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高層邸主的跪求求情一下子讓大殿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不管是軍機處首領，還是天聖老祖。
甚至就連四大長老跟軍閣閣主和秦凡都萬萬料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局面。
就那些鼠輩還敢頂著被波及的風險來求情？
在那接連響起的求情聲落下後。
大殿中陷入沉默。
片刻。
‘天聖老祖’這才擰眉出聲。
“虛凡他滅了近萬弟子，爾等還為他求情？這近萬弟子中，想必有你們很多個神邸的弟子成員吧，你們就甘心這麼放過他？”
這話，問到點上了！
要說他們恨秦凡嗎？
該恨！
只是此刻卻是難以恨得起來。
畢竟是他們心懷不軌在先。
若沒有他們的出手，又何來的被報復？
當然了。
這只是一個因素而已。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秦凡在暴露實力後，已經讓他們不敢去恨了！
所以，在這種不敢恨的背景下。
為何又不做個順水人情來修復虛凡對他們的仇視呢？
不求虛凡在事後給他們什麼好處。
只願虛凡別在事後對他們逐一清算便好。
“回老祖，若非我等針對玄空神邸，便也不會有後續的那些發生！”一名還算是德高望重的功勳邸主咬牙低頭道。
“既然爾等還知道此事是被你們挑起的，那還敢來求情？孤只是暫時沒來得及對你們進行清算而已，難道你們還認為自己逃過了這一劫？哈哈，求情，好一個求情啊，先是虛凡，再是軍機首領，再是爾等眾高層，哈哈，怎麼？想對孤進行逼宮？”
雖然已經找到了臺階。
只不過此刻的‘天聖老祖’仍是冰冷無比地在話聲後段至極慍喝起來。
“老祖誤會，我自知身懷罪過，更不敢逼宮老祖，連想都不敢想！之所以求情，只是不忍罪過只讓長老閣主以及御前之士來承擔，若老祖要論罪，屬下願意長老閣主以及御前之士進行同罰，哪怕是被發落至九重寒樓，屬下也願意接受懲戒處罰！”
還是方才那一長老。
只不過說到最後的時候卻是哆嗦起來。
他這是在賭，賭老祖會放過長老閣主跟御前之士！
同樣也是在搏自己的未來！
因為若是老祖揭過此事的話。
那麼且不說虛凡那邊會不會不計前嫌。
最起碼是在長老以及軍閣閣主的心目中，他的地位重量肯定要上升許多！
然而。
其他高層邸主聽到此話後。
卻是冷汗都差點飆出來。
我去你大爺的！
求情歸求情。
可沒幾個邸主有搭上自己的魄力啊！
九重寒樓這是什麼概念？
生不如死啊！
瞬間。
許多高層全都慌了。
恨死這名如此表述的同僚了！
你已經想去九重寒樓享受會享受，但也別扯上他們啊！
可正當大部分高層都在瑟瑟發抖的不安之時。
又是幾名邸主出聲了。
“聖齊邸主所言正是屬下想言！”
唰！
這話讓本就瑟瑟發抖極為不安的其餘高層愈發劇烈地抖顫起來。
該死！
這是要把他們給逼到無路可退之地啊！
“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
‘天聖老祖’環掃著其他尚未表態的高層問作。
“回，回，老祖，是，是！”
無路可退之下。
哪怕前方很有可能是跟著被發落至九重寒樓進行那九萬年的煎熬折磨。
只是到了這一份上，眾高層已經沒得選擇了。
因為他們怕遭罪四大長老！
萬一老祖真的在最後關頭放過四大長老的話，那他們豈不是都得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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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跟著賭了！
這一刻。
四大長老感動了。
患難見真情，見真情啊！
而這時。
‘天聖老祖’再度陷入沉默思考狀中。
良久。
自嘲一笑。
“孤若是把爾等以造反罪名一併除掉的話，外界興許會畏懼於孤的手腕，但若是把整個大殿高層都發落至九重寒樓的話，怕是孤得成為神界的談資笑柄啊！”
嗯？
伴著老祖聲落。
眾高層以及四大長老都是眼前一亮。
這，有戲？
老祖這是要收回懲戒成命的節奏了？
“所以，爾等說孤該是把你們全都除了呢？還是全都除了？”
全都除了呢？還是全都除了？
這是沒得選擇的選擇！
聽著‘天聖老祖’那陰寒之音。
眾高層把頭埋得無比之低。
不敢再作聲言，唯有顫瑟。
“罷了罷了！”
又是一番似是躊躇的沉默過罷。
‘天聖老祖’突然搖頭一嘆，“既然爾等眾心所向，那麼孤就尚且再給爾等他們一個機會！死罪可免，九萬年的九重寒樓禁錮亦是可免！但是，從今日起，長老邸消失，天一天二天三天四不再是天聖門長老，淪為沒有神邸只可參政的大殿一員，取消虛凡的御前之士，淪為殿外基層弟子，打回玄空神邸中，軍閣閣主天寶，不再是軍閣閣主，淪為軍閣基層一員，閣主之位由軍機處首領擔任！並且兼任軍機處首領！”
一道道鏗鏘的貶令從天聖老祖口中發出。
相比起死罪，相比起便發落至九重寒樓受盡九萬年的拘禁之苦。
無疑，這是四大長老以及軍閣閣主最好的結果了！
“謝老祖開恩！”
“謝老祖開恩！”
四大長老跟軍閣閣主齊聲激動喊道。
雖說長老邸沒了，可天一天二天三天四依舊可以留在大殿參政，這等於沒怎麼貶啊！
而軍閣閣主天寶，縱是說淪為了軍閣尋常一員，但他在軍閣中的地位也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不當閣主了，軍閣的眾成員也還得賣他的賬呀！
倒是虛凡，被取掉了御前之士之稱，被貶出大殿，重新打發回玄空神邸當普通弟子，他才是受損最大的！
在這一點上，四大長老也是為之感到了一陣狂喜。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老祖還是心向他們的！
說明老祖開始削弱虛凡的地位跟權利，要按這麼下去的話，那下一步豈不是老祖會親自找機會除掉虛凡了？
想到這裡，四大長老的內心深處頓即激昂起來。
“謝老祖開恩！”
暗自讚歎琉璃的圓滑之餘，秦凡也低頭抱拳作以回應。
“退殿！”
沒再多說。
天聖老祖沉聲一甩手。
旋身一繞，原地消失。
只是消失的前一刻，卻是朝秦凡投去了一記隱晦的眼神。
很顯然，琉璃是著急著要給他作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