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 紅玉用暗器將弓箭打掉。
弓箭被暗器弄斷成兩截落在地上,姜晚傾眸色驟冷,冰涼的看著前面不遠舉弓的卞夜。
卞夜還維持著射箭的姿勢,就算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來自她的幽怨。
姜晚傾眸色一眯,也瞧見了她深身後而崔玉黛。
自從賭場之後她還算安分, 以為她學聰明,長教訓了,卻不料還是這麼意氣用事,還真是白費她苦心。
姜晚傾動作利落的從春嬋懷中的竹簍抽出一把短箭,利落上攻,調整姿勢,手指一鬆,短箭立即從十字弩迸射出去,勢不可擋。
卞夜勐地一僵,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短箭就已經飛到她的面前。
她輕功一般,而十字弩的速度跟力量都比弓箭來的要強勢,她根本避之不及。
短箭擦過卞夜的臉龐,射斷打掉了她的耳環,只聽見‘碰的’一聲,短箭插中了他身後的大樹。
卞夜不可置信,心頭隱隱發慌,她看了眼斷了的耳環,又回頭看了那只短箭,最後惱怒又後怕的瞪著眼前的姜晚傾。
姜晚傾將手放下,微微抬眸,清澈的眸光迴盪著一股傲慢跟乖戾,她沒有一絲懼意的接受住卞夜怨恨的目光,不怕,反倒嘲弄勾唇。
“姜晚傾你瘋了嗎, 本公主你也敢動,你有幾條命能賠給本公主。”卞夜氣沖沖上前,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差點掛了,就怒不可遏。
“那公主又有幾條命能賠給臣女呢。”面對憤怒而來的人,姜晚傾微笑以對,可她的神色分明是乖張的,“我這一箭可是留情了的,但公主可是衝著我的頭來的,這一箭要是沒有紅玉當下,我這會兒早就命喪黃泉了吧。”
只打中她一隻耳環,算她心軟,這藥換做別人,她定不會輕輕帶過。
“你的命怎麼能跟本公主的比。”卞夜冷笑,“你有什麼可厲害的,不過只是仗著鳳南靖給你撐腰罷了,要是沒有鳳南靖,你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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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還是南平王府的二小姐、盛準的好朋友,萬戶侯府的千金。”姜晚傾笑靨如花,撥弄這胸前吹落的黑髮,風情萬種,“而你,才是沒了北月國公主的身份什麼都不是。”
最後,她笑的諷刺。
“你……”卞夜惱怒,一巴掌朝她呼過去。
姜晚傾神色忽冷,倏地攥住落下的手,用力,捏得卞夜臉色都變了,她稍微用力,就把卞夜拽得往前跌了個跟蹌,聲音好比羅剎:“南宮卞夜,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不要在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對你,我已經沒有那種東西了。”
南宮是北月國的王族姓。
卞夜倏地一顫,莫名覺得腳底發涼,她惡狠狠的看著姜晚傾。
“大膽,姜晚傾你居然敢對公主無禮。”崔玉黛帶著奴婢姍姍來遲,她出聲叱喝姜晚傾,而此時北月國的女婢也有出手的意思。
紅玉攔住。
姜晚傾冰冷的眼風帶過崔玉黛,冷哼一聲,她忽然松了手,慵懶且傲慢的給卞夜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
卞夜氣的頭髮都直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姜晚傾。
現在還行禮有意思嗎,她都差點要她的命了,就因為自己給她一箭,姜晚傾就是如此睚眥必報的人。
“公主要是沒有別的事,臣女就先行告退。”姜晚傾漫不經心說,帶著人離開。
“站住,本公主什麼時候允許你離開了。”卞夜大叫,氣急了。
還從沒有人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
“怎麼,難道我還得跳個舞做個早操在離開?”姜晚傾回頭,諷刺十足,“公主最好是將臣女的話聽進去,因為臣女不會再向之前那般對您留情。”
留情?
她一個北月國公主還需要她來留情?姜晚傾口氣未免也太大了。
卞夜氣急,可留下她似乎真的沒別的事可做,剛才她是失了理智才會對姜晚傾射箭,這會讓不可能又來一箭,要她真傷著了,鳳南靖還不知會做什麼。
崔玉黛瞥了眼眼前她中靶子的短箭,眼珠子轉了轉說:“你箭術還挺好的。”
“還行,比你好點。”仍然是狂妄自大的語氣。
崔玉黛眼皮一跳,神色差點沒繃住,她說:“我們公主箭術也好,不如你跟公主比試一遭如何?”
“你算哪根蔥,你讓我比我就比啊。”姜晚傾冷哼,“我才不玩兒什麼輸了就舔腳的遊戲,太低俗。”
卞夜被她諷刺得嘴角一抽,眼見她說完就離開,驀的開口道:“站住,姜晚傾,你跟本公主比試一句怎樣,這次是靠勢力,而不是賭博的運氣或氣場。”
姜晚傾回頭慵懶的看著她,澹澹說:“公主看來是忘了之前臣女說過的話了。”
卞夜當然沒忘,而且不可否認的人,那句話還讓她思考了好久,因此最後自己即便在對她不滿,也沒有再找他麻煩,可是……
今天,她就是想要跟她一爭高下,她要證明自己不比姜晚傾差,甚至比她優秀。
“這次你不用擔心,輸的人沒有懲罰,贏的人也沒有,就是單純的較量比試。”卞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怎麼,你不敢嗎?”
“是啊,我不敢,我怕死了。”她認輸認得極為乾脆,可仍舊帶著嘲弄的語氣。
卞夜嘴角一抽,也是真沒想到她居然認慫認得這麼徹底,她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
“你就算是怕也得跟本公主比試,這是命令。”卞夜說,“比試而已,你若是不從了本公主,就是犯上,不尊敬外來使者。”
姜晚傾上下掃她一眼: “想要人家尊重你,你也得配啊。”
什麼!
卞夜氣的眼睛瞪大,正當她要發作時,姜晚傾卻忽然改了口:“行吧,公主既然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們就比試看看。”
卞夜那口怒氣頓時哽在了喉嚨,這會兒是發作也不是,不發作也不是。
姜晚傾讓人將東西重新放下,忽然讓紅玉將樹上的柿子都打下來,她撿起捏在手心,笑的俏皮:“既然要比試,那就來點新鮮的,光打靶子也太沒趣了,找個人頂著吧。”
“那簡單,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人。”卞夜說,只要她肯答應比試,這也不算過分。
崔玉黛站在卞夜身後,笑的狡猾。
要的就是兩人鬥氣來,不管姜晚傾是輸是贏,都會讓卞夜憤怒。
贏了,卞夜會惱羞成怒,而輸了卞夜也仍舊回憤怒,她會覺得姜晚傾也不過如此,可憑什麼鳳南靖就是對他格外圖書嗎,更別說她還有一具不清白的身子,拖著個野種。
姜晚傾眸底精光流轉,唇角微微上揚,她忽然說:“既然我兩要比試,讓崔小姐在旁邊看著也不大好,像是我們心思狹隘把她孤立不帶她玩兒似的。
那不如這樣吧,這柿子也不用找人了,就借用崔小姐的腦袋頂著吧,這樣一來,就都有的玩兒了。”
崔玉黛臉當即就黑了,跳出來指著自己的鼻子:“什麼,你要我用頭頂柿子,憑什麼,萬一射偏了呢。”
“射偏?為什麼會射偏。”姜晚傾挑眉一笑,“我技術可是很好,否則卞夜公主也不會找我比試,難道你是覺得卞夜公主不行,遜色與我,所以才覺得危險。”
聞言,卞夜臉黑的跟包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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