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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突變

皇城外圍,沈儀統領著禁軍巡邏,忽見夜幕之上,信號彈驟然升空,宮中突鳴此彈,定是突遇變故,而見此訊號,禁兵必出。

沈儀大驚,立刻調遣禁兵,大喊道:“快!進宮!”

三千禁兵身穿甲冑手握長槍,直直衝向宮門,黑壓壓一片像是席捲而來的海浪,劍戟摩擦之聲響徹整個宮院。

舞陽殿內,慕容蹇大驚,滿座朝臣嚇的一動不動,煙花變成了信號彈,而此時已經聽到了禁軍湧入的嘈雜刀槍之聲。

慕容蹇冷汗直流,雙眼瞪的直直的,腦子裡頭一片空白,禁兵直直朝著舞陽殿奔來,他們要幹什麼!

沈傾更是慌張,因為他清楚,此時正在統兵衝來的,是沈儀!他要逼宮嗎?!

沈念秋也是猛的一怔,她一把扯下紅蓋頭,轉身望著大殿之下,秋水明眸之中,鋪滿著震驚和惶恐,父親要做什麼?謀反?!

慕容千楓眉頭一蹙,倒是鎮定不少,他看了看沈念秋,沒有說話。

慕容千涵微微握緊了雙手,他擔心的看了看慕容蹇,禁軍入殿乃是大事,況且三千禁兵手持刀槍之奔而來,若是兵變,則後果不堪設想,而沈儀如果真有此意,那沈傾該怎麼辦?

頓時,慕容蹇猛的站起身,冷汗直流,臉上怒意翻動,他一把抽出御前侍衛的佩劍,只見寒光一閃,劍尖直指殿前,所有侍衛也紛紛把劍而起,做出防禦的動作,慕容蹇雙手緊握,骨節微微作響,牙關咬的緊緊的。

而此時,洶湧如黑色海潮一般的禁軍浩浩蕩蕩的直直衝進舞陽殿,沈儀長劍出鞘,背後士兵手握長劍,鋒利尖銳刺頭直指慕容蹇!

沈儀見狀,不明所以,只是看慕容蹇臉上怒意與震驚,死死盯著自己,不知宴會之上突發何等變故,但他又見滿座朝臣皆惶恐,心中陡然一緊,立刻朝著慕容蹇跪下,沉聲道:“陛下,末將見信號彈突鳴,故率領三千禁兵前來救駕,請陛下吩咐調遣!”

“沈儀!”慕容蹇緊緊握著長劍指著前方,怒吼:“你想幹什麼?!”

沈儀一怔,信號彈分明是宮中所燃放,這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為何慕容蹇會這樣問他。

“回陛下,”沈儀跪在地上答道:“末將見信號彈鳴響,特率領禁軍前來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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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駕?”慕容蹇死死的盯著沈儀,眼中戒備異常明顯,壓著陰沉憤怒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率領禁兵直衝朕的宮殿,你究竟是想來救駕,還是另有意圖?!”

“陛下!”沈儀嚇得心都一顫,他手中佩劍“哐啷”一聲掉在地上,連忙叩首道:“末將見宮中信號彈突鳴,特來救駕!”

沈儀的心繃的緊緊的,他此時大腦幾乎一片空白,自己率領三千禁兵直衝舞陽殿,雖然信號彈確實燃放,可如果當時宮內並無突發狀況,信號彈無鳴只是一個意外,那他如何解釋也說不清。

慕容蹇把拳頭攥的死死的,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面對三千禁兵陳列舞陽殿,慕容蹇又有一絲惶恐,此時禁兵虎符在沈儀手中,若是他發動兵變,那該如何?!

而為何原本的煙花會變成信號彈,慕容蹇怒意上頭,暗想莫不是沈儀串通禮部,裡應外合!那麼他就有正當的理由率領三千禁兵直衝進殿,發起兵變!

“陛下!”沈儀見慕容蹇凝神深思,更是血液凝滯冷汗直流,慕容蹇生性多疑,喜歡猜忌,若是認定自己率領禁兵逼宮謀反……

滿座朝臣明哲保身,不敢站出來說話,指不定那個字觸怒慕容蹇,就變成了同謀。

而沈傾也是怔怔的看著沈儀,不知所措。

“陛下!”沈儀頓時如遭雷劈,他漸漸反應過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把煙花換成信號彈,讓他誤以為宮中發成變故,率領禁兵前往,直直衝進大殿,讓慕容蹇懷疑自己謀反!

“沈儀!”慕容蹇終於開口說話,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他怒吼道:“你率兵直衝朕的舞陽殿,意欲不明,你可知罪?!”

“陛下,”沈儀立刻叩首,大呼:“末將知罪!”

沈儀忽然想起什麼,又連忙從腰間掏出禁兵虎符,跪在地上直直呈給慕容蹇,“陛下,末將聽從陛下吩咐調遣!”

沈儀心都要跳出來,明明是秋風驟起,他額上卻滿是汗珠,他清楚,如果再不把禁兵虎符交給慕容蹇,那麼自己就真的是起兵逼宮謀反了!

慕容蹇見他如此,心裡松了大半,他長劍漸漸下垂指向地面,左手一揮,示意公公把那虎符呈上來。

公公立刻小跑著從殿臺上下來,接了禁兵虎符,又低著頭小跑上去,戰戰兢兢的呈給慕容蹇。

慕容蹇收了虎符,瞪著沈儀,可依舊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他始終費解,若沈儀並無謀反意圖,那麼著招引他過來的信號彈又是怎麼回事!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丁點聲音,誰都不敢冒然進言,沈儀跪在地上冷汗溼了衣襟大半,沈儀和沈念秋望著他,也不知所措。

慕容千涵凝眉,望了望慕容蹇,他不想沈儀跪在殿臺下,況且這還是沈念秋的婚宴,可是見慕容蹇陰沉怒意的臉色,也不敢多言。

然而慕容千楓卻十分鎮定,如同看戲一般的望著殿臺之下浩浩蕩蕩陳列著的三千禁兵,和惶恐不安的沈儀。

冷風乍起,呼嘯而過,大殿之上彷彿是空氣凝固,每個人都呼吸都艱難小心。

“陛下,”丞相楚蕭河忽然離席站了出來,直言道:“此時婚宴,煙花變成信號彈,沈將軍也是見此誤以為宮內發生變故,才匆忙率兵趕來,誤會一場,請陛下息怒。”

慕容蹇冷哼一聲,現在斷定是誤會,尚且早了一些。

楚蕭河見狀,沉思一般又道:“陛下,此次婚宴,由禮部寧尚書負責,煙花變成信號彈,試問寧尚書作何解釋?”

一直縮在坐席裡的寧煬猛的一驚,他清楚自己改為這事負責,只是方才慕容蹇震怒,自己不敢上前認罪。

“寧煬!”慕容蹇怒吼一聲,嚇的他渾身一顫。

“陛,陛下……”寧煬立刻連滾帶爬的從坐席上出來跪下,“微臣……微臣……”他支支吾吾的,然而又好像忽然想起什麼,立刻話語一轉,說道:“微臣的煙花全部來自於兵部的霹靂堂,是……是秦正新,是他看管不當!”

滿座譁然,朝中大臣都知禮部寧煬阿諛奉承,現在要死還想拖人下水。

“秦正新!”慕容蹇將陰沉銳利的眸子死死盯向秦正新,“你給朕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正新倒是絲毫也不慌張,他緩緩起身離席,向慕容蹇跪下說道:“回陛下,這婚宴所用的煙花,並非微臣準備的,而是寧尚書他親自前來兵部挑選的,微臣當時還真讚賞他盡職盡責,沒想到竟出了這等差錯!”

此話又把矛頭直指寧煬,慕容蹇的怒意在胸腔裡激烈的翻蕩,臉上肌肉抽搐,牙關咬的死死的。

“寧煬!”慕容蹇厲聲呵斥:“你該當何罪!”

寧煬嚇得直向慕容蹇不停的叩首,“微臣知罪,請陛下輕饒……!”

慕容蹇忽然眸子微眯,盯著寧煬,沉默了半晌都未說一個字,前幾日朝堂之上,是寧煬進諫他讓沈儀統領禁兵守衛皇城,而禮部又把煙花錯設成信號彈,使沈儀誤以為宮內突變,率兵直衝進來,那麼寧煬,就是是想要幹什麼?

黨爭?慕容蹇心中陡然一緊,寧煬讓沈儀率兵直衝舞陽殿,讓自己錯判了沈儀的謀反,好架空自己的兵權和武將?

“寧煬!”慕容蹇心中怒火難耐,只覺寧煬參與黨爭,欲要鬥掉他的大將軍,要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給換一個人,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玩忽職守,造成現今局面,還欲陷害他人,朕,朕……”慕容蹇氣的一口氣卡在胸腔裡頭,許久都沉不下去。

旁邊的公公給他輕輕順了好幾下,他才又怒吼道:“來人,傳朕旨意,禮部寧煬玩忽職守,致使婚宴驚變,還欲推脫責任,陷害他人,故扯撤其官職,遣送回鄉,禮部人等,一律重新考察裁撤!”

“陛下……”寧煬朝著慕容蹇不停的口頭,喊道:“陛下……陛下……微臣知罪,請陛下從輕責罰啊,陛下……!”

然而旨意一下,沒有一個人聽寧煬的求情,立刻就有侍衛上殿,直接摘了他的烏紗帽,拖著他出了去。

此時,坐席之上有大臣低聲議論著,但殿臺處,慕容蹇臉色仍然陰沉,大臣們見狀,立刻又收了聲,肅靜起來。

方才慕容蹇說寧煬陷害他人,不是說秦正新,而是指沈儀,只不過沒有人聽出氣話語中真正的意思。

而此刻,沈儀仍然跪在地上,不敢發一言,靜靜的等著慕容蹇處理。

沈傾和沈念秋皆是心有餘悸驚魂未定,沈傾望著跪在地上的沈儀,想向慕容蹇開口,可終究還是隱忍了下來。

沈念秋緊緊攥著手中自己掀下來的紅蓋頭,此次婚宴突變,分明是衝著沈家來的,沈儀這次安危不明,就看慕容蹇如何處置了。

慕容千涵心中亂亂的,明明是沈念秋的婚宴,沈將軍不能出席也罷了,卻還出現如此變故,他看了一眼慕容蹇,猶豫一番,終是開口輕輕喚道:“父皇……”

然而一直在慕容蹇身邊沒有說一個字的楚蕭言立刻鳳眸一凌,看向慕容千涵。

慕容千涵微微一怔,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默默垂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慕容蹇也像是沒有聽到慕容千涵在喚自己一樣,面色鐵青的掃視殿下朝臣,包括沈儀。

一片僵局,沒有敢站出來,死一樣的沉寂,方才熱鬧隆重的場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蹇把視線停留在沈儀身上半晌,開口欲要說什麼,可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來,他扔下手中握著的長劍,只聽清脆一響,殿下所有人都渾身一顫。

慕容蹇龍袍一甩,扔下沈念秋和慕容千楓,一言不發的徑直離開了大殿,餘下的人都怔怔的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時,沈儀終於微微抬首,看著慕容蹇的背影,重重舒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