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海對新合同不放心，所以要求在籤合同之前，必須由他親自過目。
對於這一點，秦壽也很清楚。
他當即答應下來，並對此表示理解。
“好，那就一言為定。”
王志海點點頭，問道：“新合同，大概要在什麼時候籤？”
秦壽思索片刻，道：“葉經理已經在準備了，只是還有一些細節部分需要斟酌。大概再等上四五天，就能正式簽約了。”
“四五天麼？”
王志海沉吟不語，隨即望向陳霞，道：“這樣吧，我在這裡暫住幾天，等簽完合同再回去。家裡離不開你，你就先回去吧。”
陳霞當即點點頭，卻又有些擔心地道：“老王啊，你到時候可要替小飛把好關，千萬別再被新合同給坑了。”
聽到這話，王小飛和秦壽的神情，頓時都變得古怪起來。
其實嚴格來說，這條規定並不是坑人用的。
因為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球隊晉級之後，就會續約功臣球員。球員也會留在球隊，謀求更長遠的發展，而不是退出或者跳槽。
這本是一個互幫互助的事情，根本談不上誰坑誰。
就拿王小飛來說吧，他繼續留在藍海隊，就是球隊的功臣、元老，而且下一步還有望提上首發。如果他選擇跳槽，加入其他球隊，那麼他就變成了一個新人，又要重新開始了。
無論是地位、資格、待遇，都會有很大差距。
所以，除非是球員對球隊感到極為不滿，否則一般是不會跳槽的。
“媽，您說什麼呢，本來就沒人要坑你兒子。”
王小飛哭笑不得地道。
“是是是，你巴不得留在球隊，當然不覺得這是坑人了。”陳霞則是瞪了自家兒子一眼，沒好氣地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就坐車回家了。”
“好，路上慢點。”
王志海、王小飛父子倆，便將陳霞送上計程車，目送她一路遠去。
直到計程車在路口拐彎後，王志海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秦壽，笑道：“秦教練，真是不好意思，這回麻煩你了。”
“我是小飛的教練，小飛的事情，我當然要負責。”
秦壽擺擺手，道：“既然事情處理好了，那我也回去了。小飛，你爸爸難得來一次江川市，你陪他好好逛一逛。”
說完，他就攔下一輛計程車，很快離去。
父子倆站在街邊，許久無言。
王志海首先打破沉默，道：“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王小飛搖搖頭：“沒有，只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阻攔你打籃球麼？”王志海扭過頭，看著這個高出自己許多的兒子，眼裡閃過些許複雜之色。
“是，你能告訴我嗎？”王小飛說道，“也許你告訴了我，我就自己放棄籃球了，這樣你和我媽也就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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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海猶豫了片刻，卻是搖搖頭道：“不行，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隨即，父子倆再次陷入沉默。
忽然，王志海輕聲說道：“小飛啊，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小時候？記得啊。”王小飛撓撓頭道，“我記得，你和我媽以前忙著工作，很少有時間管我，我就一直寄宿在隔壁李叔叔家裡。”
說著，王小飛一拍腦門，咧嘴笑道：“對了！爸，我最近又遇見心月姐了！”
“小時候多虧了心月，我和你媽才能放心工作。只是自從老李搬家後，我們就慢慢斷了聯絡，現在你們能重逢，也算是再續前緣。”
王志海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些許懷念，隨口問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樣啊？”
“心月姐在一家醫院工作，而且好像還找了男朋友。”王小飛笑道。
“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現在長大了，還是這麼優秀。”
王志海說著，隨手點了點王小飛，道：“你多跟心月學一學，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將來找個正經工作，最好再給我領個女朋友回來。到那時，我和你媽也就徹底放心了。”
“不就是女朋友嘛，我早就有了。”王小飛脫口而出，對王志海的叮囑很不以為然。
從小到大，李心月就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學習、品德、樣貌，都是個頂個的優秀。
而王小飛，就是典型的各項成績都不突出，整體被父母耳提面命，聽著李心月名字長大的。
“什麼，你有女朋友了？”
王志海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怒道：“你這臭小子，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
“沒了，就這一件。”王小飛自知失言，急忙賠笑道。
王志海哼了一聲，道：“那女孩長什麼模樣啊？有照片沒？”
“有有有。”
王小飛急忙掏出手機，挑選出平時給秦瑤拍的照片，讓王志海過目。
只見照片裡的秦瑤，標緻的鵝蛋臉，眉若遠山，美眸晶瑩，雪膚凝脂，她梳著馬尾辮，穿著一身寬鬆運動服，衝鏡頭比著ye，笑得格外燦爛，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產生極為深刻的印象。
“這麼漂亮的女孩，居然能看上你？”王志海端詳著照片，卻一臉狐疑道，“這不會是你隨便找的照片，拿來糊弄我吧？”
“當然不是，她本人比照片還好看呢！”王小飛自豪地道，“你兒子長得又不醜，現在又長得這麼高，有人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上了大學，別的本事沒見漲，就學會吹牛了。”王志海說道，臉上卻多了幾分溫和笑意，“這女孩脾氣怎麼樣？品質如何啊？找女朋友不能光看外表，還得重視內在。”
“爸，你就放心吧。秦瑤她人很好，人家還是東山大學的高材生呢，品學兼優！”王小飛急忙把秦瑤一頓猛誇。
“還是東山大學的學生？”
果然，王志海滿意地點點頭，喜笑顏開地道：“這女孩不錯，你可要加把勁，別讓人家女孩把你甩了。平時對人家好點，她喜歡什麼就買，沒錢就跟我說，我給你經濟援助。”
“不用，我現在打球能掙錢。上一份合同，球隊給我發了十萬元的薪水呢。”
王小飛咧嘴一笑，道：“爸，你知道秦瑤她爸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