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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王奇的擔憂

王奇帶著程雅靜徑直離開教學樓往操場上走,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不是他不想說,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劉良才的出現,他突然有種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來的莫名其妙,就那麼的在他的心底出現了,當然這種危機感並不是來自於劉良才,他王奇還不放在眼中,緊緊地拉著程雅靜的手,很怕失去她。

只有他自己清楚,得到程雅靜的愛,他期待了多久,他付出了多少,他很怕伊人突然就離他而去,他怕自己保護不了她。

說到底,王奇從心底還有一種不自信,這種不自信,不是來源於程雅靜,而是來源於他自己,來源於失敗過的一生,說到底他其實內心深處是自卑的,當然這自卑也是針對程雅靜。

看似重來一次,以他一個學生的身份來說已經算小有成就,可是在體制下,他這點微不足道的東西,連一隻螞蟻都比不上,有些人揮揮手就可以讓他一無所有,灰飛煙滅,他突然有種想要馬上強大起來的緊迫感覺,來的是那麼的強烈。

程雅靜的手一直在王奇的手中,她感覺到王奇強有力的抓著她,甚至都有些痛了。

她沒由來一陣心慌,扭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王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滄桑,彷彿是飽經世事一般,這種眼神她只在那些伯伯、爺爺輩的人眼中見過,可是他才多大?跟自己一樣大,他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程雅靜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很不了理解王奇,特別是他的過去,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他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

程雅靜的心突然一痛,王奇那夜在操場上說的那個故事,那句“知道嗎?我就是來幫助那個男孩來完成他的心願的!”在一次迴盪的她的耳邊。

那夜天很黑,她並沒看看清王奇的眼神,可是她能從這個眼神中感覺出,王奇現在的狀態跟那夜是差不多的。

“奇!那個劉良才是才轉來我們班的,我真的是剛認識他,我今天坐在你那,他過來問我為什麼坐在別人班裡,我剛跟他說兩句話,你就出現了!”

王奇聽到停了下來,微微笑了笑將手心裡伊人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嗯!我知道!”

程雅靜欲言又止地說道:“可是你!”

“我沒事!真的!”

說完看著操場上,那些打球、踢球的同學們,本來很喜歡這些運動的王奇,卻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

“陪我走走好嗎?”

“嗯!”

程雅靜陪著王奇在操場上走了很長時間,最後又陪著他在操場邊上坐了很久,但是兩人並沒有說多少話,程雅靜看出王奇的心情不好,一直默默地陪著他並沒有說話。

而王奇在這其間,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就是,要如何改變自己的現狀,要如何在體制下生存,他可以說是毫無背景,當然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二伯王立誠。

他是體制內的人,現在是漢水市,下轄的一個區,也是他所在的漢水北區的財政局副局長,主管預算外局,也就是縣裡要從財政走的所有撥款,都要經過他點頭,現在還是很不錯的,甚至說很風光,但是熟知未來的他知道,二伯在體制內走的並不遠,在等好像一年多點,財政預算納入政府管理之後,二伯的風光便不在了。

二伯上的學並不多,能從一個農村種地的農民,走進體制內,有著當時的時代背景,同樣也少不了二伯的努力,他是靠著寫通訊稿出頭的,一步步從基層走進單位,一步步走到副局長的位置。

但是他的仕途也就走到了這裡,不是能力不夠,說到底一樣是缺乏背景,當然也有其自身的原因,說白了就是故土難離,思想沒有轉變過來。

他當初是有機會到省裡的,他的筆桿子很硬,省裡有人很看重他,不值一次想將他調過去,可是家裡的兄弟都是農村人,他怕離的遠的照顧不到,所以一直沒去,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錯失了機會,而他在這裡又沒人提拔,所以仕途也就到了這,成了終點。

剩下的親戚不提也罷,並沒有一個強的過二伯的,他如果在鎮上做點小生意,二伯到是能照顧的到,可是現在他的生意已經做到了市裡,那裡根本就是不他能管得到的地方。

而王奇的目標並不是侷限在漢水市,更不會侷限在一省之地,他想的是走出省,走出國,他想的是整個世界。但是他很清楚,想要走出市可能還不難,可在想要面向全國,問題就會接踵而來,到時候不用在去想世界了。

而前世的工作的身份,又讓他瞭解到了很多的陰暗面,也許他現在並沒有人去注意,但是當他做到一定規模的時候,肯定會有人盯上他,到時候要麼妥協,要麼一無所有。

這也是他之前,為何不想涉足,以後可能違法的行業,可是有些時候,又不得不去接觸這些東西,因為凡事都有黑於白,想要在正道上平穩走下去,那是很難的,也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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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須有三哥這樣的人在背後,他不想沾這些,可是他很明白,以後他肯定會碰到,因為他沒有過硬的背景,沒有別人不敢惹他的實力,所以就必須要有自己的爪和牙。而且還必須夠鋒利,這也是他為何要出錢幫三哥做生意的原因,他想把他培養起來。

做生意就像是在夾疑縫中求生存一樣,自己的力量有了,但是在劉良才出現之後,特別是那副做為曾經一個五中學生的倨傲,讓他突然之間明白,自己下面的力量有了,他還需要上層的力量,也就是體制內的力量,而且必須是靠的住的體制內力量。

他多麼想自己身在體制內的家庭,有一個可以領先的背景。

要不幫二伯走的更遠?

把他培養成自己的靠山,王奇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想法,可是又仔細想了想,好像這個方法很可行,而且好像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自己進一步做大時有一個可以靠的靠山。

而二伯也具備可以更進一步的條件,省裡那個看重他的人,好像還沒有退,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自己當兵回來,還聽家裡人提過一次,那個人在臨退休之前,也就是自己當兵的第二年,最後還想要調二伯到省裡去。

這次,怎麼也得讓二伯抓住這個機會,只有到更大的舞臺,他的進步空間才會更大,雖然今天他好像已經四十四五歲了,但是離退休還有好幾年,如果走的夠遠,退休的年紀也會往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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