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兒……”
身為人母的萬歲鶴王，看著女兒憔悴的樣子，心中不由的一痛：“自己做的真的對嗎？可是只要女兒答應了妖公子的求婚，兒子鶴童就能進入南極仙翁的門下，從此飛黃騰達；而自己也可以得到一顆九轉純陽丹，一舉成為神仙，霞舉飛昇，指日可待。”
“孃親……你又來勸我了嗎？”
白如玉懵懵懂懂的臥在床沿，雙目無神的轉過頭來，看向了鶴母，應該說是透過鶴母看向了無盡的虛空，她喃喃的道：“我看到了法海，他已經來接我了。”
“他永遠不會來了！”
鶴母一狠心，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軟語相勸，只能當頭一喝，奢望女兒清醒過來：“他已經死了，早已經消失在這個天地間，就是妖祖來了，也不能復活他了。”
“不，他不會死的。”
白如玉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我知道，他不會死的，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們曾經海誓山盟，約定生死相許，我還沒有死，他怎麼會死呢？”
“孩子，緣由天定，份在人為，你們註定有緣無分，為什麼還這麼執著，讓孃親的心好痛。”
鶴母心中劇痛，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血濃於水，見到白如玉這份悽慘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來自己當初少女的模樣。
若不是自己當初非要執意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也許現在的自己正過著悠哉的生活，早已經與天地同壽。不老不死了吧？
難道女兒也要步入自己的後塵嗎？
“孃親，你放心吧，我聽你的，我會嫁給天良哥哥的，你說什麼時候嫁。我就什麼時候嫁，反正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嫁給誰不是嫁呢？”
白如玉心死如灰，眼睛中沒有一絲光彩：“孩子失去了母親，還有父親，丈夫失去了妻子，還可以再娶，我若是失去了母親。什麼都沒有了，我已經失去了他，我不想再失去你。”
喃喃的自語。是對自己的勸說，也是一種心靈的煎熬：“妖精若是有來世該有多好，法海哥哥，若是真有來世，我一定會與你執手相牽，生死不棄。”
“我的好女兒。”
鶴母抱住白如玉，忍不住放聲大哭：“我不知道你的心裡這麼苦。都是孃親害了你……”
“不是你害了我的。”
白如玉猶如一個機器人，心中沒有一點感情的斑斕：“是我不應該輕易說愛，許下的承諾欠下的債，欠的債始終要還的。我要用一生的心痛去彌補犯下的債，只希望法海哥哥，能夠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好嗎？”
“他一定會原諒你的，一定會的。”
鶴母顫顫的伸出手，輕輕撫摸過白如玉烏黑的秀髮：“相信孃親，只要他還想你幸福。只要他真的愛你，他一定會希望你過得幸福。他一定會不希望你用一生的心痛去還債，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嗎？他知道了。一定會心痛的要死。”
“我不要他心痛。”
白如玉臉上泛起一股潮紅：“只要他能夠幸福，我什麼都願意，只是我記得他曾經笑嘻嘻的說過，若是有一天，我們不能相互遵守彼此的諾言，就不要到彼此的墳前哭，免得髒了彼此輪迴的路，他走了，可是話，我還記得，傷心往事斷腸詩，我對他的痴，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我的眼淚為何會流的痛徹心扉，還記得你那次的英雄救美……
前世的煙，今世的塵，誰又是誰的今生，誰又是誰的來世？假如，真有來世，我和你再次相見，你還是你嗎？我還是我嗎？
為什麼，為什麼，愛到心破碎，從來沒怪誰，只因為相遇太美……
“法海，法海哥哥，讓我這樣最後一次叫你。”
白如玉閉上了眼睛，眼淚為何流的痛徹心扉？
“我的傻女兒，你怎麼就這麼痴呢。”
鶴母輕輕地撫摸著白如玉光滑的後背，心酸的只想流淚。…,
“孃親，是不是已經到了我出嫁的日子?”
白如玉的眼中浮現出來一種洞徹世事的智慧，輕輕捋了捋額前的秀髮：“天良哥哥，那麼一個橫蠻霸道的人，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打他的女人的主意，這個時候，他應該會派人來，以高高的姿態迎娶我過門，這樣子，好像他才會覺得榮耀。”
“是的！”
鶴母點點頭：“女兒，你還有什麼話對為娘說嗎？”
“沒什麼說的。”
白如玉冷冷的看了鶴母一眼：“我要梳妝打扮了，你出去下吧。”
咚！
一顆豆大的眼淚落在塵埃裡，隨風瀰漫著無盡的哀愁。
鶴母挺直的身子忽然有些彎曲，背在一瞬間，變得好像有些駝了，整個人變得清靜寂寥，甚至有些蕭條的滄桑。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白如玉看著走出房門的鶴母，眼角一絲淚水滑落。
隨後，拿起梳子，一根一根的梳著自己滿頭烏黑的秀髮，看著鏡子裡絕世的容顏，她的心痛的有些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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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哥哥，就算你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跟你走，我除了你，還有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弟弟，我不止我自己，我不能那麼自私的只為了自己地幸福，而不顧親人的傷悲。”
或許是感應到了法海隱身在虛空裡，也許是獨自喃喃的自言自語：“無論你在天涯，還是在你在海角，我都會為你祝福，快樂健康的，但是，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就讓過去，只成為一種記憶，往事如煙，總會過去的。”
悽美的聲音，哀傷的話，散落在秋風裡。
“若是你能夠有天良哥哥一半的實力，我也會衝破種種阻礙，永遠只和你在一起，求求你，原諒我，我不只有你，還有我的媽媽。”
“你是在說給我聽嗎？你發現了我是嗎？”
隱身虛空的法海剛要顯身，帶走白如玉，聽得如玉的自語，心中一顫，忽然一種巨大的失落湧滿心頭：“我不是你的唯一，你的心裡還有你的天良哥哥，我不是你的一切，你的心裡還有你的母親弟弟，我不是你的所有，你的心裡還有廣闊的天地，只是你的心裡沒有我，為什麼，為什麼，若是你心裡沒有我，為何你又要對我許下承諾？若是你的心裡沒有我，那一臉的淚水，為誰流，又為誰傷悲？”
“你走吧，你從哪裡來，就回到那裡去吧，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恨我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你。”
白如玉似乎在回答著法海心中的疑問：“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的心裡永遠有個你，只是愛你，並不一定要在一起。”
“是嗎？是你要我走的，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嗎？”
法海隱身在虛空，一點氣息都沒有放出來，只有喃喃的聲音，響徹在冥冥的虛無中：“原來我遠赴萬里，只是一個笑話，原來我隻身轉戰，只是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可笑啊，可笑啊，可笑我一直以為你是那麼的在乎我，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
“走吧，走吧，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白如玉梳理著一頭烏黑的頭髮，光潔的娥眉，滑嫩的肌膚，今天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心中想的是你，嫁的卻不是你，人雖然不在一起，心卻會在一起。
“哈哈……”
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狂顛的笑，空間發出一陣漣漪，法海抱著雪狐顯化在白如玉的閨房中：“今天你會穿上漂亮的婚紗，成為別人的新娘，今天我會披上袈裟，成為一個永恆的和尚，誰的寂寞撫我華裳？誰的華裳撫我肩膀？一個人，一座寺，一世心痛！”
“是你，你為什麼要出現？”
白如玉頭也不回，任由淚水垂，拿著梳子的玉手顫抖的那麼厲害。
“你趕快走吧，否則，就走不了了。”
“你都要成為別人的新娘，我的生死與你何幹？”
法海狂顛的大笑，雪狐怯怯的看著這一切，不明白是為什麼。
“你的生死當然與她無關，因為殺你的是我！”
白如玉身旁的空間發出一波漣漪，一圈光華閃耀，一個絕世的美男子出現在白如玉的身旁，這男子高大，帥氣，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的氣息。
他出現後，輕輕把白如玉摟在懷裡，嘴角劃過一絲譏笑：“如玉，你表演的真不錯，否則，法海的隱匿異術天下無雙，就是我也沒有發現他已經到了。”
“你騙我？”
法海睚眥欲裂，看著白如玉，心中有著太多的不敢相信：“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是怕我打擾你成為別人的新娘嗎？你應該知道，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會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只要你能幸福，我什麼都願意，你為什麼還要騙我？”
眼在發紅，心在滴血，這是法海前世今生的第一次戀愛，朦朧而純粹，真誠而動人，只是為什麼如此的血淋淋的，充滿了欺騙，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那你的眼淚為誰流？心又為誰沉醉？
妖公子霍天良冷冷的看著法海，道：
“妖族高人早就推算出來，你是這一次白蛇之劫的關鍵人物，天生有大氣運，殺了你，我就能繼承你一身的氣運，從今我妖公子大運在身，眾天神祗，誰還能是我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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