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子收回成命，與拍賣場合作，大家都是雙贏。”夏丹再彎腰，撿起地上的令牌雙手奉上。
他早就認出秦空，但並沒有因為交情而影響到他。他秉公辦事，手腕強硬。他身在其位，一切為了維護拍賣場的利益，公私分明。
這個昔日的廢物少爺，比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我還有兩個要求。”秦空彷彿得理不饒人地說道。
這句話落在別人耳中，又在暗歎他不識好歹。
而夏丹卻很重視，道：“公子請說。”
因為一個小人影響到拍賣場的聲譽，他自然要竭力挽回。
秦空點了點頭，道：“第一，這姑娘因我才惹上麻煩，我不放心把她留在這裡，我要買下她。”
夏丹微微搖頭，大氣道：“不必，我以高等管事的身份，將她送給公子，就當是賠罪。而且，與公子拍品的佣金相比，她的身價根本微不足道，談這個‘買’字倒顯得我們拍賣場小氣。”
秦空的拍品兩億只是保守估計，其中至少可以抽取到二十萬的佣金。
而像小雪這樣的女奴，身價絕不超過一千。這一筆佣金可以買來二百個不止，夏丹自然不好意思與秦空提買賣二字。送的話還能更有點人情味。
這一幕等於是又給了王少爺一記大嘴巴子。
他口口聲聲要買小雪，而現在小雪卻被送給秦空，直接令他的猖狂言語，成了笑話。
而這時，秦空的視線也冷冷朝他射來，淡漠道：“第二件事，這裡既然是貴賓區域，某些畜生似乎不該留下。”
“你找死……”此言一出，王少爺頓時就要發怒，這已經不是秦空第一次罵他畜生。
夏丹聞言一怔，但依舊點頭，轉向王少爺說道：“王少爺。”
“小人不敢……十三爺還是叫小人彪子吧……”這王彪雖然是中央城區一等一的紈絝子弟。但是，和夏家的這些真正的‘爺’相比，他根本不敢造次。
“我現在是拍賣場高等管事，王少爺是客人，規矩不能亂。”夏丹搖了搖頭，肅然道：“按齊大師的規定，拍賣場內不得鬧事，違者一律驅逐。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自己走出去吧。”
“這……小人明白……”王彪哪敢拒絕？灰溜溜地拱手離開。但走遠之後，他那雙陰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珠卻始終盯著秦空，心中狠狠詛咒：“拍賣場內不能鬧事，離開拍賣場就是你的死期！”
“如此處理，公子可曾滿意？”夏丹恭恭敬敬地向秦空奉上那令牌。
秦空拿過令牌，點頭道：“只此一次。”
“拍賣繼續！”夏丹朝臺下朗聲吩咐了一句。
待拍賣恢復正常，他臉上嚴肅的表情頓時消散，壓低聲音，身子一降，竟然要朝秦空跪下，道：“公子在上，請受夏丹一拜！”
秦空面色一凝，立刻將他拉住，肅然道：“站好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夏丹卻固執道：“公子乃夏丹的再生父母，這一拜，不論以何種身份，都是理所應當！”
秦空一皺眉，彷彿不快地說道：“別扯那些沒用的，反而給我找不自在。”
“唉……”夏丹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這一幕只有小雪看到，她心中並沒有多少驚訝，只是充滿困惑。她早就知道秦空是大人物，能讓齊大師忙前忙後，身份可想而知。但是，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公子對她這樣的下人奴僕和顏悅色，溫和可親，怎麼對那些公子少爺反而沒什麼好臉色。
當然，她也並沒有多想，因為此時她的心裡早已充滿了感激。她知道秦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如果換做其他人，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奴去得罪貴族，甚至不惜得罪拍賣場。
能夠被送給秦空，她由心底感到高興，就算為奴為婢她也心甘情願。從此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少女心思流轉，秦空卻沒想這些，只是與夏丹交談。
夏丹緩緩說道：“上次與公子一別之後，我便日夜刻苦，果然如公子所說，只要付出就一定比認命強。大概是天道酬勤，我有了很多感悟，加上家族的資源，修為提升很快。在上一次大比中取得了很好成績。”
“又蒙齊大師信任，讓我來這裡幫他打理瑣事，事情幹得也順手，地位自然也逐漸提升，如今家族中沒人再敢欺我，這一切全都多虧了公子昔日的點撥！夏丹感激不盡！”
夏丹倒也是個感恩之人，一直念著秦空的恩情。
“這些事情你不必掛在心上，我當時也只是順便而已。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安靜地看看這場拍賣。”秦空擺了擺手，一番對話顯得很不近人情。
“我也正好還有些俗事要辦，就不打擾公子了。”夏丹也察覺到秦空的淡漠，便找了個理由自行離去。
秦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片刻後，卻是小雪怯生生地問道：“公子，那管事好像很感激您，但您怎麼……”
“你也覺得我不識好歹？”秦空眉梢一挑，眼神當中流露出明顯的無奈。
其實他的內心很欣賞夏丹這樣的人，也願意和這種人做朋友。但如今他的立場與夏家完全對立。和夏丹拉上關係，一旦矛盾爆發，便只會害人害己。
因此，避而遠之才是最好的辦法，不管將來會否生死相向，但至少矛盾爆發後，不至於害了夏丹。
“奴婢不敢……”小雪心頭一緊，連忙想要站起來。
“坐好了，聽著我說。”秦空皺了皺眉，鄭重說道：“從現在起，你不再是女奴。你可以用自由之身離開這裡，找一份別的事情做，過正常人的生活。”
“公子是要趕奴婢走嗎？”小雪聞言，還在泛紅的眼珠又溢位了淚水。她緊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這樣的世界，弱肉強食，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少女根本就是風中飛沙，身不由己。過新的生活，說得簡單，但這根本不可能，否則她之前也不會自願賣身為奴。
秦空彷彿看出了她的苦衷，輕聲道：“我不是要趕你走，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你可以自己做決定。”
小雪沒有任何猶豫，梨花帶雨的小臉上充滿堅定：“奴婢的決定就是跟在公子身邊伺候公子，奴婢保證忠心耿耿，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秦空聞言一怔，他之前做的事情，只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完全沒想到眼前一幕。但，既然已經對小雪造成了這樣的影響，他自然不能半路撒手不管。
稍稍考慮後，他認真說道：“你要跟在我身邊可以，但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從現在起，不準說奴婢二字。你在外面幫我的時候是什麼樣，以後就是什麼樣，我們平等相處！你能做到這點，我就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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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小雪明白……小雪一定聽公子的……”少女聞言，臉上頓時浮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如果不能跟在秦空身邊，她去到哪裡也沒有區別，說不定很快又會重入火坑。
因此，她幾乎完全沒有去體會秦空話中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認定能夠留在秦空身邊就無比幸運。
秦空微微搖頭，心中暗暗嘆息：“要改變小雪心中為奴的思想，顯然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辦到，還得慢慢來，無法強求。”
這一鬧，時間也過去不少。
會場中的拍賣已經結束。下一場就到了秦空的獸核拍賣。
只見一名美貌的拍賣師緩步走來，身後有雜役搬來一個很漂亮的架子，上面放有一個紅綢遮蓋的托盤。
擺設妥當之後，拍賣師竟然跳過了煽動氣氛的開場白，而是直接將紅綢揭開。
“譁……”
當看到托盤內五塊黑氣森森的獸核時，全場氣氛頓時爆棚。
完全不需要煽動，情緒自然高漲到頂峰。
因為，黑水山的獸核早已名揚夏州。這種獸核只需要普通火焰就能煉化，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在短期內獲得大量天地玄氣，提升修為，事半功倍，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極受追捧。
開始還有人拿出來賣，後來基本上成了價無市的狀態，因為黑水山再也沒出現過妖獸，這種獸核也成了用一塊少一塊的稀缺資源，根本沒有人願意拿出來拍賣。
今天竟然一次性出現五塊，這已經令人不敢想象。
更恐怖的是，這還是五塊靈玄級中品的！只要隨便煉化一塊，其中的好處根本不言而喻。
“今天的拍品大家都不陌生，我若多說，只怕大家都會感到不耐煩。”美女拍賣師盈盈笑著，直奔主題道：“五枚黑水山獸核，都是靈玄境中品，每一塊的起拍價是三千萬銀玄幣。為了更加公平，我們一塊一塊分開拍賣，現在，大家可以開始為第一塊獸核報價。”
“三千一百萬！”
“我出三千二百萬！”
“三千五百萬……我一定要拿下一枚！”
“四千萬！誰也別和我搶！”
“……”
這一場拍，賣完全不需要拍賣師去調動情緒，報價自己就不斷飆漲。
到最後，那五枚獸核，一共賣出兩億三千萬的天價，比齊老頭事先的估計多出了整整三千萬。
陪著秦空去拿錢的小雪完全想象不出這個數字的概念。
然而，這才只是秦空大舉卷錢的第一步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