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佐德發出一聲慘叫，猛地睜開眼。
明亮的光線射入雙眼，眼前是熟悉的控制中心。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佐德喃喃自語道。
“你說呢?如果過去的你已經死掉了，那麼現在的你又為何存在？”
莫森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原來過去真的沒辦法被改變。”
佐德一臉頹然。
“莫森先生，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那個地方十分詭異，它能殺死過去的我，也一定可以殺死現在的我。”
“我們正在去那裡的路上。”
莫森指著飛船的前進航道。
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莫森知道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身體，接下來只需要到達那顆星球，然後和自己的身體，合二為一。
但工程師的提醒還歷歷在目。
身體和靈魂的特殊性，決定了二者一旦融為一體，引起的波動就一定會驚動那個未知的存在。
說實話，莫森還處於猶豫之中，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有做好萬全準備。
至少應該取得漫威宇宙之中的宇宙原石。
除此之外，莫森還需要考慮另外一件事。
一旦獲得了身體，靈魂和肉體合二為一，那他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透過之前的靈魂牽引，隨意的穿梭空間。
畢竟相較於他的靈魂，他的身體對於一個陌生的宇宙，實在是算比較大的異常了。
很有可能會觸發未知的影響，而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坐在飛船上思考了很久，莫森終於下定決心，暫時不去融合自己的身體。
他心中有了其他想法，如果順利的話，也許可以在解除以上隱患的前提下，拿回自己的身體。
“有具體的星際座標嗎？”
莫森獲得了完整的宇宙星圖，對那顆星球的位置有了瞭解，雖然不能立刻帶走自己的身體，但他還是打算去那裡看一看。
只不過現在飛船的速度實在太慢了，他可不想傻乎乎的在宇宙中漂流。
身體出現在虛空中，莫森閉上眼，腦海中出現具體的星際圖，緊接著他雙手一扯，一道清晰的裂縫出現。
在裂縫的另一邊，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而此刻在飛船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
“撕裂空間?！”
“這還是人嗎?”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緊接著莫森的身體再次出現在飛船內部。
“前進，穿過空間裂縫！”
嗤！
劇烈的晃動過後，身後的裂縫合攏，飛船已經出現在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星系。
“在這等我。”
說完，莫森的身體消失，直接出現在星球內部，他順著佐德曾經走過的路徑，來到了星球的中央。
過去了這麼多年，整顆星球的植被似乎比以前稀疏了很多，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大面積的沙化。
可來到星球內部，眼前的一切卻和佐德幾十年所見完全不同。
原本空曠荒涼的星球內部，鬱鬱蔥蔥，和外面的荒涼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莫森掃清障礙直接來到當年侵略艦墜毀的地方。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他仍需要確定一番。
經過幾十年的侵蝕，堅硬的金屬早已變得腐朽不堪，隨意的將金屬扯開，雙手一分，一條通道出現在莫森眼前。
直接來到飛船底部。
在那裡，躺著一具栩栩如生的屍骸，那個年輕的女人還保留著生前的樣子，看起來和活人無異。
她臉上掛著微笑，一隻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腹部。
可在她的手掌下方，這個女人的腹部已經完全被掏空，撕開的子宮中空空如也。
“果然是這樣。”
莫森知道，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自己的母親。
而當年的他，在靈魂被那個未知存在選中時還沒有出生，這也正是莫森進入超時空快遞公司的經歷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原因。
因為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獨立的自我人格和意識。
他後來的經歷，則是那個未知存在在空白靈魂中灌入的。
至於灌入的是誰的記憶，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是威廉。
那個來自於地球的威廉。
在被選中時，他還沒有出生，靈魂也是一片空白，然後就被匯入了威廉的一部分記憶。
看著眼前的一切，莫森甚至有些茫然了。
他認為自己是莫森，一個擁有獨立靈魂的個體，可如果追根溯源，從記憶的層面上來講，他其實相當於另外一個威廉。
這也使莫森想明白了一件事，強大如威廉，在知道最終結局的情況下，為什麼甘願捨棄一切，為自己這個陌生人創造一線生機。
威廉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聖母，在殘酷的世界裡摸爬滾打，他早已丟棄了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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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選擇為一個陌生人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心中升起一陣明悟。
因為他看到了，他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繼承了他絕大部分記憶的人出現。
對於一個空白的靈魂，那些匯入的記憶就相當於他自己的記憶。
從某種意義上講，威廉本人也相當於透過這些記憶，在另一副軀體中復活！
他不是在拯救莫森。
他是在拯救他自己！
“你贏了！”
莫森長嘆一口氣。
知道了這一切，他心中卻只有敬佩，如果沒有威廉當初的選擇，他可能早已經死在了清洗之中，而沒機會走到現在，甚至可以看到勝利的曙光。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是你的複製體，可後來，我發現這具身體才是真正的本體。”
“在漫威宇宙，我遇見了獨立時間之中的你，那時候我才知道你做過的努力。”
“可直到今天站在這裡，我才明白，你我之間早已不分彼此，無論結果如何，我的記憶裡，我的靈魂裡都存在著你的影子。”
“我是威廉也好，是莫森也罷。”
“這一切也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必須拿走自己的身體，離開這兒，推翻這一切，獲得真正的永遠的自由。”
“你說對嗎?”
說到這兒，莫森突然轉過身，看著身後出現的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