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6、瘟疫
“畜生！！”甄儼手臂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劉辯沒有再問，端著空藥碗，離開屋子。
甄儼忍著疼痛，向離去的劉辯拱手，“多謝，救命之恩！”
劉昌，當今攝政王長子的名字。
試問，天下誰人不知？
更何況，劉辯言明來自襄陽。
顯然，身份暴露了。
甄儼沒有道明，自然考慮到劉辯有顧慮。
再有，劉辯來到鉅鹿的原因，於甄儼，自然不言而喻。
另外，劉辯的手段一直處於傳言之中。
所謂遇上好心人，且在短時間內將對方殺死，甄儼已知對方身份。
甄儼是武將，卻也是書香門第出身，不揭穿，便是對攝政王最大的尊重。
甄儼武力不高，可顯然智商線上。
……
半個時辰後，驕陽逐漸西斜。
就在劉辯一本正經的調製草藥時，忽然聽見，府宅門口傳來細微辱罵聲。
對此，劉辯沒有抬頭，僅是側耳傾聽。
不多時，有家丁跑向張氏的住處，言明有百姓在門口辱罵。
張氏不解，故而追問緣由。
家丁直言，城內突發疫情，直指是被昨日救下的女孩傳染了。
那個女孩，自然是劉辯救下的發發燒姑娘。
此時，那位姑娘正在府上，隨劉辯一同來的。
然而，劉辯透過順風耳，將兩人的問答聽在耳中，嘴角卻泛起一絲笑意。
開玩笑，感冒發燒能引起瘟疫？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吶！？
然而，劉辯腦海中忽然回想起——
在與甄洛回來的路上，當真看到許多外來百姓，一臉病態的倚靠牆邊。
“扯淡！那是忍飢挨餓，抵抗力過低導致的，與瘟疫沒有半毛錢關係！”劉辯心說。
可就在這時，劉辯想到瘟疫，調製草藥的手卻停了下來。
“瘟疫？除了透過人員流動，還透過水源……對了，是水源！”劉辯吃驚道。
昨日晌午，劉辯與甄洛等人在樹林中，言明空氣悶熱，必有大雨將至。
結果，樹林中並未下雨，可鉅鹿城北卻下了兩個時辰的大雨。
兩個時辰的大雨！
還是在城北？
忽然，劉辯簡單收起調製的藥物，轉身消失不見。
不消一刻鍾。
劉辯走出城關，來到城外三里的一條四丈寬的河邊，剛巧看見有婦女在漿洗衣物。
旋即，劉辯加快步伐嗎，走向婦女。
“大嬸，此河可是自北向南，繞城而過？”劉辯來到近前，向婦女拱手作揖。
婦女早已發現劉辯，卻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小哥。
繼而，婦女起身笑道：“是啊，城內百姓均用此河之水，小哥怎會問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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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疾醫……”劉辯唯恐直言會讓婦女感到害怕，故而轉變話音，“雨後的河水不宜使用，會傷害到身子。”
“哈哈哈……一把年紀了，無礙，多謝小哥提醒啊！”婦女笑道。
劉辯不敢深說，以免引起大面積的人員恐慌，“在下當真是疾醫，若大嬸感覺到不適，還請往城中看診。”
劉辯說完，再次向婦女作揖，轉身離去。
婦女看了一眼離去的劉辯，嘴上喃喃道：“患病又如何？死了，反倒解脫了。”
劉辯距離婦女雖有四丈，可字字穿入耳中。
劉辯聞言，嘆了口氣。
隨後，劉辯又往城關其他方向走去，見到數位百姓，面對疾病的態度，均與那婦女差不多。
“袁紹！公孫瓚！這就是你們幹的好事！！！”劉辯怒極，緊攥鐵拳，走回城內。
……
話分兩頭。
守將府，某處房屋內。
張官的雙-腿腳裸鮮紅一片，正面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啪！！！
畫有花鳥魚蟲的屏風後，突然傳來一聲拍打桌案的聲音。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留你還有何用？”說話之人怒極。
一個疾醫，兩個女人，五個家丁都拿不下，反倒丟了近三十位士卒的性命！
眼下城中正是用人之際，卻有近三十人喪命，說話之人忍不了心底的怒火。
“先生，小人不知那疾醫那般厲害，否則絕不會貿然動手啊！
都怪小人，可小人不想死，還請先生繞過小人這次。
甄家的家財小人一分不要，太守之位小人也不要了，只求先生饒了……”張官央求道。
“區區一個疾醫，竟有那般厲害！那人是何來頭？”屏風後的人問道。
張官聞言，以為轉移話題能饒了性命，故而急忙道：“那疾醫叫劉昌，據說來自荊州襄陽，是個小白臉，而且……”
“荊州襄陽，劉昌？”屏風後的人嘴上喃喃。
不過眨眼間，“啪嗒”一聲清脆聲響。
張官聞聲，只見屏風被推倒在地，一身儒衫，留有一字胡的先生，出現在視線裡。
旋即，隨著對方踩著倒在地上的屏風逐漸靠近，張官的心，反倒愈發緊張起來，繼而身子借用雙手的力量，不斷向後挪動身子。
“劉昌？你敢欺騙於我？”那先生冷聲道。
“先生，那人當真叫劉昌，小人若有半句欺瞞，定當不得好死！”張官發誓。
“據我所知，那個叫劉昌的人，此時還在襁褓中，豈會來此？嗯？”喚作先生的人，這會兒俯身看向張官。
“先生，小人句句屬實啊，絕不敢……呃、你、你……”張官不等說完，胸前已然鮮紅一片。
殊不知，就在對方俯身之際，已然取出匕首，割斷了張官的喉嚨。
“哼……劉辯啊劉辯，沒想到你會來鉅鹿！！”儒衫之人話音稍落，眉頭微皺，“看來，主公那邊出事了！！”
旋即，儒衫之人丟掉匕首，大步走出房屋。
甄家是世家大族，張官為了坐上鉅鹿太守之位，不惜與此人勾結。
可是，此人如此幫助張官，目的何在？
此人，又是誰？
……
劉辯回到城中，剛好看見數十位外來百姓躺地打滾。
少數人一動不動，身上招落蒼蠅也渾然未覺。
劉辯看見一動不動的人們，心底瞬間泛起一絲心悸。
劉辯知道，那些人已經死了。
頃刻間，劉辯忽然意識到瘟疫的厲害。
就在這時，二十餘丈外的巷子裡，忽然傳來吵嚷聲，引起劉辯的注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