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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沃梅特的罪(1)

“你為什麼這麼做!”身體因為過於憤怒而顫抖,聲音在顫抖,甚至思想都顫抖起來:“他們只是無辜的路人,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而且就算聽到了又能怎麼樣?…這種事情只有你我,和像趙子白一樣的那些人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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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電梯此時成為了紅色,頭頂上不斷滴露液體,我能輕易聞見渾身上下散發的血腥味道。

瑞格是冷漠的,如同冬天的初雪…因為初雪是最好不留情的,它告訴你萬物休眠,萬物該死。後續的雪都是緬懷的埋葬,或者歡呼雀躍,唯有它,這般無情。

“他們有耳朵。”瑞格擺弄著手中的匕首,手指不停地輕撫刀身,語氣中的殺意仍不退散:“這就是他們的罪孽。”

他看向我:“你讀過很多書,對吧…還記不記得那句話?骯髒房子的屋頂破了一個洞,一束光打了進來,將骯髒照的是那樣明亮。於是光,也有了罪。”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怒吼著動用能力,變出了一把短刀握於右手中,利刃朝向他。

瑞格咧開罪笑了,笑的很開心,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的男主角。電影的名字叫做《陽光燦爛的日子》,電影的主角他在最開始片段裡,每次笑的都很燦爛。

是的,瑞格笑的也如此,燦爛的如同那個年代的正午陽光,不含一點雜質。

他逐漸的,笑出了聲音,那聲音最開始是那樣的稚嫩,好似一個正準備去上學和同學玩鬧的小孩子,然後聲音變了,變得難聽極了,如同小孩子長大了變聲了,開始看到並知道了黑暗和罪惡是什麼了。

再然後,聲音又變了,變得無奈和乏力,像是剛邁入社會的年輕人…在短短的幾秒後,聲音又又變了,有點中年人的味道,五味雜陳的。最後,他笑著咳嗽起來,那感覺與老年人無二樣,直至沒音了。

“哈~~~呼~~~”

瑞格突然來了一個大喘氣,那吸進了大量空氣時所從喉嚨發出的嘶鳴聲,可以說成是死人回了魂一般。

“是否是強詞奪理,還是本就沒有道理,亦或是這也是道理…種種說法,忽左的,忽右的,你比我還清楚。”瑞格冷冷的說道。

我有些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可是舉著短刀的手,卻是從未放下的。

電梯‘吱嘎吱嘎’的向下慢慢走著,在電梯門開前,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不說一句話。

在十幾秒後我聽到了身後傳來法國警察的警告聲,但是看不見的是瑞格行進的速度。能清楚感覺到的是有溫熱的液體潑灑至背後,不知道的是為什麼瑞格又進行了一場屠殺。

我轉過身去,發現還好,他沒有殺人,只是將那個剛才喊叫聲最兇的警察的手砍了下來…兩隻手…

第二次走出被黑欄杆包圍住的小房間,鑽進絲喀的豪華轎車裡,腦子是混亂的…我完全理解不了瑞格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所以從被帶進警局直至上車,我都也因此思考著。

正常來說,一個殺人犯殺人的動機,莫過於兩點,無利益的殺人,和有利益的殺人。

一般情況,近乎整個世界的殺人犯,無論男女,成年與否,他們都是有利益的殺人,意思就是,殺人的結果和過程會為他們帶來多種或者單種的利益。

比如所熟知的,日本食人魔佐川一政,他就是典型的有利益的殺人,這種利益指的是滿足他心理上的殺人。這本該算是單利益,可由於後續的延伸,就變成了多利益。

而無利益殺人,很少,極少,少得可憐…所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件能針對此的案例,那就是至今還沒被抓獲,甚至警方沒有取得任何線索,被拍成電影的《殺人回憶》

偏僻的犯案地點,不牽扯任何俗世上的利益…心理上的,還暫時未知。

可我能向你們保證的是!瑞格,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氣勢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氣的男人,他在殺人時,絕對沒有任何俗世上的利益牽扯衝突,如同《老無所依》的那個主角,不過瑞格更加冷漠,更加冰冷。

他看起來,就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甚至說,他連殺人這個概念都沒有就殺了。

……

“你看起來,臉色非常的不好。”絲喀柔聲說道:“怎麼了?太多血漿讓你覺得反胃了嗎?這不像你啊。”

我提不精神,但更多的是我知道怎麼回答她,就連我最擅長的嘆氣的嘆不出來了,只能一探身,從冰櫃裡拿出一大瓶紅酒,暴力的砸碎瓶頸,一仰頭猛猛的灌了一大口,這一大口,都快將這一瓶喝光了。

“你和瑞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絲喀又問道。

我還是沒有回答她。

絲喀這時有些隨便的遞來一個扁扁的檔案袋,隨即說道:“瑞格去過寫字樓…這個是他要給你的。”

我抬了一眼眼皮,瞟了一眼,但還是無奈的喝光酒後,將其拽了過來,有些氣憤的拆開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張。我都不需要看內容,就知道這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

絲喀這時又說了起來:“怎麼不翻開看看,萬一是假的呢?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輸了,卻又不敢承認?”

我微張了張嘴,但最後只是咽了一口口水,扔掉酒瓶,抬起右手揉了揉鼻子,終於是嘆出了一口氣。可即便如此,我依舊沒有翻開初稿,反而又從檔案袋裡,拿出一張白紙和一個筆記本。

然就在這時,車停了,我無言的下了車,無言的別離,無言的推開書店的門,無言的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無言的坐到書桌前,扔掉了檔案袋,翻開了白紙。

白紙上如是寫著:

誠實,是一個好美德,但可笑的是,它是善變的。會從我的嘴裡變成謊言。沃梅特見,崔先生。

我看著最後的‘崔先生’心情五味雜陳,突然想喝點什麼…也這才發現右手邊,有一杯咖啡。

可那手抬起來的瞬間就又放下了,嘴裡不知道為什麼喃喃的說出了一個小女孩的名字。

隨即這散出去的注意力,就被強制的拉了回來。

撕掉白紙,將筆記本擺在我眼下。

筆記本上的表皮上貼著一張白紙條,上面寫著:瑞格丶科,日記。

翻閱,繼續。

第一頁:

父母、親戚、書籍和人們,總是說‘記事起’這奇怪的詞語,彷彿記憶就必須有個開頭似的。我想了想,也對。因為我有時回憶時,總是不知一段記憶的開頭是怎麼樣的,更不知道為什麼它們的結尾有時相同。

所以我買了個本子,來當我的記憶。

第二頁:

父親今天非常的暴躁,好像是他喜歡的球隊打輸了,他輸了錢。

他總是這樣大吵大鬧的,比我更值得使用小孩這個頭銜,不聽勸任由自己耍著脾氣,自私極了。

我也喜歡看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好多人把球投進籃筐裡,或者抱著個球瘋跑就能很開心,但我就是喜歡看。

第三頁:

姐姐今天帶了個年輕男人回家,我不認識他,但是姐姐看起來很開心,可她說謊,說我是她的侄子……侄子是什麼意思呢?我不太懂。只知道姐姐和年輕男人進了她的臥室,然後發出奇怪的聲音。

第四頁:

我第一次出了門,看到了螞蟻,是叫螞蟻吧?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有個這個單詞出現了,並且能形容,所以就知道了。

然後,我抬起腳重重的踩了下去,那只螞蟻爬的很快溜走了,我也回家了。

第五頁:

螞蟻死了。

第六頁:

我上學了,認識了好多和我個子一樣的人。

第七頁:

手指被裁紙刀劃破了手,但是不痛,我也這才知道原來那紅色水是我的血液,原來那紅色的水是血啊~真奇妙~!

第八頁:

我把小朋友殺了。

自第八頁後,日記就沒有再寫任何記錄。

我合上筆記本,覺得腦子渾渾噩噩,但又能清醒的進行思考,於是我便覺得心太急,筆記本裡一定還有內容,就重新翻開了筆記本。

筆記本中間的一頁,不規範的寫道:我修年假,聽說沃梅特不錯。

這一頁的另一面寫道:“沃梅特,是個…(後面被劃掉了,塗了個黑色磚塊。)

我突然猛地聯想到當時用手機查詢關於沃梅特時所看到的帖子連結,自言自語道:“莫非…瑞格就是那個發帖子的人!?他去過沃梅特!?”

“那也就是…說不定並沒有人逼他刪帖子,也沒有人奪取了他的賬號?無論是後面完全不同的誇讚,還是刪帖,都是其實是他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其實發帖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詐騙犯和殺人犯的性格,都是他在經歷沃梅特經歷什麼之後的延伸性格!?他的自我,已經死了…”

我無力的向後倒去,靠在椅背上,但是順勢垂下的雙手,將筆記本帶下了桌子。

我側身彎腰準備撿起那本筆記本,卻發現了寫在最後一頁的一句話:當年你以為你以為的以為是對的以為時?其實全都是錯的來沃梅特找我吧,崔先生。

最後的落款是:來自一年前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