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喻沒有回答,將那只畫了輪廓的畫收起,回過身整個人倒有幾分鄭重,“皇姐老實與我說了如何認識,我就講講這個人。”
這是要同我交換?寒月萬分不情願,“我就是,有一次進你的房間看到你畫的畫,旁邊的提字有說。”
這自然不是真的,卻也不假。
軒轅喻笑了,露出的唇色泛紅,“皇姐的解釋這麼粗略,倒不如撒個謊和往日一樣搪塞我。”
“我沒說謊。”寒月搖頭,努力表現的真誠。
“罷了,皇姐想知道什麼?她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人物,不過是一個閒散的得道中人而已。”軒轅喻這句話卻是純粹說話,說的時候還很輕鬆,意圖讓寒月相信。
“只有這些?”寒月顯然不信,卻又覺得,或者軒轅喻只知這些呢。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皇姐今日出去跑了一上午可是累了,不如去休息?”
難得好心,軒轅喻伸手輕輕捏了寒月的臉,寵溺的模樣,恍惚回到了過去。
“罷了,想你也不知道什麼別的,我先回去了。”寒月也不打招呼了,回頭就帶著月牙兒回去了。
“樂思,你的名字如今又出現,難不成要出什麼大事了嗎?”軒轅喻在寒月離開一瞬,表情就沉重起來了。
樂思,他自然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了,那是軒轅家很多年就守著的秘密,一個出現在世間不能被抑制的怪物。
一貫不會惹事,惹起事來,能毀掉一切的東西。
皇姐怎麼會知道她的?明明平日也不見她和什麼陌生人來往,剛才一來就是打探,說不定早就見過面了。
看來,真的要有空該去尋一尋她了。
月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樂思的床上,整個人都有些驚恐。
跌碰著想要從床上下去,還未動作,屋門就開啟了,樂思出現在門口,手指一點就攔下了月邀的動作。
快步走上前,樂思將月邀扶好,“怎麼急著下床?可是想做什麼?”
抬起頭,月邀跟失了魂魄一般,“樂思,你不是最討厭別人碰你的床了?”
月邀說的是真的,樂思這個人講究的很,討厭的事情多了,喜好乾淨,最不喜身處雜亂的環境,碰觸骯髒的東西,雖然,月邀覺得樂思這個人就夠髒了。
“你和別人不同。”樂思解釋了一句,伸手用水壺給月邀倒了一杯水。
拿過水遞給月邀的時候,月邀本能去接,還沒將動作作出,那手指剛碰到杯子就是刺疼,想要勉強去拿,卻又使不上半分力氣。
那杯水顫巍巍地還在樂思的手上,月邀想要勉強卻也是不能的。
“我喂你吧。”樂思看著月邀掙扎,一味地勉強想要自自己手中接過杯子,就不忍心了。
“喂我?”月邀還是收回了手,看著樂思似是遇見什麼苦惱的事一般緊鎖的眉頭,輕笑出聲,“樂思,你不是該和過去一樣,看著我勉強難受,然後在一旁觀賞嗎?”
不想解釋,樂思將杯沿湊到月邀的嘴邊,等著月邀喝水。
月邀也真的喝了,喝完了水,還對著樂思笑了一下,“不用了,我不渴的,身子也沒事,讓我回去好不好?”
“回去?”樂思好意開了口,“就睡我的床吧。”
“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樂思。”月邀的臉帶著冷意,那是過去她從來沒有過的。
“什麼目的,我不過是關心你月邀。”樂思不明白了。
“對我做了那些事,讓我留宿在你的床上,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是很顯然嗎?”月邀發白的唇吐出的話,聲音很軟卻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邀兒,你別亂想,不願意我和你同睡我出去可好?”樂思伸出手指蹭了月邀的臉。
心裡厭惡極了的月邀立刻就掙扎了起來,揮開樂思的手,抬起滿是傷痕的手指開始用力地擦臉,嘴裡說的話本分饒不得人。
“樂思,你別碰我,你這樣彌補的行為動作只能讓我覺得,你只是為了羞辱我罷了。”
手上的傷口結得瘀很快裂開了,淌的月邀滿手的血,她又在胡亂擦臉,指甲往臉上划著,不一會兒就多了新的傷口,混合著手指的血,看起來格外猙獰。
樂思受不了月邀這樣,伸出了手去抓月邀的手臂,攔下她的動作,低聲細語細細哄著,“邀兒,不要這樣,我錯了,錯了好不好,給我彌補的機會我會對你好的。”
“我不需要。”月邀被攔下後就開始哭泣,她不想說,她不想說更不想提。
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樂思怎麼折磨,怎麼哀求,怎麼去承受那麼痛苦。
日日想要入睡時,傷口鑽心的疼和癢,最在乎的東西被樂思毀掉的那種難受。
她要的不多的,只要做一個普通人,過安心的日子而已,為何就碰見樂思了呢?
月邀意外的沒有找死的心思,那日過後倒也沒有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不過對待樂思的態度相較過去到底冷淡了。
寒氣逼人,月光都有些慘淡之意。
月邀一個人坐在亭子裡,也不覺得冷,就是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桌子上是今天樂思特意帶回來的蜜餞,看起來很甜,很多月邀都沒吃過,記憶裡公主好像吃過。
不過公主的牙不好,陛下都不會讓她多吃,往往沒吃多少就被撤了。
伸出手指捏了一顆糖,月邀將它放在嘴裡慢慢化開,確實,跟想象中的一樣甜。
樂思過來的時候,月邀都沒注意到,顧著吃蜜餞,還有腦子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
“邀兒,可是冷?”樂思自身後拿出了披風披在了月邀的身上。
“不冷,不用的。”月邀說完就要伸手將披風拿下來,手剛上去就被樂思按住了。
樂思手輕輕地碰觸月邀的手,“別取,穿著吧月邀。”
這幾日樂思對月邀真的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樂思本以為這種好不會出現在樂思這樣的人身上。
倒也沒有整日擔驚受怕的,不過這樣的日子到底也不是月邀想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