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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絕對會笑出來的

從名片夾裡找出第一次在MS後臺時飯島三智給他的名片,照著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等待的時間持續的很長,就在葉昭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才終於被接起。

“您好,這裡是飯島。”

“飯島桑好,我是葉昭。現在給飯島桑打電話,沒有添麻煩吧?”

在葉昭自報家門之後,飯島三智的聲音裡多了幾分親切,“葉昭桑的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打過來都不會麻煩的。”

“這麼說就真的太客氣了。”葉昭客套道,不等飯島三智問起,主動切入了正題,“我打電話給飯島桑,是想告訴您,給SMAP桑的曲子已經製作完成了,之後我會把小樣寄到唱片公司,請飯島桑注意收一下。”

飯島三智有些驚訝,“竟然這麼快就做好了?”

“畢竟答應飯島桑在先嘛,讓您等太久就太失禮了。”

葉昭的話讓飯島三智相當熨帖,“原本以為葉昭桑最近事情這麼多,還要再等一陣子呢。既然這樣,我這邊會期待著收到曲子的。”

“如果飯島桑覺得不合適的話,”葉昭雖然笑著說,但語氣卻很認真,“我這邊接受退貨的。”

傑尼斯雖然建立起了龐大的偶像帝國,但旗下藝人的唱片約一直外籤給其他的唱片公司,比如光GENJI籤給了波麗佳音,SMAP籤給了VICTOR,TOKIO籤給了索尼。直到近畿小子出道前夕,喜多川才為他們成立了專屬傑尼斯的唱片公司,此後便有越來越多的組合透過傑尼斯自己的唱片公司出道。(注一)

葉昭寄給SMAP的這份小樣,不僅做好了編曲,甚至還請了錄音室的和音人員幫忙唱了各個成員負責的聲部,可以說完成度已經相當高了。他對《夜空的彼岸》這首歌信心十足,也相信這首歌足以打動SMAP和飯島三智、打動決定單曲發行的公司高層們。

……

“現在正想著你,要用唱歌的方式告訴你。”

“要怎樣才能在下雨的夜晚,冬天的早晨陪伴在你身邊呢。”

“一邊想象著電影裡大團圓的結局一邊唱歌,有這樣一句很美好的話,很短請你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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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

從錄音間出來,葉昭能看到坐在控制臺前的坂井泉水眼中的讚賞。摘下耳機,坂井泉水看著他,“真是好歌啊。”

“謝謝,雖然有點不好意思。”葉昭稍微移開了視線。

“不好意思?”坂井泉水單手託腮,饒有興味。

“就這麼直白的把‘我愛你’唱出來,稍微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葉昭拿食指蹭了蹭臉頰,“如果真的要把這首歌放進專輯,我大概會在錄音的時候把窗簾拉起來吧。”

“我的感覺恰恰相反,”坂井泉水道,“不善表達的人要藉著音樂來訴說愛意,不是相當含蓄的一件事嘛,你不是也在歌詞裡寫了‘因為害羞無法表達’嘛。”

“話是這麼說,可是在正式錄音的時候,錄音師桑不是會讓我們反覆重唱同一句嗎?到時候就要一個勁兒不停的重複那句‘我愛你我愛你’,如果不把窗簾拉起來,當我和錄音師桑對視的時候,絕對會笑出來的。”

在錄音室錄歌,絕不是想象中的一氣呵成,由於錄音棚特殊的環境,在監聽耳機裡聽到的自己的聲音,永遠都是乾巴巴的,沒有混響,也沒有回聲。而專業的錄音和監聽裝置,也使得任何一點來自音準、氣息、節奏等方面的微小瑕疵都能顯露無遺。

因此,在錄音室錄歌,是要一遍又一遍,針對某一段某一句進行反覆的雕琢,最後再把無數條散亂的音軌送去混音機房裡合成。難度太大的歌,或者歌手狀態不好的時候,像是什麼把同一句歌詞連唱三小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心理素質差點兒的,估計連摔耳機走人的心都有了。

別提什麼年薪百萬的修音師,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歌手,不是過來跨界玩票的業餘選手,要是得靠修音師的話,還不如趕緊轉行退幕後,免得哪天貢獻出一場名垂音樂史的車禍現場,在之後的數年甚至十數年都得被釘在恥辱柱上。

說到這,就要提到MUSIC MAIR的舞臺了。歌手之所以在MF上容易唱崩,就是因為MF的舞臺音響效果和錄音室非常接近,缺點被無限放大了的情況下,才有了無數前仆後繼在這裡連環車禍的歌手。

作為常年紮根錄音室的老牌歌手,坂井泉水自然也深知這一點,聽到他這麼說,不禁為之一笑。隨後調侃式的問道:“葉君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什麼?”葉昭伸手去拿茶杯的手一頓。

“這麼深刻的歌詞,感覺上,如果沒有那樣的感情的話,很難寫出來的。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問一下。”坂井泉水補充道,“葉君可別把我當成是愛八卦的歐巴桑哦。”

“世界上是沒有這麼美麗的歐巴桑的。”葉昭喝了口紅茶,“要說喜歡的人肯定是有的,不過只靠喜歡是支撐不起這種深刻的,想要寫好歌詞,多半得有點愛做夢的心。”

“愛做夢?”坂井泉水對這個說法感到有些新鮮,想了想,才贊同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在寫歌詞的時候,也會在腦海裡虛構一個‘他’,把歌詞當做是寫給‘他’的話。”

“泉水姐心裡的‘他’是什麼樣子的?”葉昭有些好奇。

“這個嘛,”坂井泉水微微一笑,“保密哦。”

……

葉昭現在唱的這首歌,它的名字叫《歌手的情歌》,是齋藤和義在1997年發行的單曲。如同坂井泉水所說的那樣,這其實是一首很含蓄的情歌。不善言辭的歌手,透過唱歌的方式訴說著自己的愛意,雖然先後兩次大膽說出“我愛你”,但結合前後的歌詞,給人的卻是一種鼓足勇氣、雖然忐忑卻又堅定的感覺。

作為一首情歌,這首歌不管是歌詞還是旋律,都是頂尖級的。也正是因為它足夠打動人心,所以自誕生之日起,就作為名曲被不斷傳唱著。

《夜空的彼岸》的小樣寄出去以後,葉昭也終於抽出身來準備自己的新專輯。至於電視劇的配樂,因為製作週期還算寬裕,倒是可以暫時放到一邊,等到電視劇開機,第一集的成品出來以後再慢慢進行。

相比單曲,專輯的製作週期就要漫長多了,至少提前半年就得進行準備。這還是在葉昭的曲子充裕的情況下,假如要像普通的歌手那樣一點點收歌的話,這個準備期甚至能長達一年或者更久。因此,雖然五月份就開始製作歌曲小樣,但即使是在最快的情況下,這張專輯正式面世的時間也得等到十月份或者十一月份。

由於專輯的準備期剛好和坂井泉水的單曲製作期重合,所以這陣子他幾乎每次晚上到錄音室來的時候,都能和坂井泉水相遇。

有了上次和她在錄音室裡的對話,葉昭再面對坂井泉水的時候,相處間也自然了許多。錄音是件很枯燥無味的事,即使是再熱愛音樂的人,恐怕也時常會有這種感覺,因此在錄音的間隙裡,葉昭和坂井泉水偶爾也會相互串門,聽一聽對方正在錄的歌曲,聊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舒緩一下因為精益求精的錄音帶來的精神上的緊張感。

……

“話說回來,泉水姐這次的新歌還真是厲害啊。”

“厲害?”

“對啊,這個語速真的嚇了我一大跳,如果是我的話,絕對會咬到舌頭的。”坂井泉水預定在六月發行她的新單曲《愛が見えない》,這首歌的作曲者和編曲者並非是熟悉的織田哲郎、慄林誠一郎和明石昌夫,而是樂隊PAMELAH的吉他手小澤正澄。

說到小澤正澄,就不得不提他的《Attra》,這首曲子曾作為國營五臺《天下足球》欄目的十佳進球背景音樂,小澤正澄的名字也因為這首曲子被眾多國人所知。

《愛が見えない》這首歌是坂井泉水的歌曲裡比較少見的快歌,不僅是唱歌詞的語速快,整首歌曲的節奏也非常快速激烈,相當考驗歌手的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