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過由過去的種種塑造出來，沒有過去的經歷，就不會有當下的自己。
若是不能勘破過去的虛妄，又和談在當下更進一步呢。
“走吧，看看後面還有什麼。”雪櫻仙撥開面前的歷史投影，大步向前走去。
這個地方沒有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十面八方都是方向，想朝哪裡走都行，不論想看到什麼立刻就能出現在眼前，想到哪裡，立刻就能身臨其境。
諸天萬界都是本源的演化，本源脈絡自然映照諸天，過去未來都在這裡，沒有任何距離。
“在這樣的地方，光是置身其中就能感受到諸相的本質，對我們的修煉大有裨益。”杜塵感嘆道。
“的確，這裡似乎蘊含著一切的法則和因果，不論我運轉什麼功法，都能在這裡領會出對應的感悟。”雪櫻仙贊通道。
伏及一由男變女成為雪櫻仙，是因為啟用了血櫻仙子的密藏，血櫻仙子的神力將她直接拔升到了大魔神的位格，讓她距離大魔神王只有一步之遙。
可這神通畢竟是外來的，雖然煉化之後運轉自如，可總是少了一絲明悟。
但在這裡運轉神通，規則神紋和本源之力產生迴響，從根源上幫她推演，讓她對血櫻仙子神通的領悟比外界快上萬倍。
“那裡好像還有人。”杜塵突然感受到一絲特殊的氣息。
“去看看。”雪櫻仙眉頭微皺，那神秘年輕人說這裡一萬年沒有人來了，難道這個人在這裡待了一萬年？
本源脈絡法則自成一體，似杜塵，血河羅漢等都是外來之人，特殊的氣息讓他們很難隱藏。
之前的血河羅漢和雪櫻仙也是杜塵靠氣息感應找到的。
杜塵和雪櫻仙順著氣息，逐漸向本院脈絡的深處前進。
似乎越往深的地方越是不可捉摸，各種能量和法則比他們進入的地方更加深奧和透徹。
一路走下去，兩人只感覺到腳步越來越艱難，因為他們對規則的領悟還不足以支撐他們深入本源脈絡，受到了更深處法則之力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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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其實不是壞事，越是發現限制，越能知道自己需要在哪方面實現突破。
杜塵繼續往前走，但雪櫻仙已經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你還是在這裡參悟吧，在深入下去，對你沒有好處。”杜塵回頭道。
此時雪櫻仙身上氣機已經湧動到了極點，不斷和周圍的本源之力共振著。
這共振帶給她無窮的靈感，但也讓她舉步維艱。
顯然雪櫻仙已經不能前進了，杜塵則繼續向前走。
他能感覺到，那個陌生的氣息就在前面。
又前行了一陣，杜塵感覺到周圍開始出現虛實交替。
這是他的規則被排斥，相貼近的本源脈絡出現震盪共鳴的現象。
這種共振似虛似實，就好像一個個真實的世界在拉扯他，想要將他從本源脈絡中拉出去一樣。
杜塵知道這其實不是現實位面，依舊處於本源脈絡中，一旦被拉入其中，身臨其境不能脫出的後果就和血河羅漢一樣被本源煉化，成為脈絡的一部分。
不能太貪心……
杜塵原地停下，開始運轉墮落秩序，和本源之力相互迴盪交替。
黑色的光環籠罩在杜塵體外，像一個帶著無窮奧妙的轉輪不斷旋轉。
而轉輪和周圍的氣息共鳴之下，一道道黑白交替的閃電在轉輪上纏繞，爆出無聲的鳴叫。
本源脈絡中無關時間，時光之河都會繞行。
杜塵的黑色光輪不斷轉動，藉助本源之力進行來進行完善，直到黑白交替的閃電出現的越來越少，他的位格再次向前邁出了半步。
墮落秩序是撬動和扭轉規則的規則，雖然扭動不了本源之力，但反向模擬還是可以的。
剛才杜塵透過逆轉墮落秩序，反向扭曲墮落秩序，讓其不斷向本源之力靠近。
本源完美無瑕，越是靠近本源墮落秩序就越是完善。
不只過了多少時間，杜塵發現自己已經和這個深度完成了共振，可以再接著走下去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雪櫻仙還跌坐在虛空，一股股強光從她體內爆出，這不是她攻擊血河真君的能量，而是在雪山上擊飛伏完的能量。
只不過現在這強光似乎和周圍的虛幻不斷摩擦出閃電，對映出一陣陣不和諧的狀態。
杜塵知道這是雪櫻仙的規則和本源法則出現了衝突，她若是不能將這衝突完善，就會被本源脈絡煉化。
因為當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總是一方需要妥協。
本源脈絡強大無比，自然不可能是妥協的一方。
不去管她，杜塵繼續向前走。
他沒有收回墮落秩序，黑色光環依然籠罩在身上。
每走幾步，光環外的黑白閃電都會加大，但這也是杜塵需要磨合的缺陷。
隨著繼續深入，杜塵打磨缺陷的頻率越來越高，黑白閃電也越來越多。
這是因為他正逐漸接近“完美”。
有一絲瑕疵都不見“完美”。
完美就是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缺陷。
從剛開始打磨一個缺憾只需要一個呼吸，但現在修復一個缺憾需要一次靜坐感悟。
他所用掉的時間越來越多。
“不行，我必須要繼續向前。”杜塵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急迫的感覺。
但此刻他卻在這虛實之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越是向深處走，他就越是急迫。
怪不得有人會在這裡上萬年，因為這裡太宏大了，一切問題似乎都能得到答案。
甚至杜塵能夠感覺到，如今只要他願意，墮落秩序根本不再需要用文明去拓展，因為他一瞬間就能籠罩整個宇宙，將他想扭曲的規則頃刻間扭轉。
哪怕是作為外神入侵也一樣，根本不用再在乎原生神明造成的規則排斥，因為他連規則排斥都能扭曲。
但這還不夠，這離完美還遠遠不夠。
他繼續向前走，能感受到越來越密集，直接，根本和源頭的法則。
只要逆練墮落秩序，同質這些法則，那他將瞬間達到星空主宰的位格。
這時，杜塵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回頭看了一眼，雪櫻仙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不，不對，不是消失了，而是融入了這虛實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