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改變策略
劉辯能透過對方面部表情，解讀內心世界。
這，自然算不得讀心術。
只是簡單的察言觀色，而已。
只是，劉辯透過已知資訊，卻猜不透焦觸的心。
同時，劉辯開始疑惑，袁紹究竟有沒有來廣宗城。
“本將，乃水鏡門人，焦將軍自然不認得。”劉辯朗聲道。
水鏡門人？
焦觸知道，袁紹的私生子袁方，乃水鏡八奇之首。
眼下劉辯自稱水鏡門人，顯然是袁方的人。
當即，焦觸不敢怠慢，命人開門放行。
是的，焦觸不僅不敢惹水鏡門人，更加不敢招惹袁方。
很快，伴著一道“吱嘎”聲，城門開啟之後，劉辯直接策馬入城，沒有理會任何人。
劉辯並非有意展露高傲，而是清楚袁紹愧對袁方，必然會對其聽之任之，也就展露傲慢之色。
然而，劉辯入城之後，在城內士卒與百姓們的臉上，並未展露出可疑之相。
畢竟，即使士卒可以演戲，百姓們絕不會配合袁紹演戲！
很快，在劉辯一路的察言觀色之下，徑直奔向城北，直至出城。
可是，劉辯仍舊懷疑城內士卒有貓膩兒，於是悄悄返回，靜待袁紹露出狐狸尾巴。
……
此刻，辰時將盡。
東所西藏了一夜的袁紹一行，距離館陶尚有四十裡。
原本袁紹一行可以快點兒，可夜裡沒走出三里，便遇上以扇形搜獲的斛律光以及麾下將士。
按照袁方的性格，直接與對方幹！
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可是，礙於有袁紹在旁，一再阻止袁方，也就沒有成事。
再有，袁尚與田豐一唱一和，說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眾人開始了東躲西藏。
有過很多次，差點被百保鮮卑發現。
同時，袁紹也在感嘆，幸好是在夜裡。
若是白天，當真無所遁形，逃無可逃。
此時，眾人伴著咕嚕響的肚子，相互攙扶著奔向館陶的路上。
袁尚由於年紀小，從未經受如此長途跋涉，忽然跌倒在地。
袁紹見此，瞬間心急，上前檢視，“兒啊，你沒事吧！？要不然，爹揹著你，如何？”
袁尚嘴唇乾裂，面色泛白，聞言露出一絲笑意，“父親，孩兒無礙，孩兒還要與父親去館陶，孩兒還要親手殺了劉辯那廝，為父親……”
不等袁尚說完，即將站起的小身子，再次跌倒在地。
“兒，兒啊，爹……是爹對不住你啊！”頃刻間，袁紹露出愁苦之色。
“多說無益，都是劉辯那廝，否則咱們絕不會落到如此田地！”袁方說完，將手中槍杵在地上。
袁紹聞言，身子不由得一愣，隨之側過臉，看向袁方，“你是說，‘咱們’？”
“難道我說錯了？”袁方反問。
可是，袁方話音落下，忽然意識到方才失言。
在袁方眼裡沒有“咱們”，只有他和袁紹。
“你聽錯了，我是說……”
“沒關係，沒關係，我都愛聽。”面對袁方的反應，袁紹非常歡喜。
袁紹愧對袁方，即使不能為他母子二人正名，也要給他一個最好的未來。
袁紹雖然最喜歡袁尚，可是，若說到接班人，他會將家業交給袁方。
彌補，只是其一。
其二則是，袁方最有能力領導袁家軍！
只是，眼下隨著劉辯的出現，恐怕今後都不會有袁家在漢末的立足之地了。
就在這時，田豐拱手道：“主公，敵軍一路尋向館陶，若尋不到主公的蹤跡，勢必會折身返回，那時一樣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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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聞言，下意識的看向田豐，隨之看向袁方，“你的想法呢？”
袁方看了一眼田豐和袁紹，隨之望向四十裡外的館陶，“劉辯那廝清楚我等……”
袁方忽然轉變話音：“清楚你跑不遠，沒有去往廣宗，自然奔向毛城或館陶，可按照爾等的腳程，絕不會比他們快。”
袁方話音至此，轉眼看向袁紹，再次說道：“所以，敵軍未必會抵達館陶，當會折身返回。”
袁紹明白袁方話中意思，畢竟尋了一夜不見，只能說明跟錯了方向！
同時，為首的主將斛律光，必然會率軍返回。
可是，眼下是白天，若被斛律光撞見，當真無處可逃。
“直說吧！”袁紹想要知道袁方的想法，也就不想繞彎子。
“不去館陶，折身前往廣宗城！”袁方沉聲道。
“廣宗？”起身的袁尚，看向三哥袁方，“我認為不妥。”
袁紹、袁方、田豐聞言，皆看向袁尚，不言語，只待下文。
面對眾人的目光，袁尚向父親袁紹拱手，沉聲道：“父親不要忘了，鬼先生可是劉辯殺的，區區一個龍樹，您覺得會是劉辯那廝的對手？”
袁尚話音落下，下意識的看向袁方與田豐。
袁尚說的沒錯。
在他袁紹眼裡，縱使龍樹恢復戰鬥力，仍舊不是劉辯的對手！
更何況，龍樹一度被鬼先生操控，絕不會比鬼先生更強。
當然，袁紹不知道龍樹涅槃重生，更加不知武力狂增，早已今非昔比。
可是，袁紹如果知道龍樹的遭遇，不僅不會為她感到惋惜，甚至會為劉辯的能力感到震驚。
袁尚再次說道：“劉辯那廝除掉龍樹，必然會前往廣宗，或者與麾下將士匯合。
按目前的形式看，劉辯必然去過廣宗城，得知父親並沒有去廣宗，而後命麾下將士尋找父親的蹤跡。”
袁尚話音至此，不遠處的田豐連連點頭，向袁紹拱手道：“主公，公子說的極是。”
“如果尋不到，劉辯會命人仔細搜尋，而且範圍會鎖定毛城、廣宗、館陶、廣平中間這塊土地，而你……”袁方看向袁紹，“便可安心退守鉅鹿，暗中聯合清河蔣奇、館陶呂曠、趙國張南、毛城田豫，神不知、鬼不覺的奇襲劉辯餘部！”
袁紹聞言，目光下意識的掃向袁尚、田豐，卻見兩人皆露出肯定的目光。
“好，就按你說的辦！”袁紹將目光轉向袁方。
旋即，袁紹趁著斛律光的隊伍沒有返回，折身直奔九十裡外的鉅鹿大營。
貓捉老鼠！
還是老鼠遛貓？
這才剛剛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