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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晚宴

安吉麗娜沒有資格坐上餐桌和貴族們一起吃飯,因此她的晚餐是由僕人送到房間裡面的,應侯爵之邀出席晚餐的只有索爾、弗朗西斯和斯巴拉古三個人。

西蒙妮滿臉不高興地坐在餐桌前,在吃飯的前一刻她才從自己討厭的後媽那裡聽到說這是自己相親的晚餐的說法,物件居然是不知道從那個山區裡面出來的小貴族,大概有著一個山區的領地同時掛著伯爵的頭銜,基於這樣的認知,西蒙尼當然不會高興,當然她也不會直接地忤逆自己父親的想法。按照那個女人(西蒙妮一向用這個詞稱呼愛瑪)的說法,兩個家族似乎從很早就有這某種程度的交往,甚至於在西蒙妮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定下了這樣的婚約。當然,在西蒙妮看來,那個女人——愛瑪之所以告訴自己這些絕非出於關心的好意,相反,她更多地從自己不屑、不忿和憤怒中收穫屬於她自己的快感。西蒙妮認為絕對如此,這個女人絕對地懷著讓自己快點嫁出去和看自己難堪的想法。

當然在愛瑪這邊看來,她正在盡一個母親的義務,作為女人而言,做母親和做媒都同為天***瑪絕對不會認同西蒙妮對於自己的看法,在她看來,她的關心完全出於自然。

於是在這樣的晚宴上,氣氛難免有點古怪。

"這是我的女兒。"相互致意之後,在餐桌上分了主客坐了下來之後,莎夫茨伯裡侯爵指著西蒙妮給大家介紹到。

"這是我們家的明珠!"愛瑪在旁邊補充道,這句話沒有引起西蒙妮反應,她板著臉抿了抿嘴吧,朝索爾的臉上狠狠瞪了一眼,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後母的評價。

"真是漂亮的小姐。"弗朗西斯***著下巴說道,這個時候旁邊的僕人開始往桌子上搬著一道又一道的菜,塞巴斯站在侯爵的身後,戴著白手套抱著一瓶上好的紅葡萄酒,依次給桌上的人斟上,厚重的紅色給晚餐增添了一份高貴的氣氛來。

"我一直聽說著伽爾文玫瑰的傳言,見到西蒙妮小姐之後才知道傳言不虛啊!"弗朗西斯端起酒杯在手中輕輕搖了搖,酒杯中的紅色一陣晃盪。伽爾文的無聊的貴族們湊在一起編排著貴族圈子裡面的美女排名,西蒙妮作為一支尚未開花的青澀玫瑰入選了這個排名,當然,這裡更多的是看在莎夫茨伯裡侯爵日益重要的地位的面子上,貴族圈子裡面的老淫棍們更加喜歡的是像派翠西夫人那樣帶有風情的成熟的夫人,雖然有人對於青澀的小姑娘也有愛好。而從這個排名裡面的出來的最重要的資訊就是作為伽爾文貴族圈子裡面的名人,西蒙妮小姐將來的丈夫的人選會絕非等閒。

怎麼也不會是一個山區的伯爵而已吧!這個誰會想到呢?弗朗西斯提到了這個流傳在貴族圈子裡面不嚴肅的的話題,隱隱帶著試探的意味在裡面。

而在弗朗西斯一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西蒙妮小姐的嘴角就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嘲笑。

"哈,你是從哪裡聽來這個的,弗朗西斯大師?"莎夫茨伯裡有些狼狽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過他馬上就掩飾似的說道,"我的女兒是月亮,是寶石,可不是玫瑰那樣的..."侯爵沒有繼續說下里,轉而用愛憐的眼神看向了西蒙妮。這讓弗朗西斯稍微有點驚訝。

斯巴拉古和索爾對視了一眼,嘴角也掛著微笑。

"諸位,讓我們舉杯吧!"侯爵重新舉起了杯子,"歡迎你,小洛克!"侯爵看向了索爾說道,"真高興你能夠來,真高興!"伯爵笑著,臉像綻開的花朵一般,"也歡迎弗朗西斯大師和斯巴拉古先生,看到你們兩位,我就想起我年輕的那段時光。"他高高舉起了杯子,"為了國王陛下乾杯吧!"

"奇怪的祝酒詞。"索爾聳了聳肩膀,也同樣舉起了杯子,和在桌上的諸位一起一飲而盡,西蒙妮只是把酒在嘴邊靠了靠,看到索爾喝酒的樣子,她忍不住又笑了笑了,當然,這並非善意的微笑。放下了杯子,侯爵拿起了刀叉並且勸客人不要客氣。

"索爾的事情我會盡全力幫忙的。"再說這句話之前侯爵看了看埋著頭的自己的女兒,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當然,他抬起頭來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笑容了,"在這期間你們儘管住在這裡好了。"

"謝謝您,侯爵。"在弗朗西斯和斯巴拉古的目光的提示下,索爾不得不開口說道,"我要代替我的父親和姑姑感謝您的慷慨和仁慈。"索爾的話讓西蒙妮有一種用力敲桌子的衝動,但是索爾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她。

"這個傢伙難道要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開口向我求親?"侯爵有點擔心地皺了皺眉頭,目光在索爾和自己的女兒的臉上移來移去。

"其實我希望能夠儘快見到首相大人,或者有機會面見國王陛下。"出乎意料,索爾很快就把目光移了過來和侯爵對視了,"儘管伽爾文繁華無比,但是我卻很想回到故鄉的弗雷姆西。"

"這算是什麼?對於西蒙妮沒有野心的表白?"侯爵被對方的話震驚到了,開始胡思亂想,弗朗西斯和斯巴拉古相視了一下,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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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不必這樣著急,今年的授爵儀式還早得很呢!"所幸坐在侯爵身邊的夫人愛瑪開了口,"小洛克你大可以藉此機會在伽爾文好好玩一玩,畢竟這樣的機會也不是太多,等到你當上領主和伯爵之後,大概就沒有這樣悠閒的機會了。"愛瑪的話咋聽上去像是諷刺一樣,但是配合她溫和的表情看來,這位夫人像是一個幾位親切的長輩的建議一樣,絲毫不帶有惡意。相反倒是西蒙妮像是聽出來了什麼一樣,驚訝地看了看愛瑪。

"哦,謝謝您的建議,夫人。"索爾點了點頭。

"對了,索爾,定過親嗎?"愛瑪露出了慈愛的微笑說道,"在成為了伯爵和領主的時候,肯定會需要一位伯爵夫人兼領主夫人吧?"

侯爵夫人說得一點不錯,整個帝國確實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說法。爵位的少年的繼承者在繼承了爵位之後馬上會為自己挑選一位賢能的助手。或者可以把這個看作是每一位爵位繼承者在繼承了爵位之後馬上為鞏固自己的地位採取的措施,結婚的物件往往是夢當戶對的有著相應對位的小姐。雙方在這之前有著怎樣的過去完全不用管,這個婚姻的作用就是結成利益的家庭和利益的家族。

侯爵夫人的話帶有明顯暗示的味道,這讓在一邊的西蒙妮開始咬緊了嘴唇。

侯爵夫人饒有興致地看著索爾和西蒙妮,索爾的表情如常,彷彿對方問的並非自己一樣,當然,在這種情形之下說什麼我還沒有想好這種話也委實沒有什麼意思,當然,如果說這些全部被大人決定了那麼就更加沒有意思了。愛瑪其實並沒有一定要促成把西蒙妮嫁給索爾的興趣,即使是從地位上來看愛瑪其實也不可能有這種想法,因為她認識到了這絕對幾乎不可能,所以不介意拿出這個想法來開玩笑,同時刺激自己的女兒。

"你說是不是,西蒙妮?"愛瑪直接把話題拋給了西蒙妮,"你的朋友裡面不是有很多一旦繼承了爵位就馬上結婚的例子嗎?例如可愛的休V格蘭特子爵和英俊的格蘭特V李伯爵。"

西蒙妮瞪了一眼正對著自己微笑的女人,不高興的意思溢於言表。

"哈,這個索爾完全不用擔心,你看看,"侯爵大人打著哈哈說道,用手指著索爾,"這麼俊美的少年,我敢說過不了多久,伽爾文的少女和貴婦們都會為你發狂的!"

"這可不是一個合適的笑話。"弗朗西斯和斯巴拉古都撇了撇嘴巴,微微搖了搖頭。塞巴斯像是木頭一樣站在自己主人的身後一動也不動。

"你的女僕很漂亮!"看著索爾偏著頭打量著自己,西蒙妮抬起了頭來,和索爾對視著,然後突然轉換了話題說道,"即使是在伽爾文,我也沒有看過這樣漂亮的女僕,她如果換上一身華麗的衣服,大概會被認為是某國的公主吧!"西蒙妮沒有來由地開始讚美起安吉麗娜了。

"哦,那麼我要替安吉麗娜謝謝你了,"索爾舉起了杯子說道,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情緒來,"如果她在場聽到這樣的稱讚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當然,她也說不定會害羞。實際上西蒙妮小姐,您的美貌也正像別人所形容的一樣。"索爾舉了舉杯子,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這種喝法讓站在侯爵身後的塞巴斯皺了皺眉,但是他還是上前給索爾斟滿了酒,同時又給斯巴拉古倒上了一杯。

"想說我是帶刺的花嗎?"西蒙妮把這句話吞在了肚子裡面,她故意提起對方的女僕,同時觀察著自己父親的反應,雖然事實上貴族的私生活並非聖潔,很多時候倒顯得非常骯髒。不少貴族對於自己的乳母,哺育自己的女僕保姆有著特殊的情感,並且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在她們的身上發洩著自己的俄狄浦斯情結。

雖然這樣的事情普遍存在,並且在很大程度上被普遍接受,但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哪怕不是直接提出來只是稍微地隱射也足以讓真正臉皮厚的傢伙難堪,但是索爾居然就這麼坦然地接受了西蒙妮的話,並且把這個當做恭維,誰知道他心裡面怎麼想的。西蒙妮小姐即使再博愛也不會刻意去恭維一個女僕的。所以西蒙妮翹著嘴角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