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回老家一趟,再去爺爺的墳墓所在地看看。
看看爺爺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
一晚上我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從家裡出發,我帶上一些基本的工具,然後攔下一輛車,朝著村子裡過去。
這一次,我誰都沒有告訴。
連同我爸媽都沒說。
我揹著一個包,憑藉著記憶,就朝著深山當中走去。
一路往前走去,路上有些荊棘。
我卻絲毫的沒有停下腳步。
等到了爺爺的墳墓旁邊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十一點,但是這會的天氣,卻依舊是陰沉的可怕。
高空之上,一點陽光都沒有。
我看著爺爺的墳墓,心中有些難過。
雖然這裡面沒有爺爺的屍體,但我心中,卻還是有種痛苦在滋生著。
我下跪,開始給爺爺燒著紙錢,我一邊燒著紙錢,一邊給爺爺倒著他愛喝的燒酒。
我說著最發生的一些事情。
其實我知道爺爺聽不見,但我還是止不住的講。
有些話,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和誰講。
只能對著爺爺的墓碑講。
講著講著,我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本來也不喝酒,以前見爺爺愛喝燒酒,以為那東西好喝,所以趁著爺爺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喝過。
一口下去,嗓子都感覺要燒的冒煙了。
至此之後,我就特別反感喝酒。
只是今天在爺爺墳墓前,心裡有些難過,忍不住喝了一杯,一杯下去,那股燒灼的嗓子的感覺,仍舊存在。
但是這一次卻不像是之前那樣,那般苦澀,內心那般抗拒。
我一杯一杯的喝著,漸入佳境之後。
我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問爺爺說,他當初對我做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活成這個樣子?
我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爺爺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的聲音在這封閉的林子當中,卻根本傳遞不出去。
可能只有我自己聽見。
說真的,有時候想到這些事情,都讓人覺得萬念俱灰。
正當我沉浸在悲傷氣氛當中的時候,我耳畔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別嚎了。”
這一道聲音迅速讓我止住了哭聲,我快速的扭頭看去,就看到身後站著一個身材不錯的女人。
因為我喝了一些酒,所以精神狀態這會也不是很好。
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花,都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
我見狀,忍不住問說:“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到這裡。”
“跟蹤?這是你家的嗎?看你醉醺醺的樣子,都成了一個醉貓了。”
“走,我帶你離開。”
她說著話,就要上前攙扶我的手,我卻有些抗拒。
“你誰啊,趕緊走,這裡不需要你。”
我有些氣憤的喝說。
“你跟我走,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爺爺怎麼樣了?去哪裡了?”
我雖然此時腦袋有些渾濁,但是等我聽到爺爺兩個字後,瞬間就像是變的清醒了幾分。
“我爺爺,你知道我爺爺的事情,你快點告訴我,我想知道。”
我忍不住著急的問說。
我腳步踩在滿地的落葉上,響起“沙沙沙”的響聲。
女人卻沒有管我,開始大步的朝著前面走去,我跟在後頭,一路上跌跌撞撞,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但是我卻仍舊沒有停止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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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裡?
但我卻一直沒有放棄,始終跟隨。
從十二點鍾,走到下午一點鐘的樣子,我像是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只是我腦袋這會還是一片漿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什麼都想不起來。
盯著看了一陣,沒多久,我就變的清醒過來。
這,這好像到了龍虎溝。
我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是蔣家的人。
見到她後,我變的激動異常。
我朝著她靠近,她卻嫌棄的後退了幾步,還和我說:“去洗把臉清醒清醒,渾身酒氣,很臭。”
我走到湖水旁邊,用手將水捧起來,潑在自己臉上,一瞬間,我就變的清醒了好多。
我再次看向這個女人,我對她說:“你說吧。”
“說什麼?”
女人很快和我裝傻,我登時忍不住無語,到了這個時候,和我裝傻。
“你剛才不是說要和我說我爺爺的事情嗎?”
“我現在不想說了。”
我:“……”
我有時候真的不太理解女人的邏輯。
我保持沉默,她要是不說,我也拿她沒有辦法。
回神,我又走到了龍虎溝旁邊,捧了一把冷水,繼續洗了一把臉。
我扭頭看了眼女人,原本是想著,直接鑽入到水中,探查下,水中的情況。
但是等看到這個女人,我沒有下去。
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尋常,甚至給人的感覺,還有些危險。
沉默大概一分鐘的樣子,女人像是終於忍不住,說:“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爺爺的事情?”
我聽到女人說了句廢話,也懶得理會她。
“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爺爺還沒死。”
她的這句話,瞬間就讓我忍不住激動萬分,我爺爺居然沒死。
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我朝著女人走去,到了女人面前,我逼視著女人,等著女人說下文。
可能是女人感受到了我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場,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
“你著什麼急,這件事情你應該問問你爸。”
“什麼意思?”
“你當初應該親眼看見你爺爺出殯吧。”
我點點頭,其實我當初就只看了一眼,目送著爺爺離開。
其實這件事情,我心裡一直蠻難過的,因為還是沒有送爺爺最後一程。
但是現在聽到女人說我爺爺沒死,我心中還是震驚的。
如果爺爺真的沒死,那麼就說明爺爺欺騙了我。
可是現在的我,寧願爺爺欺騙我。
“你爺爺應該壓根沒死,這樣做,可能只是為了騙你。”
“騙我?我爺爺為什麼騙我。”
“還是那句話,你應該去問你爸爸。”
女人說完,就和我說:“我走了,你不要跟上來,你身上的味道真臭。”
等女人走後,我站在原地沒動。
我爺爺騙我,我爸爸也騙我?
為什麼?
我想不通。
其實我心裡一直也有個疑惑,為什麼我爺爺越過我爸爸,將法術傳給我。
這有些說不通啊。
若是說我爸不喜歡這些東西,以我我爺爺的性格,說不定會強行將法術傳給爸爸。
我想了一番,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女人說的話,也可能是真的。
當初爺爺死的時候,怎麼樣都不讓護送。
我越想越不對勁。
但想了一番,我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想這些東西,我怎麼能懷疑自己爺爺,和老爸呢?
我覺得自己這樣想,真的不對。
我想著,還是先將給爸爸打個電話,我電話撥打過去,那邊幾乎是秒接。
可能是許久沒打電話回去,我爸剛說幾句,手機就好像被我媽搶走了:“小嶽,你多久沒打電話回來了?”
我媽關切的聲音傳來,恍惚間讓我忍不住有些失神。
我覺得有些東西,應該演不出來的。
“媽,我最近比較忙。”
“媽知道你比較忙,你要不要抽空回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我現在回來。”
我回答了一聲,我媽聽了我的回答,很是高興,說這就讓我爸去買菜。
我嗯了聲,說好。
我從村子裡離開,就朝著我爸媽所在的地方過去。
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我滿心疲倦。
大家之後,我媽開門看見我,可能是聞到我身上有一股酒的味道,就問我說,是不是喝酒了?
我點了點頭說喝了點。
我媽接著就說,是不是表叔教我的?
還讓我跟著表叔不要學這些不好的習慣。
“嗯,我會的,媽。”
我知道她關心我,但此時我卻不想在這些事情糾結下去。
我爸此時正在廚房忙活。
我有些心不在焉,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我媽和我說了很多事情。
表達了對我的思念。
我爸熱情的將飯菜端出來,一切都其樂融融。
我吃了幾口菜,實在吃不下去。
我內心有些自責,自責不應該去懷疑自己老爸和爺爺。
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
我深吸了口氣。
我媽媽見狀就問我說:“小嶽,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要是遇到了事情,你就和我說,媽媽一定幫你解決。”
“哦,對了,還有你爸爸。”
“媽媽,我沒事。”
我笑著解釋。
接著我大口吃了幾口飯。
表示我沒事。
吃完之後,我爸忽然和我說:“咱們喝兩杯?”
“嗯。”
“不要喝酒,孩子剛喝過。”
“我就是見他剛喝過,所以才想和他喝點,現在小嶽也不小了,你別像以前那樣管孩子一樣管他了。”
我爸爸說著話。
我媽聽著這話,聲音卻忽然忍不住哽咽了幾分。
“小嶽,媽……”
“沒事,媽。”
知道她想說什麼, 所以就先打斷了她的話。
她小時候雖然沒有陪在我身邊,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其實我內心對他們也沒有多少責怪。
現在的我,只想知道關於爺爺的秘密,和爺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