯著一本書?!”

聞言,她翻頁的動作頓住,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忍俊不禁——她笑了,近日來第一次真正的笑了,而不再是客氣的面具。

然後,她淡定地選擇不予理會,繼續看書。

克裡斯蒂亞諾呆呆地眨了眨眼,氣惱之後忽然嘴唇一抿,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再不想保持溫柔體貼的態度了。紳士大概是不能攪動這攤死水的。

他轉了轉眼睛,從桌上隨便挑了一本《拜倫詩選》,順手翻開一頁。

“’my souldark’,嗯,我喜歡。”他煞有其事地說,搗亂似得大聲朗讀起來,“my souldark - oh! quickly string!

the harp i yet can brookhear;

and let thy gentle fingers fling

its melting murmurs o\'er mine ear.”

他聲音響亮,語調誇張,迴響在整個病房裡,令她完全無法集中精神。而小克裡斯蒂亞諾也被他吸引得跑了過來,有樣學樣地跟讀,製造了雙倍的噪音。

安娜麗塔忍無可忍,無可奈何地放下書:“很好玩嗎?”

“怎麼了?只有你才能讀書?”他理直氣壯地反問,“這本詩集還是我買來的,我連朗讀的權利都沒有嗎?”

她乾笑著點點頭,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當然不,你開心就好。”

於是,克裡斯蒂亞諾二話不說便立刻繼續和兒子一起同聲比拼音量。

“ifthis heart a hopedear,

that sound shall charmforth again;

ifthese eyes there lurk a tear,

\'twill flow, and ceaseburnbrain.”

安娜麗塔揉了揉太陽穴,再次埋頭閱讀,儘量嘗試過濾忽略兩父子的聲音。

然而克裡斯蒂亞諾變本加厲,嫌這樣的干擾還不夠過分,讀著讀著,開始即興胡亂高歌,令她差點跌下沙發。雪上加霜的是,小克裡斯蒂亞諾也很快加入其中——他很好地繼承了他父親的歌唱天賦。

她終於受不了地合上了書。

“阿維羅先生,你真的那麼需要我的關注嗎?”她無奈地問。

克裡斯蒂亞諾滿臉無辜:“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讀書。”

“……別這麼對待一個病人。”

“好吧,那換一件事做……你教我們畫畫怎麼樣?”

她預感這只會變成又一次搗亂,但她還是答應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蹩腳水平的話……當然。”

安娜麗塔想得沒錯。

她剛選好基礎臨摹樣本,調好顏色,甚至還沒機會開始認真講解,兩父子便已爭先恐後地擠出五顏六色的顏料,然後快樂地在畫布上肆意塗鴉了。

“怎麼樣?”克裡斯蒂亞諾哼著歌問,隨性揮舞著筆刷。畫布上,原本的空白被猩紅和橙黃為主的色塊支配,原始的,未經雕琢的明亮色彩凌亂交織,異常搶眼。小克裡斯蒂亞諾的也與他相似,只是筆觸更謹慎、輕柔。

她看了一眼,心想,其實很像他們生命的色彩。

但她卻說:“你比你兒子還不認真。”

他做了個鬼臉:“是你不懂欣賞抽象藝術。”

然後,他們又進入了行為藝術的階段。

畫佈滿了,小克裡斯蒂亞諾拿筆刷往父親身上招呼,染上一大片異色。克裡斯蒂亞諾氣急敗壞,當即不甘示弱,塗花了兒子的臉,惹得他撅起了嘴,直接拿起顏料盤想要投擲,幸而被克裡斯蒂亞諾眼疾手快地制止。

“不能做這種動作。”他嚴肅地說。

“爸爸是壞蛋。”小克裡斯蒂亞諾哭喪著臉。

安娜麗塔看得不禁失笑,心中一時猶如光風霽月,全身放鬆下來。

“爸爸是傻瓜。”她糾正說。

聞言,克裡斯蒂亞諾眯起眼睛,充滿威脅的意味。

“什麼?”他質問。

她呆了呆,舉手投降:“我什麼也沒說。”

他走近她幾步,氣勢洶洶:“不,你說我是傻瓜。”

她竟有些著慌的感覺,開始後退迴避:“只是玩笑。”

“這可不是第一次了。”他冷冷地說,步步緊逼,“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對嗎?”

她連忙擺手:“不,你該知道,每當我對你說不友善的話的時候,我心裡真正想的意思都是好的。比如‘傻瓜’就要翻譯成‘可愛’。”

克裡斯蒂亞諾翹了翹嘴角,心頭湧起喜悅,卻又立刻故作兇惡:“我不上你的當——你的嘴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說著,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她條件反射地便轉身奔逃,不自覺地演變成了一次追逐嬉鬧。

他完全忘了不越界的承諾,她也一樣不記得那回事了,小克裡斯蒂亞諾則在一邊拍手歡笑。“爸爸,加油!”

“我會贏的!”他向兒子比了比大拇指。

“別再玩這個了,傻瓜!”她大聲說。

“又一次!你完了。”

逃跑的過程中,她忍不住開懷發笑:“我們都多大了?停下。”

克裡斯蒂亞諾笑得更爽朗:“你停,我就停。”

“不,你先停。”

“那我只好——抓住你!”

克裡斯蒂亞諾拽住她的肩膀,拉向自己的一瞬間,她失去了平衡,險些跌倒。

他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她也立即抱緊他的脖子,形成親近的姿勢。

她大口喘氣著,一抬起頭,便正對上葡萄牙人俊麗的面孔,感到了他炙熱的呼吸,不由有些僵硬了起來。

這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距離最近的一次。

他卻對此渾然未覺一般,輕笑道:“笨手笨腳的傻瓜。”

安娜麗塔呆望著他溫暖清亮的棕眸,沉浸其中,不覺間心馳神搖。

於是,她渾身一鬆,臉上緩緩漾起了甜美的微笑。

克裡斯蒂亞諾目光越發柔和,感嘆道:“又能見到你笑,真好。”

她眨了眨眼,怔怔無言。

最後,她輕聲說:“謝謝,克里斯。”

克裡斯蒂亞諾一下子拉長了臉:“我寧願聽‘我恨死你了’,‘下地獄去吧’,也不想要這個。”

她只得不好意思地苦笑。

這時,克裡斯蒂亞諾卻突然收緊手臂,臉龐更湊近了些,令她忍不住窒息。

“真的只有‘謝謝’?”他壓低聲音問,“你對著我,沒別的想說的嗎?”

她立即陷入呆滯,腦海一片空白,根本說不出話。

沒得到回應,克裡斯蒂亞諾也不再開口,而將視線下移,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

克裡斯蒂亞諾稍稍低下了頭,一點一點地靠近。

他試探的目光時不時地與她對接,每湊近一分都是一次詢問,隨時準備停止。

她只是呆呆地盯著他的臉,任由他越來越靠近,一次也沒有想到拒絕。

當他的鼻尖觸及她時,他停頓了一會兒,棕眸中發出最後的疑問,驚人的長睫毛彷彿也蹭到了她的眼皮。

她依然沒有推開他,乃至無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只待接受這個吻。

直到她突然別過了頭,急劇地咳嗽起來。

克裡斯蒂亞諾發出了懊惱的聲音,而她眼神一暗,立即醒過了神,放開他的脖子,與他恢復距離。

“你還好嗎?”他問。

“沒事。”她若無其事地說,“已經很晚了,你們該回去了,克里斯。”

他不甘心地說:“我們可以睡在這裡。”

“不。”她說,“歐冠四分之一決賽。你明天就要去土耳其了,對吧?早點做準備吧。”

他只得放棄,又突然希冀地問:“那這次你會看直播,看我嗎?”

她默不作聲地呆立了一陣,最後說:“我現在需要早睡。”

克裡斯蒂亞諾失望地垂下腦袋,然後強笑道:“是的,健康為重。”

臨走前,他依依不捨地托起她的臉,在她僵直的反應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再見,安娜。”他輕聲說,“一回來,我就會找你的。”

“……再見。”

……

醫生和護士確實要求安娜麗塔早睡,她本來也沒打算看這場球賽。

她想要睡眠,她想要安靜,而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是這兩樣東西的反義詞。

然而像有什麼東西在咬她一樣,輾轉反側之間,她怎麼也無法入睡。

結果到了最後,她還是開啟了電視機。

特寫鏡頭中,他意氣風發、鬥志十足的樣子一如既往地耀眼美麗。

然後,她看到對方球隊的一名球童“臨陣叛變”,跑到了克裡斯蒂亞諾跟前。他驚訝地眨眨眼,接著便獨攬兩名球童,燦爛地笑了起來。

不想再去感覺,不想再糾纏愛恨,不想再天崩地裂,但這個人的吸引,總和重力一樣,是鐵一般的法則,讓人無從抗拒。

比賽開始了。

歐冠四分之一決賽次回合,皇家馬德里攜主場3:0優勢做客阿里·薩米揚球場,對戰加拉塔薩雷。看起來是一場無甚懸念的比賽。

而她依然不關注任何東西,只關注一個人。

羅納爾多也依然是那個羅納爾多。

皇馬開局第8分鐘取得領先。厄齊爾直傳禁區右側,赫迪拉傳中,c·羅納爾多近距離破門,比分改寫為1:0!加拉塔薩雷必須不丟球的情況下打入5球才能翻盤。

克裡斯蒂亞諾展顏歡笑,飛奔慶祝,他的隊友們也很快紛紛上前抱住了他。

安娜麗塔拉高床被,裹住發冷的身體。

她本該嫉妒所有能夠觸碰他的人,但這一刻,她心裡只有冬季的蕭瑟悲涼。

下半場比賽,皇馬遇到了麻煩。加拉塔薩雷第57分鐘進球,扳平比分。第71分鐘和第72分鐘,加拉塔薩雷連入兩球,比分變為3:1。

但剛剛升起的懸念在第93分鐘告終——本澤馬傳球,c·羅納爾多禁區內勁射破門,梅開二度,皇馬兩回合總比分5:3領先,基本鎖定晉級資格。

克裡斯蒂亞諾立刻張開雙臂,穿梭於綠茵場的漫天噓聲中,對天怒吼,張揚不羈的靈魂在天地間肆意馳騁。

太陽永遠是太陽。

只是追逐太陽的瘋子現在怕燙,怕疼了。

她自嘲地一笑,正準備關電視時,克裡斯蒂亞諾忽然作出了驚人之舉。

他轉身正對攝像機,棕眸直視著鏡頭,以至於好像在隔著電視機凝視她一般,令她不由呼吸一滯。

接著,他掀起球衣,露出了底衫上的字樣:

——安娜,我愛你

她渾身一震,冰封沉寂的心境泛起陣陣漣漪,熱血鼓譟著開始奔湧。

不過,她其實不該驚訝。

什麼也無法熄滅他的熱情,什麼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即便天所不容,違逆自然。

好像要確認她看到為止一般,克裡斯蒂亞諾緊盯著鏡頭,動作維持了好幾秒,才放下了球衣。然後,裁判毫不客氣地向他出示了黃牌,他吐了吐舌頭賣乖,便老實跑開。

她長嘆了一聲,在黑暗中微不可聞。

“白痴。”

作者有話要說:  雅蠛蝶,不搞事彷彿就變流水賬了。

過渡湊數居然又雙叒叕越寫越長停不下來只能拆章了……說不定今天又是雙更的一天。

【盛世美顏,每日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