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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淚珠

日子真的過得很快,一轉眼間,聖誕節已經來到了,看著街上各種海報,搭建的聖誕樹,街上擺出來的各種面具,節日的氣氛濃濃的散發出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西方的節日在東方大行其道,不知道為什麼!

我和於楠吃過晚飯在外面閒晃,在一處遊戲廳我玩摩托的時候於楠說她要去買東西,我順手把錢包給了於楠,那時候我沒有想起照片的事情,或許我已經忘記了裡面有照片的事情!

於楠再次出現的時候,看著我,臉色很差,我問她買到沒有?於楠說咱們回家吧!我問她怎麼了?於楠拉著我出去,在街角的地方,她拿出木子的照片問我這個女人是誰?

那時候我想如果有面鏡子,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拿過照片,看著照片上木子的笑臉,看著我所謂的兒子!然後當著於楠的面撕碎了照片! 我告訴於楠,這個女人和我沒有關係,只是以前朋友的!

於楠不依不饒道:“朋友的你會藏在錢包裡?”

我說:“那你要我說什麼?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你要怎麼想?是我兒子嗎?你不相信我,我有什麼辦法!”

於楠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她哭著說:“清泉,你當初的誓言都哪裡去了?你說過會好好愛我的,可是你做到了嗎?你去寶雞的時候到底都做了什麼?你甚至匆忙的忘了買禮物給我。你大中午的跑出去買條銀手鍊搪塞我!你還要騙我多久?”

一瞬間我愣在哪裡,不知道怎麼去辯解!

然後於楠在雪花紛揚的夜裡跑開,我蹲在地上。看著來往的行人臉上洋溢的笑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如果我告訴她事實。於楠會原諒我嗎?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時候,於楠一個人在臥室裡睡覺。我過去拉住她的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真的不是!”

於楠甩開我的手!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寫作品寫到深夜,一個人在沙發上睡覺,看著外面的燈光,不知道怎麼樣讓於楠相信我!我是編故事的人,可是卻不知道怎麼樣去告訴她我的故事!我是不承認,還是說個故事給她聽!我怕她會恨我!我怕她離開我……

想了半夜,睡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於楠還是會做早飯給我,會去店裡。會回家,只是她不說話,不理我!這讓我更加的難過!我想抱她的時候,她說:“我們暫時分開睡吧!”聲音平淡的沒有情緒!我忽然間就愣在了原地!我想她或許在等待什麼?比如真相!可是如果我告訴她,事情會不會更加的惡化?我心裡沒底!我們在同一個房子裡生活,彼此不說話,像一個租客!

我開始在寫作的間隙裡看米蘭昆德拉的作品,於楠回家開啟電視,一個人蜷縮在沙發裡。吃著爆米花看那些肥皂劇!她甚至不看我一眼,彷佛我不存在一般!這種日子持續了三天,然後我決定告訴她真相,我希望她原諒我。我祈禱!

那天晚上我買了瓶紅酒,在客廳等於楠回家!窗外是清冷的夜色,玻璃上結著美麗的霜花。我穿著於楠買給我的黑色睡衣,坐在沙發上。關著燈看著電視節目!於楠回來的有點晚。看著她放下包,脫下外套。目光漠然的樣子,我很難過!

“於楠,我們淡淡吧!我不想這樣子下去!”

“好吧,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於楠過來坐下,拿過遙控器換臺。我看著她,卻說不出口。久久之後,我說道:“我希望當我告訴你真相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在一起,我不能沒有你!”於楠看了看我,眼睛裡有淚花!我頓了頓說道:“其實都是以前的事情,只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天你看到的女孩是木子,是我以前在蒼溪的時候的女友,後來我們分開了!她是個比較特別的女孩子,她懷了我的孩子!”於楠開始輕聲的哭,我握住她的手,她甩開我!

“你別哭了,真的都是以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是的,前幾天離開我去了重慶,因為她忽然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她在醫院裡,一個人待產,所以我去了重慶,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想盡我所能,負點責任!就是這樣!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是在我之前不知道的情況下,我真的很在意你,你給了我安穩的愛情和幸福,還有家!我希望你會相信我,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只是因為我怕會傷害你,我怕因此而毀了我們的愛情!是我對不起你!”我說完這一切,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於楠一直在哭!電視裡傳出嘈雜的聲音,黑漆漆的房間裡,我們並肩坐著,疏離的如同陌生人,我試圖抱著她,可是於楠忽然嘶吼一聲,尖銳的女聲讓我害怕。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子,我害怕女生哭泣的樣子!

很久很久之後,於楠止住哭聲,向臥室走去,關門的時候她告訴我:“我需要一個人靜靜,我會好好想想!”

門打破了靜寂,把我關在外面的世界裡,漆黑的世界,我又一次感覺到可怕的孤獨,我不知道最終的結果,不知道我們會怎麼樣?面對我新婚的的妻子,我疼惜她的傷心,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樣去安慰她,我似乎從來不會安慰別人,只是告訴她結果,一個近乎殘忍的結果!我忽然在想,難道我命中註定漂泊流離嗎?為什麼我總是在家裡這麼討人厭惡呢?

於楠並沒有讓我等多久,但是我想她一定很痛苦,我知道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一定很難過!我也很難過。我傷害了我的妻子,傷害了我想過要愛一輩子的女子,這個女子一直在愛著我。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嫁給我!她看著我和夏花,和徐莉莉。和餘果在一起,她黯然過。可是她一直都在,她保留著處女之身獻給我,而我給她的卻是傷害!

於楠說:“清泉,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我想起你和別人有一個兒子,我胃都疼,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把!”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有莫大的平靜,在她匆忙的回頭間,淚水落下來打在地板上!我抱著她說:“於楠。我不想這樣!真的不想,分開?你要去哪裡?”於楠聲音哽咽著道:“我回媽媽家住一段時間!”我說:“我們的事情最好不要告訴家人,你住媽媽家不合適!你住家裡把!我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裡?”我看出了於楠的疑惑!

“我想去瑞麗,雲南邊境,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去的地方,這會是我最後的一個人的遊歷,我希望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和好如初!我也很愛你,真的很愛你!我的作品進展不錯。到時候應該有幾十萬的收入!我會時常打電話給你,希望時間可以淡化悲傷!”我發覺我哭了,淚水很冰涼!

“好吧!我等著你!”於楠抱了抱我,轉身離開!

房間又剩下我一個人。孤單,寂寞,無盡的粘稠的悲傷在空氣裡飄蕩。我想到很多瞬間,然後一個人撕扯著散亂的長髮。在地板上哭!

又一次別離!

當我告訴父母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父母都有些難以理解。問我們倆是不是吵架了,於楠連忙掩飾!我說只是因為寫作的需要,想出去走走!父母沒有再說什麼!

我開始查閱瑞麗的資料。

瑞麗是一座邊境城市,靠近緬甸,治安不是很好,那邊有很大的賭石市場,眾多的遊戲廳,娛樂城,毒品!在哪裡到處都是故事!

這是我嚮往瑞麗的最初原因!可是這一次離開卻是這樣子……仔細回想,似乎每一次離開都有迫不得已的感覺!

我還是選擇從西安出發,似乎習慣了這樣子!走之前的晚上,於楠幫我收拾衣服,包括路上吃的東西!看著她溫婉可人的樣子,很難過!於楠叮囑我照顧好自己!我輕輕的擁抱她,我說:“當我回來的時候,所有的都過去,我的生命裡將只有你,請相信我!”

於楠抱著我沒有說話!那是二月的時候,冬天已盡,春暖花開的時節!我有一次離開了平涼!

我從西安坐k165到昆明,其中頗多折磨,我原本以為不是很久,沒有想到時間那麼漫長,漫長到讓我覺得恐怖,下車的時候只想好好吃頓飯睡一覺,坐了整整三十五個小時!除了去齊齊哈爾那一次,似乎就只有這次最漫長了!坐在火車上想和於楠在一起的時光,想過去的那些年月,忽然覺得這不是當初的自己,我發現我似乎早已丟失了當初的我!苦笑一聲,很難過!在昆明我沒有停留,我想直接到達瑞麗在好好休息!出了站買了些吃的就去客運站買票去瑞麗,一看那票價,66元,我都懵了,心裡想怎麼可以這麼遠?

在汽車上一覺睡醒的時候,外面在落雨!看著窗外的風景,胡亂的吃著買的東西,一個人面對所有的陌生,就想起那些年我一個人的流浪!心裡說:“瑞麗,我在去看你的路上!”

到瑞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面對陌生的城市,看上街上稀疏的人流,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來,匆匆的去下面吃飯!在外面看到一身裹長裙、手撐雨傘的妙齡女子,膚色略深,媚眼很好看,我想這應該就是緬甸的女子吧!異國風情啊!心裡一喜,開始喜歡這座城市!

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去了幾家旅館,後來找到一家偏僻一點的,和老闆談好價錢,租了三個月!買了一些東西,上街去逛,街上經常看到緬甸的漢子和女子,很像東南亞人,個子不是很大,看著比較彪悍的樣子!那天我吃了泡魯達,透明的杯子上,有似乎焦了一般的麵包小片,麵包片上是新鮮的椰絲,底下漂著冰塊一般的乳白色的水。插著漂亮的麥管,色彩豐富。香甜撲鼻。尤其是面包幹,泡在奶香濃郁的冰水了。酥脆香甜,真的很好吃!我特意拍了照片發給於楠,於楠回覆過來一個笑臉,附加道:“老公,回家做給我吃哦!”為什麼當我們分開的時候似乎所有的都煙消雲散?難道我們的愛情需要用聚少離多去維持嗎?後來還吃了卷粉和潑水粑粑!味道都挺不錯。街上經常可以看到傣族,德昂族,阿昌族的人,名族特色濃郁!有時候會忽然感覺自己不在中國一般!

去瑞麗口岸那天,太陽不錯。站在關口,看著宏大的關口建築,頗具民族特色,旁邊的商店建築鱗次櫛比,頗具規模。放眼遠望,緬甸除了正對面的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塔外,其它的都感覺很破舊。在關口見到幾輛緬甸車,車牌上面都是天書一般的文字,一個都看不懂!

那天回去的時候買了幾個甜玉米。很好吃!

躺在旅館的床上,開啟電腦,寫未完的作品,然後心裡在想怎麼樣去瞭解這個城市。我想我需要一個朋友!後來在瑞麗吧裡面逛,無果!然後聯絡一些寫作的朋友。透過禍害,我認識了連墨。一個萬劫不復的男人!

初見連墨那天,是在百斯特裡面的包廂。他披散著頭髮,面容精緻。如同一隻妖!旁邊坐著一個比她更妖精的女子,她的耳朵上打滿了空洞,順著耳朵的弧度看上去,如同戟龍的背!長到妖異的假睫毛,幽藍色的眼影,煙霧從她精緻性感的嘴唇裡散發出來!是她本身籠罩在煙霧裡,似真似幻!

連墨看著我說:“你就是清泉?禍害所說的大神?名如其人,可是你看看我,我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你看到我有沒有什麼感覺?”

和這些怪胎總是相識的奇異,還好我已經見識過好些怪胎了!我坐下來,給杯子倒滿酒,傑克丹尼的味道像一種漫長的感情一般!我看著連墨說:“你就像一隻妖,被人間玷汙了的妖,這個世界放不下你!”

連墨的臉色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端起酒杯說:“這是我聽過的最高的評價,也是最準確的評價,安妮,我們歡迎清泉加入我們!”叫做安妮的女子看了看我,端起酒杯碰杯喝酒!

安妮說道:“大神,你可以說說你初見我的感覺嗎?”我笑了笑說:“你是一隻妖精,來自異界,失去了家園,這裡完全不是你的國土!你上輩子一定是一個公主,妖界的公主!”我覺得那個時候,看著這個女子,我肯定想起了妖夜,那個無數次出現在我的玄幻作品裡的邪醫女子,我感覺到自己聲音的空靈,彷佛我不是在對安妮說,而說說給虛幻,說給自己聽一般!

那天大家都很高興!然後連墨喝醉了,我和安妮送他回家,安妮說連墨沒有家,這裡是他的停駐地,在郊外的一座房子裡,我揹著連墨瘦弱的身體,進入了他和安妮租過來的房間。

房間在三樓,一室一廳,很大的客廳,裡面有一方大大的畫板,空蕩蕩的支在畫架上面,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畫稿,各種女人的裸體縱橫交錯,我在一張畫裡面看到安妮裸著身體的樣子,那一刻安妮忽然對著我笑,然後問我:“好看嗎?”我沒有說話,有點尷尬,安妮似乎很得意我這種狀態。牆壁上掛著梵高的《食土豆者》、《塞納河濱》都是梵高早期的作品!當然一定不是真跡,但是至少連我都認了出來!其它都是一些女人的裸體,各種各樣的女人使得房間裡面充滿了除了顏料之外其它的味道,連墨惡作劇一般用張揚的色彩去表現女人的陰部,這一切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我心裡一直狂喜,我想我在接觸一個有趣的人!我需要感謝禍害,讓我認識了這個男人!

安妮送我離開的時候,忽然在漆黑的樓道裡瘋狂的輕吻我,煙的味道瀰漫過來,讓我厭惡,我想推開她,可是我沒有。她鬆開我的時候說道:“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天使,我喜歡你乾淨的味道!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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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黑暗裡,看著這個邪異的女子,熱情似火的女子轉身離開!

再次和連墨見面的時候,他剛拿到賣畫所得的錢財,他說要請我吃綠葉宴。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到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擺著各種碟子,一片綠色,給人清新,乾淨,舒爽的感覺。除了安妮和連墨之外,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朋友,連墨介紹說綠葉宴是景頗山寨中古樸又野性的名宴,以極為豐富的山菜和野味為主,用傳統的烤、煮、炸、醃烹製,他指著桌子上用肥大的樹葉或芭蕉葉包盛的東西說,這裡面就是飯菜,然後看他們用樹葉疊成勺子,用盆盛湯,完全沒有碗筷,一片翠綠,真的是名不虛傳!開啟“綠包”,裡面有噴香的糯米飯,有鮮美的魚腥草,有蜂蛹荷包蛋,還有飛螞蟻煎餅、舂烤綠斑鳩、酸菜魚等等,很多我都不認識,是安妮告訴我的!安妮是德宏女子,也算是本地人了!

看他們吃的津津有味,我反而吃的比較彆扭,或許是第一次吃的原因吧!不過味道真的很好吃!

後來又去百斯特喝酒,中間連墨當著我和安妮的面,吸食毒品,那是我第一次見毒品,安妮也吸,看他們那種樣子,我心裡一片模糊。安妮問我要不要嚐嚐?連墨說:“不要害了清泉!”我笑了笑。他們吸過粉之後異常興奮,彷佛換了個人一般!搖擺著身體,在音樂裡晃盪著,眼睛發亮, 那一刻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安妮甚至當著連墨的面擁抱我,連墨看著安妮,眼睛裡面散發著光芒!(未完待續。。)(未完待續)